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草房里除了一人坐在木凳上,双手护着脑袋爬在木桌上睡觉外,却是再无他人。
“小二”三人走了进来,乘云子高叫道。
“客官几位?”那爬在桌上睡觉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头上包着的一块帕子,有一小半从耳朵边掉落下来,其余的歪歪斜斜挂在头上。
那小二尚且迷糊着呢!手本能的从肩上取下帕子擦着乘云子面前桌子问道。
“你眼嗐呀,这么三大个人,你看不到?”那小山子不等师父说话,抢着骂道。
“是,是,是,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来两斤牛肉,三壶烧刀子,再将这个灌满。”乘云子一边说,一边递过葫芦。
“两斤牛肉,三壶烧刀子。”小二高声叫了,忙回过头点头哈腰道“三位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请问还有何吩咐。”那小二接过乘云子递过来的葫芦道。
“没有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有事请尽管吩咐”那小二点头哈腰,满面笑容,退了几步后屁颠屁颠打酒去了。
不过片刻,那小二头上顶着一大盘牛肉,左右两手各拿着一个酒壶,一边手背上又放有一壶,另一只手背上稳稳放着乘云子葫芦。
口中说道“客官久等了,”两手将手中两壶酒分别往乘云子和小山子面前一放。
接着两手用力往上一抛,在空中便一手一个接着放在乘云子和许剑面前。
随后脑袋向上一顶,头上大盘子飞向空中,那小二两脚一蹲,身体腾空,双手稳稳接住放在桌上,气不喘,心不跳道“客官慢用”
许剑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妈谁都那么历害,看来自己这一出来还真是英明的决策呀!
“你这店里没人了吗?”小山子毫不留情的损那小二。
“客官不知,因店小客少,所以有许多人都玩儿去了,现店里只有一个管刀的和小人。而小店的规矩是:管刀不出屋,小二不入厨。”说完静静站在旁边。
“哦,原来如此!”小山子虽从小在宫中长大,见过大世面,却不知道这江湖中的一切。
乘云子虽然知道,但只拿着叉子叉肉往嘴里送,一边拿起酒壶喝酒,并不说话。
其实,这些并不是小二说的那样,什么管刀不出屋,小二不入厨。
管刀其实就是炒菜的,现在叫厨师。
而小二耍的那些招式,在江湖上称‘镇痞霸’意思就是:有些地痞恶霸吃完饭后不给钱财,还动不动就砸店打人。
所以,一些有钱的饭馆酒馆掌柜,便会出高价请一些有点功夫的人来当小二。
有客人来便耍上一招,第一为了取悦客人,第二为了振摄屑小。对于这些,许剑也是后来才知道。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肉,酒过三巡,小山子不由又开始吹捧起乘云子。
眼看着三人面前酒壶也空了,盘子也空了,三人也略有醉意,便叫来小二准备结帐。
正巧这时,门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个和尚,那小二忙跑过去招呼。
“两位大师请”
“两位大师想吃点什么?”那小二一如点头哈腰,招呼着那两个和尚坐下。
两人都身披袈裟,胸前都挂着一大串佛珠。
老的袈裟呈红黄色,身高七尺,年约七旬,但腰板挺得毕直,眉毛胡须都白了,但满面红光。双目只是微微睁开,但炯炯有神。
不怒而威,左手拿着禅杖,右手拿一串佛珠,一看便是得道高僧。
那小的年约十七八岁,袈裟呈纯黄色,生得白白净净,目清面秀,双手合什。
听到那小二相问,便道一声阿弥陀佛,看向师父。
“十个馒头,两盘青菜。”那老僧头也不抬,却拿眼神看着乘云子这一桌,对小二说道。
等了半响,还不见小二有所动静,便看了过去。
这边,许剑三人虽略有醉意,但对老僧师徒忽然起敬。
那小二见老僧看来,急得直搓手,半响方道“这青菜到是还有,只是这馒头,要等着现做,却不知大师您……”
“现做肯定是等不了,我师徒二人还有急事呢!”
“阿弥陀佛,施主店里可还有其他吃的?”
“没有了,大师,您看这!”
“什么没有了?你这饭馆就那么寒酸吗?”
“不是的,大师,这,这……”那小二也急。
“难道就没有现成的其他吃的,或者用面食做些其他的来吃?”
“这也需要一些时间,我怕大师时间宝贵,所以……”
“阿弥陀佛,我佛怎么也度不了愚笨之人呀!”老僧说完,手指转动着佛珠。看向小和尚,使了过眼色。
那小和尚点头会意,对那小二道“照那桌施主的一样上。”
“这……”话刚出口,便被那小和尚照屁股一脚蹬去。
那老僧装着不知道,眼晴微闭,口中唧唧歪歪念过不停,手中急急转动着佛珠。
踹走小二,那小和尚若无其事,双手合什,口中也念着阿弥陀佛。
乘云子三人静静看着这一切,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那白面小山子想着想着,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把乘云子也逗得再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许剑不知所云,看了看两个和尚,又看了看乘云子和小山子,一脸懵逼。
“阿弥陀佛,大庭广众,高声喧哗,成何体统。”那老僧手转佛珠,口中说道。
“这……你……哈哈哈哈……”那乘云子和小山子既然一边手指着两和尚,一边捧腹大笑。
“舌噪”那小和尚手一扬,两颗珠子脱手向乘云子和小山子一闪而来。
乘云子右手拂尘一扫“雕虫小技。”
两颗珠子便向小和尚倒射回去。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何必动怒。好徒儿,你还需努力呀!”那老和尚说完,袖口一拂,木桌上两个杯子慢吞吞向乘云子与小山子两人飞来。
“是,师父,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老衲焚香寺了尘,这是小徒本愿,向道长陪罪。”话未说完,那两个杯子已飞到两人身前。
小山子正欲伸手去接,乘云子却急忙道“不可,闪开。”
小山子一愣,忙缩回手向一旁让去。
乘云子手中拂尘一动,正准备故技重施。但那两个杯子却凭空停在两人身前一动不动。
那焚香寺不是很出名,但了尘和尚却是大名鼎鼎,名扬天下,人称禅主。
江湖中盛传:宁招山上虎,不惹佛中尘。这佛中尘说的便是佛门中的了尘。
又有传言,这了尘和尚早已成佛了。因为距当时驰诧江湖威震武林之时,已有近五十年了,这五十年来,却是再也没有人见过其踪迹。
并且这了尘和尚虽是佛门中人,却是嫉恶如仇。对大大奸大恶之徒更是从不心慈手软,往往一禅让其毙命,并道:送对方早日脱离苦海,早日超生。
而且从不计口,什么酒肉都吃,吃也就罢了,更奇葩的是:每次喝酒吃肉,他硬要逼店家说是清水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