昨天夜里,苏倾城总感觉自己睡得不太安稳,一会觉得热,一会觉得冷。
次日清晨,她醒过来,看着自己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瞬间明白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她赶紧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一片洁白,而且,自己那里也没有什么感觉。
“醒了?”
洛羽寒走过来,一脸不满地看着她。
“你……你这个禽兽,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她恼羞成怒,赶紧抓住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她本来就属于不太容易消下去的体质,这些红印子,估计得等到半个月才能见消。
“若我真的是禽兽,你就不止会这样了,”洛羽寒白了她一眼,“想一想,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对我的。”
昨天晚上,苏倾城想到一些画面,脸上涨得通红,赶紧摇头,“那些都是我喝醉了才会做的……”
不可否认,她喝醉酒真的很不老实。
“所以,你把本王都吃干抹净了,本王收这么一点利息,应该不过分吧?”
某人目光炯炯。
苏倾城觉得后背泛凉,利息?这是什么意思?
“本金,等回京都以后再收,你可不能赖账。”
某人边说,便将衣裳从怀里拿出来,“来,穿上衣服,父皇下令,辰时出发。”
“不是说一大早便出发的,怎的改成辰时了?”
苏倾城若有所思,并没有看见他到底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低头看时,吓了一跳。
“你……你从哪里拿的?”
他手上竟然拿着自己的肚兜,怪不得刚才她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原来让他拿走了。
“估计父皇也是晚上太劳累了,”洛羽寒意有所指,“穿上,乖,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苏倾城面色通红,一把将衣服从他手里抢过来,“你赶快出去,让墨雪进来。”
这个男人,给自己穿衣服,说不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辰时都不一定能从床上起来了。
“真是不乖。”
洛羽寒摸摸她的头,也还是听她的话,转身出了屏风。
墨雪走进去,苏倾城已经利落地套上了中衣,她里面的红印子,根本不敢让墨雪瞧见。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苏倾城忍不住开口,“你说的好戏,还没开始吗?”
“别着急,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洛羽寒朝着墨影招手。
墨影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东宫看看,太子可用过早饭了?”
苏倾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何时对太子这么仁慈了,竟然还关心太子用没用早饭。
“他既然认得南疆的蛊人,自然应该好好保住他这条命。”
他眯着眼睛,目光中带着笑意。
墨影嘴角抽了抽,每次王爷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回王爷,太子已经用完早膳了。”
洛羽寒点点头,“带馨贵人过去吧。”
馨贵人,就是和莞童生的极为相似的舞姬,问命阁培养出来的女人。
墨影听命下去,过了一注香的功夫,馨贵人便出现在东宫。
洛羽澈正坐在罗汉床上看着面前的残局,任凭旁边下人收拾东西。
“馨贵人来了。”
闻言,洛羽澈抬眸看向门口。
一个宫女掀开帘子,馨贵人款款走进来。
她手里拿着团扇,遮住了半边脸,一双美女顾盼生辉,在宫里打量了一番,才看到坐在床上的太子,轻移莲步,她慢慢靠近。
“见过太子殿下。”
虽然她按辈分来说,算是太子的母妃,但是,太子和一般的皇子不同,所以,她理应给太子行礼。
行过礼,她便擅做主张坐在太子对面,手上捏了一枚黑棋,落在棋盘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见到这张脸,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太子正在发愣,听见旁边秦青开口:“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没让你坐下。”
“太子殿下说让你开口说话了吗?”
馨贵人抬眸,一双眼睛都是灵气。
秦青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口舌伶俐,面对着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馨贵人,也是没有办法。
洛羽澈笑了笑,“馨贵人就不要为难本宫的人了,馨贵人这么忙,竟然来本宫这里,应该不会只是想要下棋吧?”
说着,他便接着落了一子,正好落在黑棋上方。
馨贵人用团扇遮住脸,嫣然一笑,“太子殿下真是会说笑,我不过去后宫的一个贵人,哪里有什么可忙的,倒是太子,可是比我忙多了。”
她边说,便用水眸深深望着洛羽澈。
身为问命阁调教出来专门伺候男人的女人,她通过男人的眼神,便能看出来许多。
从她进来,洛羽澈便对她上了心。
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一边有意无意地同洛羽澈聊着,话锋一转,她突然凑到洛羽澈面前,样子极为亲密,“太子殿下,何必这么生分,你我本该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闻言,洛羽澈手里的白棋啪嗒一声,掉在棋盘上,随后,圆滚滚的棋子从棋盘上滚下来,正好滚落到馨贵人的脚边。
馨贵人目光流转,弯腰将棋子从地上捡起来,轻轻吹了一口气,随后交到洛羽澈的手上,“太子殿下怎的这般不小心?”
接过来还带着体温的棋子,洛羽澈感觉自己的心湖都被弄乱了。
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向来是情意比较深的。
而当年他对莞童做那些之前,也还是个处。
“若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太子殿下大可以告诉我,你我年纪相仿,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馨贵人在太子耳边吹着风。
太子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是没有这个力的,也正因如此,他反倒会更加理智。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他目光凛冽地看着馨贵人,“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太子殿下不是都知道吗?”
馨贵人可不会被他的眼神吓到,她不答反问,“太子殿下想让我记得什么?”
见她这般,洛羽澈急的重重喘着粗气,秦青赶紧走过去,“太子殿下,莫要着急。”
“放心吧,太子,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馨贵人眨眨眼,“毕竟你父皇年纪大了,我还是喜欢和自己同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