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厉风堡可是整个南月最富有的实力,堪比国库。
厉风堡家大业大,所以,对于凤姝口中这所谓的五千两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她不拿白不拿。
厉爵寒闻言,无奈一笑,也就这丫头想的出来打欠条,不过也只是淡淡的挑眉后,微微点头同意了凤姝的提议。
“如此也行,正好屋里有笔墨纸砚,一会儿我给你拟张借条便可。”
萧嵐还是一脸的好奇,“主上您借了主母多少钱啊?”
萧嵐这么问,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段时间厉爵寒都在昏迷之中,什么时候借了凤姝的钱呢?而且最近也的确没什么花钱的大地方。
凤姝闻言,轻咳了一声,“萧嵐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家主上说。”
萧嵐见此,狐疑地看了凤姝一眼后又看了一眼自家主上,见自家主上也是点了点头,却也耸了耸肩,恭敬地朝两人作了个揖,便乖乖退了下去。
“那主上主母,属下先退下了。”
凤姝点了点头,见萧嵐走了出去后,厉爵寒似笑非笑地睨着凤姝,语气调侃道,“怎么臭丫头,还有账要算啊?”
没想到他昏迷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竟和凤姝有这么多账要算了嘛。
凤姝闻言,撇了撇嘴,白了厉爵寒一眼,“我说咱们的厉堡主大人,本姑娘像是这么缺钱的人吗?”
谁知,凤姝话音刚落下,厉爵寒还真认真地打量起凤姝来了,看了一会儿后,饶有兴致的地点了点头,“嗯,看着还真是的确挺像的。”
“去你大爷的。”凤姝直接就朝他所坐的椅子踢了一脚。
椅子的脚直接咔擦一声,直接断了一条腿。
幸亏厉爵寒反应得快,才避免摔下去。
厉爵寒身子一转,往一旁的塌上躺了下去,半椅着身子笑看着凤姝道,“丫头怎么越来越暴躁了,要温柔些,还好这次踢的是椅子的脚,要是是为夫的脚,你还不得心疼死啊。”
凤姝:???
这家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凤姝白了厉爵寒一眼,没好气道,“大哥,你正经点,我有事情要问你。”
厉爵寒见凤姝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也不禁严肃起来,“嗯,好,你问。”
凤姝看着厉爵寒,眉宇微微一皱,“你跟那紫色长袍神秘人交过手,能感觉得出他实力如何吗?”
厉爵寒一听到凤姝谈到那紫色长袍神秘人,厉爵寒也从塌上坐起了身子。
微微敛眉,回想着那日的情景。
许久,才见厉爵寒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并没有跟他交过手。不过确也能感觉得出来,那紫色长袍神秘人的实力十分高深莫测,恐怕不是你我能敌的。。”
凤姝闻言一怔,“嗯?什么意思?没和他交过手吗?那你这伤口,不是被他伤的吗?”
厉爵寒点头,“是被他所伤不错,只是… …当时他是突然间就出现,我根本就没来得及跟他交手就被他刺伤了。”
若是当时他跟那紫色长袍神秘人一对一,或许能大概探得出他的实力。
只是,当时他要保护萧嵐他们,又要对付其他的炼狱城之人,还要时刻防着北辰轩和北辰炎的偷袭,他完全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注意那紫色长袍神秘人何时出现的。
凤姝闻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
“如今,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我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尤其是那个紫色长袍神秘人,如今我们完全不好贸然出手,处于被动状态。”
在去云蒙之前,她必须要将那些炼狱城之人剿灭,特别是北辰炎和北辰轩两人,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他们必须…只有永除后患,才能万无一失。
厉爵寒点了点头,“如今,我们还不了解那神秘人的实力如何,必须要时刻提防着。北辰炎和北辰轩两人想来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回满月作妖,我们要在这段时间抓紧提升自己的实力。”
“你沉睡的这些日子里,我也炼制了一些丹药。修炼的时候可以服用。”
这段时间他们哪儿也不能去,能做的,唯有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实力。
“那个紫色长袍神秘人的实力根据星星长老的预测,应该是在天武者后期或者巅峰实力,我之前是天武者初期,经过这一个半月的修炼,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天武者中期。”
厉爵寒起身走至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
凤姝抬眸,抿唇轻笑着与他对视,“我也相信你。”
屋内一片寂静,静得凤姝和厉爵寒两人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馨而暧昧的气息,就在厉爵寒的头微微低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叩叩”的敲门声。
凤姝猛然回过神来,头一转,避开了厉爵寒那双宛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她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心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胸口跳出来一般。
厉爵寒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他轻咳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凤姝则眼神闪躲,不敢与厉爵寒对视,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道,“谁啊?门没锁,进来吧。”
凤姝话音刚落,门便被人从外边往里推开。
只见刘嫂走了进来,对着厉爵寒和凤姝两人笑道,“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们还需不需要用些什么,毕竟阿晏昏迷了这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的。”
凤姝微微摇了摇头,“刘嫂不必麻烦了,而且他现在身体状态也挺好的,如果过于大补也不太好,就麻烦您帮我们上壶热茶吧。”
刘嫂看了一眼凤姝和厉爵寒两人,凤姝感觉没啥,但是看着厉爵寒那颜色,就好像是做了什么的事情,却半途被人打断了一样。
刘嫂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我先把这些也收拾下去了,再给你们提壶热茶来。”
凤姝点了点头,“多谢刘嫂,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说着,看了一眼厉爵寒,便端着两人方才吃剩下的残局退下了。
刘待嫂走后,凤姝瞪了一眼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正一脸郁闷的某个男人,不知怎么得,看着看着,凤姝只感觉一阵好笑,随后也真的就嗤笑出声。
厉爵寒见此,朝凤姝挑了挑眉,一脸郁闷道,“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
被人打断了好事,他心里还在郁闷呢,刚才明明差一点就亲到了的,就差一点啊喂!
但是又一看到是刘嫂,也没办法。
凤姝笑容一收,抬高下颚,态度有些傲娇道,“我就笑,咋滴?”
厉爵寒听了哑然失笑,连带着原先的郁闷也被一扫而空。
“你这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厉爵寒一醒,凤姝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也很快侵袭着她,说着刚好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着厉爵寒开口道。
厉爵寒见凤姝眼圈泛着淡淡的青色,心有些泛疼,“若是累了,就先躺床上休息吧,我晚些会叫醒你的。”
虽然知道她很累,但出于私心,他还是不想让凤姝离开自己的视线。
凤姝淡淡地瞟了厉爵寒一眼,站起身子,缓缓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你也好好休息。”
厉爵寒闻言,眉宇微微一皱,“我已经康复了,而且我也睡得够久了,暂时不需要休息了,到时你不一样,奔波了这么久,你身心早就疲惫了。”
躺了一个半月,他身子骨都有些泛疼,再不走动走动,只怕真的要成废人了。
“你就留在这休息,我出去走走就好。”厉爵寒说完,便准备起身往外走,耳边却传来凤姝略带笑意的声音。
“堡主大人,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传出去说留在一个男子的屋里,是不是对我的名声有些不太好啊,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厉爵寒闻言,已经站起的身子突然一顿,他再次缓缓坐回椅子上,眼神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凤姝。
凤姝见此,一愣一愣的看着厉爵寒,“你做什么?怎么不走了?为啥这样看着我?”有些郁闷地瞥了厉爵寒一眼。
只见厉爵寒单手撑住下颚,望着凤姝,笑着道,“夫人倒是提醒为夫了,说来还是为夫的错,正好,要不就趁着今日,我们就把事情办了。”
凤姝闻言,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厉爵寒,“我怀疑你在开车。”
“虽然为夫不知道开车所谓何物,不过夫人放心,这聘礼我后面自会补上的。”厉爵寒最后一句说完,凤姝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不禁对着厉爵寒翻了个白眼。
也没再理厉爵寒,而是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谁知,厉爵寒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凤姝。
“夫人是不是也觉得为夫所说不错?趁着今日大多数人都在,我们就先让刘叔刘嫂两位老人家做主好了。”厉爵寒说着,伸手拉着凤姝的手就要往前院走。
凤姝一把将厉爵寒的手甩开,“厉爵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厉爵寒闻言,脚步一顿,表情有些委屈,“夫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难道是在怪为夫到了现在还没有给你下聘礼吗?”
凤姝:???
这丫的是不是生了一场病,昏迷了一个半月,脑子是不是也给生坏了。
“大哥,我困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凤姝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厉爵寒望着凤姝离去的背影,薄唇突然缓缓扬起,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一遇到这事就绕路跑路… …”
哎,看来这追妻路漫漫,吾将还得继续上下而求索啊。
厉爵寒说完,然后轻笑一声,心情大好地动了动筋骨,朝前院不疾不徐地走去。
守在院子里的萧嵐和邢程两人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茫然。
见自家主子的背影即将消失,两人这才飞身追了上去。
凤姝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直接将房门关上,随后整个人则靠在门口,右手轻抚着左边的心脏位置,许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才回到床上,浅浅睡去。
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厉爵寒的苏醒,让这一个半月以来一直沉闷的凤家多添了几分生气。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凤闰和闻人逸也从凤凰镇上回了家。
闻人逸刚回到顾家,一听到厉爵寒醒来的消息,便头也不回地朝后院狂奔而去。
然而… …
等闻人逸进了后院,这才发现,厉爵寒的房门紧闭,院子里更是空无一人。
现在大门口,双手叉腰,眉宇微微一皱,“邢程和萧嵐这两小子怎么不在院子里守着?人跑去哪了?”
而后摇了摇头,兴奋地将门轻轻一推,抬脚走了进去。
然而,里面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厉爵寒的床上,此刻也空无一人。
闻人逸见此,挠了挠头,眉宇越皱越紧。
正巧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眼神却与刚进门的七月对上,两人同时一怔,又同时心照不宣地移开了目光。
闻人逸用手轻擦了下鼻子,轻咳一声道,“那个,不是说主上已经醒过来了吗,怎么没见他人?”
见闻人逸主动开口,七月也只是微微一挑眉,倒是没有回答闻人逸的话,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随后七月径直的走向厉爵寒的床头,将角落里剩余的泣血草收好,然后将闻人逸当做空气一般的就要转身准备离开。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说话的?问你话也不回答。”见七月完全没有理会自己,闻人逸只觉得胸口有些烦闷,语气也自然是有些不悦的。
七月闻言,原本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道,“阿晏和刘叔他们在前厅。”说完,七月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离开。
闻人逸见此,紧抿唇角,眼神怔怔地望着七月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闻人逸这才不情愿的收回了目光。
随后什么也没说,飞身便再次往前院直奔而去。
然而,闻人逸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离开之后,一抹白色身影从拐角处缓缓走了出来。
七月望着前面那抹迅速离开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无奈更多的却是自嘲。
七月轻轻摇头,幽幽一叹,也不再多想,拿着泣血草转身离去。
闻人逸刚回到前院,便听到凤闰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夫,你终于醒了!”
而后,又听到厉爵寒轻和的声音从大厅里悠然传出,“嗯哪,醒了。”
听到厉爵寒的声音,闻人逸原本还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突然缓了下来,一双眼瞬间有些泛红。
能再次听到自家主上的声音,他只觉得很庆幸。
“闻人逸,你怎么不进去?”端着吃的从厨房回来的刘嫂见闻人逸站在院子里,却没进屋,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闻人逸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声音平静道,“我刚到,正准备进去。”说完,还不待刘嫂回话,便已迫不及待地进入大厅。
刘叔一见来人,笑道,“闻人逸来了,快坐下吧。”
屋内,厉爵寒坐在首位,左边依次是刘叔,然后是刘嫂,凤闰。
凤姝则是坐在厉爵寒的右侧,然后是司空成毅,东方轻扬,身边有一个空位,再是邢程和萧嵐。
那个空位毫无疑问是七月的,邢程和萧嵐见他来,都自动地往后挪了挪,在空位的旁边,留出另一个空位。
闻人逸见此嘴角一抽,私下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才故作若无其事地分别向刘叔等人请安。
闻人逸前脚刚入座,七月后脚便入了大厅。
见到自己的位置时,他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厉爵寒醒了,凤姝往日的沉闷早已不见踪迹,这玩心也就来了。
凤姝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看向闻人逸和七月两人,随后给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笑道,“你们俩都来迟了,就各自罚一杯吧。”
七月闻言,神色不变,便直接将凤姝递来的酒杯接过,然后一饮而尽。
见七月喝了,闻人逸自然也不会推辞,同样接过,也是一饮而尽。
凤姝见此,眉宇一挑,“呦呵,酒量不错哦。”
这可是她自己酿的白酒,度数是多少,她心里最清楚不过,见闻人逸和七月两人都喝了,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禁有些赞赏。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突然一僵。
只见刚开始还面不改色的七月,突然一头就趴在桌面上,一张脸也变得通红起来。
凤姝见此,唇角忍不住一抽,随后低低的噗呲笑出了声。
随后侧身凑到厉爵寒身侧,询问道,“这… …七月什么情况?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传说中的,一杯倒?!
厉爵寒微微挑眉,眼神宠溺道,“应该是醉了。”
七月的酒量其实本就不好,他们也是知道的,不过方才七月刚刚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接过,就是以为,那杯子里装的,是凤姝往日里的果酒。
刘叔见此,也是有些诧异,“咦,七月这酒量… …”
司空成毅和东方轻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看着凤姝手中的酒,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