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课的时候,几个老师总是会聊天,有时在说学生,有时又在谈一些自己的生活。
女同事略有抱怨说:
“该结婚的时候却还没一个对象,逃不过相亲的命了。”
什么年纪该结婚?还是说什么时候已经懒于一个人生活想要找个人搭伙?
总有个抱怨感叹的时段,没有兴致,没有活力。眼睛被蒙蔽,看不见些许美好,一定要用震撼的物质拥有满足感。
有些人明白是自己堕落了,自知是现实化。另一些知道是社会所致,还没明白过来。
“你有没有想象中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有啊。他是一个男的。”我被问了,然后想了想说:
“很有能力,但不全能,有时候傻傻的,会依靠我。不需要说很多话,一说就很有震慑。而我刚好到他的脖子的地方,刚好一抬头能看见他的喉结,刚好依靠他的肩膀。而他能看见我的全部的头发,可以发现冒出的每一根白头发,然后按住我的头叫我别动,细心的给我拔了……”
恍然间心有些忽沉,说不出的难受。
我以为没人会听这么梦幻的话,就像是在叙述一个还未成长的少女还做着不该有的梦。
同事却一脸难以置信,我知道她的心思,像是挖掘到一片新大陆,竟发现不管怎样坚强的女孩,心底的那一片总是最柔情的,清澈如水。
等待的那个人,就是能激起镜面般的水,翻涌成海。
“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早就不这么想了。我现在想嫁个有钱人嫁了,不用为生活奔波,不想动了,就算没有爱也无妨,养条听话的狗,可以拿着钱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如果没有那个人存在,你有怎么会描述的这么细致?”她说。
“没有这个人,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就算有,这样的人我也配不上,他应该遇到更优秀的人。”
我转过话题,尽管我明白她想问的是那个人怎么样了。
在办公室里谈的这些,都是一些单身的女人还没放弃的心中的幻想,不必太认真,我又何尝不是。
恋爱,我倒是谈过短暂的一段,一场连宁苑都不知道的恋爱。说来那不算是恋爱更像交换。
那是我在瓶颈期做的冲动的决定,那段时间里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该放弃一卿,开始新的生活,因为他和我走不到一块。
所以,在大学的最后一年里,我接受过一个男生的追求。我们通常在一起实习,偶尔吃饭。我在另外学习的时候,手机里几乎看不到他的信息或是没有接的电话,我们互不干扰。
没有接吻,没有情话,像是朋友。可尽管这样,他还是付出了我想不到的感情。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结婚这件事了。”他对我说。
当时我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以淡然的口吻说出。
他给我的印象不说很好,至少是很传统。结婚算的上是很慎重的事,我觉得他对我不了解,却想着和我的以后。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觉得你很好,我也很喜欢,所以不需要那么多时间观察。可以以后慢慢了解。”
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和我说这些,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确定那就是男女的喜欢,还是普通的欣赏,总之他的一句‘我觉得’让我不知所措。
可就是那时我才明白,知道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最后,我就那么说了分手,很抱歉我做错了事。他没有纠缠过我,自然的把我当成了陌生人。
果真,一段感情里,最大的幸运真的是遇上两个都很认真的人,愿意确定未来,面对未来。
“要上课了,散了散了。”我笑着说。
“啊,再聊聊啊。”
……
教师最好的一点,就是学生放假,我也能休息。远乐放寒假来找我,还说要带一个他的朋友。说来,他已经是个大学生了,时间走的越发快了。
远乐带来的那个朋友竟没有想到是他,穆並,那个男孩。
“我没想竟然是你。”
我全身都在告诉远乐,这世界有多巧。
“我也没想到,远乐的姐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穆並嘴角的弧度一直抹不去,我还记得那时得他还是个傲娇的小孩。现在,又像是成熟几分。
“那时候听见他姓范,就莫名觉得亲切,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朋友。”穆並说。
“这么说来,我还是沾了我姐的光。如果我不姓这个的话,是不是就不配和你做朋友了?”远乐问的很尖锐。
朋友当然不是这样的,那只是好友间的嘲弄。
穆並和远乐恰巧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也录取了同一个专业,成了好朋友。不过如何的契机认识,有时也很不为失一种缘分。
大概上次远乐来过后,宁苑就已不在我家住了,他真正的埋于工作中。可我们还是会经常通话,他偶尔也会来吃一顿。所以,还是会备着他的拖鞋,床也留着,这刚好为穆並留了便利。
“范老师,你有男朋友了?”
穆並显然是误会了。
“没有。”
“哦,这个年纪还没有?有点可怜啊。”
“哈哈哈,是吧。”
……
“那你可以考虑我吗?”穆並说这话时完全没有一个孩子般的语气。
“不可以。”
我当他在开玩笑。
“别啊,姐,虽然他比你小了几岁,但是还是很懂事的,也很好,长得也不错,我要是女的,我都觉得可以。”远乐还真是护朋友,不过这样的话题还是早些结束的好。
……
“你真能叫他姐夫?”我对远乐说,“再说你要是女的,你女朋友真的没有意见吗?”
没想到随口说的一句,远乐竟然害羞了,然后我硬是要看他的女朋友照片。
这小子,不仅手里里有照片,书包里面还别得有。
他小心翼翼掏出来的时候,眼里满满的欢喜,就是初试恋爱的模样,这样的他就算是上了大学依旧这样令人心喜。
“真心喜欢吗?”我问。
“喜欢。”
“记住这种感觉。”我说,“也许当你想要改变的时候,想想它。以后你会遇上了比她还好的人,别着急怀疑,想想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感觉,还能不能回到那时。如果能,如果觉得是她了,那么就要拿出那种决定给她幸福的信心。”
“现在会不会太早了?”远乐有些惊诧。
“你觉得太早了?”
“不是,我怕她觉得太早了,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就是怕她觉得我疯了。”
“傻子,不跟你说了。”我看着远乐,心里藏不住欣慰。
李芬和范国富虽然把最坏的一面给了我,但是却把远乐保护的很好。他也才十九虚岁,可我总觉得这些他都明白,打心里的想履行。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