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正抱着一只烤鸡,独自在大门口的石墩上啃食着,两个小警察在旁边守着,景象有些不合时宜,虽然看着挺好奇的,但青衣也没有上前问个究竟,毕竟是警察的事。他也承认村子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都想会不会和自己的案子是有有关联。
那只鸡上面的毛都没有拔干净,也不知道熟了没有,俩警察也是看得流口水,毕竟一早就被叫过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这样看着确实是一种煎熬,只希望所长能早些出来,解放他们。
这是温龙走了出来,“看你们两个的熊样子,还要跟一位老人抢东西吗?”
小警察尴尬地笑了笑,抹了抹口水:“我这比窦娥还远啊所长,坚决不惦记群众一针一线的人民公仆。”
另外一位相对较瘦的警察,无奈地闭上眼睛,与他保持距离,在向周围人说:这傻货我不认识。
“行了行了,都别贫了,回去吧”温龙也是看着无语道。蒋老师回来了,张婶子也有人照顾了。
“青衣,我们先回去,等尸检的结果吧”温龙说着,向前走去,青衣紧跟其后。
“温警官,尸骨是怎么被抛出来的?”
“还不是托了张婶子的福气吗,在大树下面坐叫花鸡吃,结果就是这样了。”
青衣听得有些模棱两可,不知道如何问答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只是我很好奇,这尸骨可以在树下掩埋十几年,都没有被发现,。现在看来还真倒是无巧不成书啊。”
青衣并不认为这是巧合“事出必有因果,我想没这么简单吧。”
“是啊确实是挺突然的,凭空而出的事情,我反而感觉会有意外的收获。”
“希望吧,不过目前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
“这只是开始而已,除非你有一叶知秋的本领哈哈”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没有,只是心乱了,也就有了风。”
“哎呦,还拽起文艺了”
“你这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文龙说着,一巴掌拍了过去。
“哈哈没打着,又没打着。”
青云正在门口看着俩人打闹着跑过来,;“你俩都多大了,青衣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招惹你舅干嘛啊,好啦哈拉赶紧进去洗洗吃饭了。”
俩人这才罢手,并排着蹲在地上,洗涮着脏兮兮的手。
蒋老师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这才将张婶子搀扶到院子里,用掸子扫着她身上的泥土和荒草,然后又端了一盆水,给她洗洗脸。
“妈,你这是要做什么?”看着母亲一脸木讷地吹着盆子里的水,他也是没有办法,“我以为这事情就过去了,可是你今天这么,总不能把你送进监狱吧。可是在这个院子里,我又如何澄清自己呢?难道还真得像温警官说的,尸体自己跑进来然后挖坑把自己掩埋了。这话鬼都不会信。”
突然张婶子直接推翻眼前的脸盆,像是前面就是大恶人一样,挥舞着手里的半只叫花鸡,“把子明给我,你不配做他的母亲,子明是我的,”忽然转过头,油腻腻的手抓着蒋老师的领口:“子明那,你把我的子明弄哪里去了,把子明坏给我1”说着喊着,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着,将半只早已冷却的鸡肉抱在怀里,似乎抱着等着子明回来,就会焐热了似的。
蒋老师见母亲情绪平静了下来,将地上的脸盆捡起来,搁置在一边脏就脏了,也不想动了,靠在中堂的脊柱上,仿佛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院子里大树下的深坑裸露在外,一只麻雀停在坑边沿,是不是抬头看看周围,自顾游走在它的世界里。
蒋老师闭上眼睛,后脑勺靠在脊柱上
那一晚,雨下的很大,只见张婶子推着板车进了家门,他见外面有动静这才出去查看,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见张婶子掀开板车上的帆布,只见妻子正躺在上面,正是她离家出走的时候,穿着的黑色丝袜,低胸的体恤让她自以为傲的资本展示在每一个人面前,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妈,她这是怎么了,不是走了吗?”他问道,
“走了?哪有那么容易,败坏家风,你就是个窝囊废,自己老婆跟别人上床了都,你倒是挺大方的,她被人骑在身上,叫得那真是响亮。你那啊快点帮我抬下来。”张婶子大声骂道,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下雨的声音。
他抹了抹李云荷的鼻子,蹲坐在地上“妈,你把她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呐?”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的身影。
张婶子见自己抬不动,也就停手,也不知道自己靠着什么支撑到现在的“难道你不想杀她吗?让她在外面逍遥,你被街坊邻居说着闲话,媳妇跟别人跑了,你知道吗?在县里春天会所里,我是真真地见识过她的模样,告诉你,你带的绿帽子都能开一家店铺了,懂了吗?”
许久,他才木讷地站起身来,两人将尸体放在大树下面,大半小时过去了,雨下的更加猛烈了,俩人坐在屋檐下,任雨水沿着屋檐倾泻而下。院子里的水槽早已经满了,黄瓜架子也被刮到了,柴火堆里隐约有一只猫在喵喵低吼。
“儿子,这些事情,我们真的错了吗?”
“可是,杀人就是犯法的。”
“法?法律能维护你的家庭吗?能让她不出轨吗?她若真的一走了之,你又从法律那里得到了什么?”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的,可是杀人就是犯法的,对吧。”
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依旧是那么的茂盛。母亲一人走进了雨中,出了门去。
短暂的歇息,蒋老师起身走进里屋。
张婶子眼睛似乎像鹰一样盯着自己的儿子,手握的更紧了,从剩下的半只鸡上咬了一大口。
下午三点的时候,刘警官走进了青衣家的院子。
“所长,这是尸检报告,颈部脊椎有明显的刀痕,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仇,这么深的刀痕,那血还不得跟喷泉一样直冒啊”刘警官说道。
“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啊,”温龙笑骂道,随之放下手里的碗筷。“李玉荷?有她的身份信息吗?”
“有的”刘警官连忙又递过去另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