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剑却不然。龙无影本独来独往,自由自在惯了,其实又哪受得了收徒后的那些束缚。
只因见许剑身材虽小,却全身肌肉壮实,骨骼奇异,是有生以来见过最佳的练武奇才。当然了,还需要看悟性、人品等。
但一席闲谈,这小子显然对世俗一无所知。
古人吟:人之初,性本善嘛!这绝佳武体配上这刚入世之本性,就算是悟性差一些,但假以时日,便又是江湖一大奇人。
但如是被心术不正之人相中利用,那将又是江湖的最大不幸。特别是那淫盗毒娇四人,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龙无影才动了收徒念头。
“你?呵呵!”许剑黑夜中看了看老叫化,摇了摇头呵呵道,语气充满讽刺。
“我!我怎样?不配当你师父吗?小子,你要知道,江湖中只有求着拜老叫化为师的,还没有老叫化求着要收徒的!”龙无影气愤道。
“这不就是……”说了半句,许剑忙止住不语。
半响,见许剑只是不语。又看了看自身上下,南丐稍微平静下来,只得又道
“许小子,你是看老叫化这副模样才不肯拜师吧!但这学武与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拜了你为师,那我不也学得你那副模样,被人看成是小叫化,并且我以后可不想单身一人,还得找个伴侣。
再说了,你武功到底怎样我也不知,就算很历害,又怎比得上我的小柯妹妹!就算要学,我也只想学些法术。”
“这拜师学武和我这叫化行头有什么区别?你爱干净不就行了,再说我老叫化可历害着呢,你那什么妹妹就别提了,连你都什么不懂,还什么妹妹呢!”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半宿,一个是想要收徒,而另一个却又不愿拜师。这要是让其他门派弟子知道,不将许剑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就连堂堂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见到也要礼让三分的南丐龙无影,不想收徒遭拒。
一生独来独往,行侠仗义。
江湖中没有人知道南丐武功到底有多高,只闻传言说:
三十年前,天佑国举兵大举进犯,当时本国(燃国)节节败退,其下属三州十二城已失两州五城,只余一州七城,燃国国君张立新被逼退至龙城,许多武林人士出战,但都大败。
就连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出动,但都不见其效。后来,这南丐外出归来,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杀进天佑国卫士营,擒了天佑国国主赵天佑,逼退天佑国大军,并归还所侵占的二州五大城。
天佑国退兵后,燃国君主张立新大赏龙无影,并赐封为燃国第一丐、燃国左护总领等职,并赏黄金千两,锦衣绸缎无数等等。
可是龙无影一不要官,二不要赏,单身破烂而来,破烂而去。从那以后便名声大振,有说书的给予了江湖顶尖者排名,而南丐仅次于佛门了尘,排第二。
而南丐本名也非龙无影,皆因保国护主后被江湖人称的。因平时南丐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
眼看这小子好歹不拜师,时间又过了半宿,已是三更。自已马上就要办事,可没那么多时间,借着朦胧月光,又见许剑都快睡着了,南丐暗自焦急,只得道
“许剑,你既然不肯拜我老叫化为师,那老叫化指你条路,此龙城西门而去,往西数百里,有一高山名鹰山,山顶有数间草房,里面住着一个道士,你就说是老叫化让你去投师的……”
“不行,道士规矩太多,最主要不能娶妻生子。”许剑不等南丐说完,便抢着愤愤道。
南丐一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远处传来数声狗吠,想是被笑声给惊动了。
‘咣当’一声轻响,前方数十米,一房顶上的瓦片落了下来,想是刚好落到石头之上而发出了声音。
“不好”老叫化忙悟住嘴巴,站起歪靠着土墙的身体,又忙拿起了龙头杖。
急忙低声对许剑道“那牛鼻子从不收徒,但可传你法术。如果不肯,你就说‘九月初三夜,挑帘戏嫦娥’就行了……”话未说完,老叫化已跃上房顶,踏月而去。
“臭叫化,你多管闲事……”远处隐隐传来几句怒吼,声音便已远去,消失在月色中。
许剑再无睡意,默默想着老叫化的话。
西去数百里,鹰山草房,只学法不拜师、无规矩。如若不肯,便道‘九月初三夜,挑帘戏嫦娥。’这都什么鸟意思?
想了半响无果,而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许剑倦缩成一小团,本能的拽了拽身上衣物,靠在土墙角落睡去。
“小子,你哪里来的?跑到老子地盘来了。”熟睡中,许剑被人踢醒,揉了揉双眼,打了两个个哈欠,睁开双眼。
但见天已大亮,眼前站着一个小叫化,年约十二三岁,左手拿着一个破碗,右手拿着一根小竹棍,正紧盯着许剑,等着回话呢!
“我,我……”许剑看了看那小叫化,又看了看自已,还真差不多,也难怪。
“你什么你,此处是小爷我的地盘,快走,不然小爷我可不客气了。”
唉!真他娘的命苦啊!许剑一边暗叹,一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
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正见到那小叫化举起手中小木棍,作势欲打。还作出个鬼脸,伸了伸舌头,将右脚高高抬了起来。
许剑见小叫化如此搞怪动作,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好了很多,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应,便屁颠屁颠的向西面而去。
从城北到城西不过数里路程,热闹的大街慢慢变稀疏起来,一路边看边走,东张西望,经大街、穿小巷,也只不过才用了两个多时辰。
但就这两个多时辰,许剑到是深有感触,看尽世人嘴脸。
受了许多白眼与嘲笑讥讽。在经过一家小饭馆门前时,被一年约三十岁妇女,从里往外一盆洗菜水泼了出来。
不偏不倚刚好泼到许剑身上,身上那又脏又破又大的粗布衣沾了许多菜渣,更是显得狼狈不堪,惹得周围许多人一阵嘲笑,指指点点。
许剑冷着脸,怒火中烧,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那妇女也感觉到了理亏,虽没出来向许剑道歉,但却跑进了内门,不再出来。
但这都不算,还有最可气的是在一个酒馆门前,许剑方驻足观望数吸时间,便被几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叫化一顿训斥,提捧轰来,一副牛哄哄样子,对着许剑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