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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决斗

真剑比武,古代骑士们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所创造出的,极其残忍的对决手法,比赛的结果一般都是以双方其中一方谁先被杀死来决定输赢。富人们会为了这场决斗支付大量的奖金,正如现在的地下斗狗一样,人们总是喜欢看这种残忍的对决来找到乐趣。

凯恩现在进行的,正是一场这样的决斗,只不过他自己不能杀掉对方而已。

双方拔剑,不过捷克率先冲了过来,正如外号一样,捷克的速度和疯狗一样快。

不过凯恩早就反应过来,他将剑往旁边一倾斜,格挡了这次攻击,但麻烦的事情来了,捷克并没有展开下一次攻击,而是继续用剑对峙。

“这是...刃刃相交。”一旁的克莱特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对的,捷克大人最擅长的,就是刃刃相交,如果对手输给这次对峙的话,捷克大人马上就会猛攻,将这次的优势转换更大的优势,这个时候,再会防御的骑士也阻挡不了他的攻势。”站在旁边的士兵得意洋洋地说道。

他能对峙胜利的原因估计就是剑吧,克莱特这样想着,那个多出一截的剑就是优势的来源,高速的冲撞加上剑的重量更大,使得他在劈砍的时候惯性会更大,从而造成一个前压,对手如果防御的力道不够大,这份优势会越来越大。

天,我考虑这个做什么,反正凯恩这小子是输定了,我得想想其他办法了...克莱特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就在此时凯恩绷紧了全部肌肉,强大的力道使得他的劣势在慢慢扳回。

如此强大的力量,和交手的骑士是如此之多,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力道,这小子,不可小视。捷克这样想着,加大了自己手臂的力量。

但是无奈凯恩的爆发力和持久力是如此多强大,捷克在自己最擅长刃刃相交中居然处下风,重剑的优势在于重量,劣势也在重量,在刃刃相交如果重剑处于下风,那要花费更多的力气才能扳回。

捷克深知自己的力量在对峙中无法占凯恩任何便宜,于是他用尽全部力气弹开了凯恩的剑,然后后撤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由于凯恩的剑相对于捷克的要短一截,这个距离凯恩攻击不到捷克,而捷克可以在凯恩攻击的瞬间进行反击。

“哈?凯恩这小子,比我想象的要强吗?”克莱特对凯恩能瞬间扳回局势感到惊讶。

“但是捷克大人依然有着优势。”士兵们依然相信捷克能赢。

确实,现在凯恩要怎么进攻呢?对峙赢了只能证明凯恩适合防守而已,面对距离的劣势,他要怎么做?捷克的气焰已经不如当时那样旺盛,在最拿手的对峙失败后,他开始思考别的进攻方式。捷克那贪婪的绿色眼睛是不会放过凯恩的任何一个细节。

凯恩也是注意到了距离的不足,没有贸然进攻。双方安静了许久,都不敢轻易发起进攻。

“嚯?太阳都快升起了,你是不敢过来吗?胆小鬼?”捷克嘴上如此说道,实际上心里正在思考着凯恩的进攻方向,好反击夺回优势。

他是从右边?还是左边?跳砍?还是前突?无论怎么样,我的速度都能挡下一击,来吧,凯恩。

只见凯恩开始单手举剑,他的保持平衡的马步开始蹲得更深。

是前突吗?试图用自己的力量优势来进行突刺吗,这种抛弃防御的攻击姿势,只要抓住了机会被突破,就会让自己丧命的,捷克想着,右手握住剑,做好了迎接前突攻击的准备。

然而下一秒的动作并不是前突,他只是右手用剑向前平砍,剑尖朝右方向袭来。

什么啊,这种距离根本砍不到的,他在想...?!不对!

捷克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他将上半身向后仰,可是剑尖还是在捷克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怎么可能,明明距离是完全不够的啊!捷克在被看到的一瞬间,发现了真相。

在挥剑的瞬间微微松开,剑柄从手掌向前滑动,在剑柄要脱离的瞬间用手抓住剑柄的末端进行挥砍,这让剑有了一个伸长的距离。

不过这样诡异的技巧需要长时间练习,凯恩在与丛林中狩猎怪物的时候就曾因为距离陷入难题,无意间在对决中将剑甩出,让他发现了这样一个战斗技巧,在狩猎活下来的凯恩,在经过苦练之后,终于掌握了这样一个奇特的攻击方式。

这样的招式可以说是出其不意了,完全在捷克的意料之外,由于上半身的后仰,使得捷克的身体有些不平衡,凯恩趁着这个机会双手迅速握住剑柄上前砍击,利剑朝捷克的左侧袭来,捷克稳住身体,迅速用长剑挡下这一击。

又是刃刃相交,捷克不想再输给这次对峙,于是用尽全力进行抵挡。

但凯恩突然在对峙的时候将双手一松,上半身迅速后仰,自己的剑击落在旁边的地上。

而捷克已经开始混乱了,他现在完全搞不懂凯恩要做什么,自己由于用力过猛,剑插在了地上,正当他拔起剑准备防御的时候,凯恩已经扯下了装剑的剑鞘,朝他的脸部打了过来。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想输给这次对峙所以你会用尽全力,”凯恩说着,将剑鞘用力打在了捷克的脸上,“而这些输赢无关紧要的,我的目标只是将你打趴下而已。”

坚硬的剑鞘打在捷克的脸上,让捷克有点晕乎乎的,凯恩乘机用膝盖猛击捷克的腹部,然后趁捷克因为疼痛身体下意识前曲的瞬间,用肘部给予在捷克的背上最后一击。

“精彩至极的战斗!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克莱特兴奋地都要跳起来了。

捷克因为损失了大量的体力,然后倒在了地上,这只‘疯狗’最终败给了小狮子。

狗再疯,最终也是无法了解狮子的战斗方式,荒野中战斗的生命,真的不知道比贵族们养起来的生命强大多少。

“...如此奇特的战斗技巧啊,是我过于骄傲了呢,真以为自己完全能打赢这个小男孩,是我输了...我承认了。”捷克缓缓起身,嘴里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喂,答应我们的事情要兑现了吧,你可是输了!”克莱特喊道。

“嗯,我这就兑现诺言。”捷克朝周围的士兵打了个奇怪的手势,像是在表达什么,士兵们马上理解了长官的意思。

士兵们冲上前,他们将凯恩与克莱特团团围住。

“捷克先生,这是做什么?”凯恩感受了谎言的味道。

“嘿!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克莱特暴跳如雷,准备拔出剑来反抗,但是围上来的士兵立马将两人按住,剑随之也被收缴了。

“我说过给你们自由,没说是什么样的自由。”捷克哈哈大笑,然后冲着士兵们喊了一句:“动手!”

“什...”凯恩还没说完,他感到了后脑勺有股强烈的痛感,像是什么钝器打在了脑袋上,随后大脑便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

黑暗的梦境中,熟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

“呵呵呵,好久不见你啊,想我了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凯恩睁开了眼睛,这个世界白得让人窒息,而偏偏这样一个地方,有个黑色的人影蹲坐在凯恩的面前。

“你是谁?”凯恩问道。

“啧啧啧,我就说人是一种极其忘恩负义的生物,你忘了以前布瑞娜的命是谁救的吗?”恶魔说道。

“你是那个恶魔?可是恶魔这种东西不是不存在的吗?”

“哇,你真把我当幻觉吗?早知道就不该帮你。”

“若你是真实存在的,布瑞娜的命我还真的是想要感谢你的。”凯恩揉揉脑袋,被钝器击中的痛觉已经消失了。

“那你这次是来做什么的,不会就是听我给你道谢就走了吧?”凯恩问道。

“当然不是,我此次前来,是想要让你认识命运这种东西而已。”

“怎么?”

“我想向你展示未来,你的未来?”恶魔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在开玩笑。

“我凭什么相信你?”凯恩依然对这个恶魔保持着怀疑。

“原来你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啧啧啧,我不是说过吗,恶魔从不说谎。”

“...如果说这句话就是谎言呢?”

“我对你做过什么错事吗?作为一个恶魔,我比神都善待你。”恶魔摊开手,表示无奈。

“你说过恶魔从不说谎,但那是因为利益,你免费帮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选择不回答。”恶魔站起身,“还是老规矩,想看未来就上前一步,不想就退后。难道你就不想改变一下你这样可悲的命运?我来告诉你吧,你被他们选为走狗了,这是你战胜捷克的奖励,而后面发生的事情,会让你很难受,我想要告诉你你的未来,正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点。”

“...”凯恩沉默了,难道谁不想知道自己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但是恶魔给予的东西,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恶魔希望一个人类过得更好?而自己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能获得?

疑问在他心中不断涌现,而最终,他的好奇战胜了这些疑问,他的脚向前迈了一步。

“对的,没错,就是这样,你要学会接受,而不是抗拒,抗拒的结局往往更难受。”恶魔说完身体化作一团黑雾覆盖在了凯恩的身上。

黑气将凯恩的身体完全吞噬,凯恩开始还感到痛苦不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凯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丛林中的一片混乱的营地,四周都是互相砍杀的士兵,士兵们明明都带着的是一样的王国徽章,却在自相残杀。

突然他被一股力量拽了起来,力量的来源是一个士兵,士兵拿起剑朝凯恩的脖子刺去,但是并没有成功,一道黑影划过,士兵的手被砍断成了两截,倒在地上,凯恩这看清了,那道黑影是一把黑色的巨剑,上面还带着许多新鲜的血液。

拿剑的人是克莱特,他的盔甲和他的巨剑一样,上面沾满了深红色的血液,他气喘吁吁,感觉不仅伤得很重,体力也是严重不支了。他那被血液与汗液覆盖的身躯,已经看不清到底哪里受伤了。

那个倒下的士兵没过多久就站起,但是克莱特没有给他还击的时间,克莱特举起巨剑,然后一剑将士兵劈成了两半。

被砍成两半的士兵身体开始燃烧,不一会就烧成了灰烬,这样就看出来了,这士兵根本不是人。

克莱特跪在了地上,刚刚那些运动强度极大的动作撕裂了他肌肉上的伤口,血从身体里不断流出,他现在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

“凯恩...看来我们又中了陷阱呢,唔!”正当他说话的时候一根箭刺穿盔甲扎进了右肩。

“呃啊!”克莱特左手抓起附近尸体旁的剑,然后朝着箭射来的方向丢了过去,应该是体力不支的原因,剑并没有丢多远,也没有打中什么,只是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二根箭从克莱特的面前射了过来,这次射中的,是心脏,穿心的一击。

克莱特倒下了,凶兽般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色。

随后世界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凯恩明白,恶魔给予的信息结束了。

它给予只是如此少量的信息,而到底该如何改变呢?

就这样想着,凯恩清醒过来了,梦境结束了,他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发现自己已不在肮脏的训练营了。

整洁的单人房间,床是新的,连身上衣服都被换成了干净的睡衣,房间靠在床的边上还有一扇打开了的窗户,早晨的阳光与新鲜空气通过这扇窗进来,凯恩将头探出,视线转向外面的世界。

远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就是豪华的皇宫,皇宫用雪白的大理石筑成墙壁,蓝色的瓦片筑成了尖塔般屋顶,一砖一瓦干净得就像是受过天堂的洗礼,教堂的神乐在城中回荡,给这座绚丽的皇宫更是添加了一份庄重感,一群群白鸽在皇宫附近飞舞,从远处看就像神话中所谓的天使。

皇宫附近,各个街道互相连接,交通可谓是非常发达了,大教堂,学院,炼金所,铁匠铺,食品市场,这里应有尽有,人们在这里购买自己的所需,从事自己的工作,这一片繁荣之景,根本不像是个面临危机的王国,至少只是这里不像而已,城内的御林军是被外面多少替死鬼保护着,才能安全地在这里巡逻。

“看够了吗?凯恩?”这个轻浮的声音,是捷克。

也许是凯恩看得太入迷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捷克已经打开门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要感谢我帮你从征召兵升职成高贵的骑士,而且,我没有食言。”捷克将装着剑的剑鞘丢到凯恩手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狂气了,虽然和凯恩对话的时候还是能感到,但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我可是帮你们两说了不少好话,你们才能来到这里,难道这里不比训练营自由吗?”捷克说道。

“真是万分感谢,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你现在还是一个征召兵,不过举行骑士仪式之后就是真正的骑士了。”捷克说道,“骑士大厅往你房间的右手边直走就是,请务必早点去参加仪式,否则我的上级可要骂我带了个慵懒的士兵。好了,我要回去训练新兵了,自己保重。”

捷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凯恩已经明白了,这就是恶魔口中所说的“走狗”,如果恶魔没有欺骗自己,梦境里面的结局也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吧,那么,该如何改变呢?

凯恩没有多想什么了,毕竟现在要进行的更重要的事情是骑士仪式,未来这种东西,现在考虑也想不出什么,他这样想着,朝着房门外走去。

“命运这种东西,越是反抗,就越痛苦,想必凯恩这个孩子马上就会明白的。”恶魔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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