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后宫的规矩,被皇上选中侍寝的妃子在侍寝之前先以兰汤沐浴,然后一丝不挂脱光衣服,太监用红锦被将其裹起来扛到皇帝的御榻前,再揭去红锦被,从敞开的被脚处爬进去,行事毕再从被脚处爬出,由太监仍旧用红锦被裹好扛出寝宫。
对于生活在深宫中的天籁公主萧繁音来说,这些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萧繁音被皇甫清韶命令跪在龙床前,亲眼看着敬事房的太监扛着一个生香.活色的大活人进到乾清宫寝殿,对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实很无语。那位红妆粉饰的妖娆的不着片缕的妃子,赤.裸裸地从自己面前,恍无旁人地走过自己的身边,上前贴在了皇甫清韶身上,然后柔弱无骨的双手帮皇甫清韶褪下了明黄色的便袍,再者,妃子面晕浅春,缬眼流视,便使劲浑身解数,灵动的双手游走挺身直立的皇甫清韶,勾引起,帝王的性.欲。皇甫清韶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萧繁音,生怕漏掉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是,萧繁音的表情依旧是淡漠麻木,面无一丝变化,她跪在龙床前,身子端得笔直,优雅,看着眼前的活春.宫,眼睛也是一眨不眨,没有任何皇甫清韶所期待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冷漠的蔑视,还有看客一样无所谓有无的随意,就像她只是被邀请看一场生香活色的戏剧。
皇甫清韶被萧繁音这么直直地盯着,平时并不是很明显的****可是来的更加迅速,被妖媚的妃子招惹得浑身发烫,下身也是被招呼得精神起来,甚至僵硬地有些疼痛。妃子见皇甫清韶已经开始情.动,更加卖力,没想到招来皇甫清韶低声一吼,一把把妖媚的妃子抱上了龙床,推倒,然后饿狼扑食般压了上去,粗鲁地、好不怜香惜玉的,就直接进入了那娇嫩的身体,然后狠狠地抽.动起来……
“嗯啊……皇上!臣妾有些受不住了……”妃子尖着声音,难耐地开始求饶。
皇甫清韶没有理会她。埋头苦干,他的眼睛也不看那位情.动的妃子,而是将冰冷的视线投射向龙床下跪着的,一动不动的,面无表情的萧繁音。
“皇上……慢点……啊!皇上……那里!……”
妃子甜腻的呻吟,皇甫清韶毫不掩饰的喘息,啧啧的水声,肉.体碰击时发出的啪啪啪的声音,龙床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吱吱声,汇成了诡异的一片嘈杂的噪声。
这是父皇母后曾经的寝殿,也是历代皇帝的寝宫,这里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像此时如此令人眼红耳赤的事情,萧繁音可以说是见怪不怪吧。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皇甫清韶,她曾经的驸马,原来还有这样的癖好,喜欢被别人围观他与别的女子交欢的场景。她也没想到,当年纯真的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原来也可以和别的女人共享鱼水之欢……本来,萧繁音还是有一丝奢望,或许,皇甫清韶曾经,可能有喜欢过自己吧?即便只是一瞬间也是可以的……不过,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呢?一瞬间也不可能吧?他那么恨自己,连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不要,因为是我生下来的……
那隐藏得很深很深的,在心底的上锁的那份不愿意挖掘的感情,还是被皇甫清韶活生生的扒开,然后被他血淋淋地被一刀一刀地凌迟……皇甫清韶果然是好本事,从来就只会让自己对他的恨更加深刻……她的心,很痛,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让她像失去了一魂一魄,白了脸,一颗眼泪掉了出来。
滚烫的眼泪刺痛了脸上的肌肤。
然后,心也变得钝痛起来。
萧繁音捂住胸口,皱了皱眉,她咬住下唇,很快便放开,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她伸手抹去了那一滴,最后的已经变冷的眼泪,便恢复了原来的冷漠的神色。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一瞬,顾着临幸妃子的皇甫清韶并没有看到。
没有感觉了。
因为已经麻木了……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累。
原来,痛,痛到极致的钝痛之后,便是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该有的,已经再不会有了……
寝殿内淫.词秽.语源源不断,妃子甚至哭了出来,皇甫清韶的喘息声越来也重,不过,没有关系,萧繁音完全可以闭耳塞听,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此时,代替她枯萎的情感的是突如其来的饥饿感。今晚,她还没有用晚膳就被皇甫清韶召来,一直跪到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小声地“咕咕”的叫着……希望不会影响到上面两人的性致吧……萧繁音低下了头,眯上了眼睛。早知道就多吃几块糕点……萧繁音真的没想到,她可以在曾经爱的人与别人欢.爱时,想一些别的事情。从来没想过,她堂堂的天籁公主萧繁音,也会为了吃的而……真是丢人萧家的脸面……
突然,皇甫清韶一声低声怒吼身,伴随着妃子尖锐的高叫,床上的情.事便结束了。敬事房的太监悄悄进来,低声问了皇甫清韶,“皇上,是留还是不留?”
没有理会太监的话,皇甫清韶便赤身裸.体地下了床,随手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到萧繁音面前,俯视她。
萧繁音依旧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太监又问了一遍,皇甫清韶才不耐烦地斥道:“留罢!滚下去!”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滚!”说完,敬事房的总管太监使了一个有眼色,随他而来的小太监们就把床上瘫软的妃子用红绸被子包好,扛了出乾清宫的寝殿,并且悄然无声地关上了殿门。
“萧繁音!你有何想法?亲眼看到朕与别的女人欢爱,是不是心痛不已?”
萧繁音依言抬起头仰望他,皇甫清韶一脸的桀骜不驯,精致的面庞还带着情.欲后的慵懒与轻红,背着昏黄柔和的灯光,五官显得不大清楚;男子精壮的胸膛,上面雪白无痕,却透露出一种男性的活力,试问,有谁敢在帝皇身上留下痕迹?但是,皇甫清韶的眼里的冰冷和全身散发的寒意,却让萧繁音心里不由得寒颤……
萧繁音,你应该真正醒过来了吧?他就是你爱过的皇甫清韶啊……他就是这样子的人而已啊……为什么他还要留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萧繁音?他不过是以为你还爱着他,想要你为他伤心,为他伤神,为他失魂落魄而已……因为,皇家的人一直都是薄情寡很,说不要就不要,从来就不会去后悔!
萧繁音定了定神,再次挺直腰板,直视皇甫清韶的眼睛,冷漠说道:“本公主倒是可以送你一首诗!”说完,也没有等待皇甫清韶的答应与否,便娓娓而吟:“参于鼻观气非清,脉脉遗芳媚寝情。雨迹云踪易牵引,莫容轻霭上空明。”
念完,萧繁音挑衅般地瞥了他一眼,移开了头。
皇甫清韶此刻是愤怒的,更多的是说不出的烦躁。他仔细地去打量她的神色,希望从中可以看到一丝的裂痕--可是没有!萧繁音根本就不在意!她一脸淡漠,除了下唇有一个鲜红的牙印,再无其他。他和女人上床,她一点也不在意!她萧繁音以前不是说过,一直就只爱他一个人而已吗?她怎么可以不在意?难道,萧繁音爱上了别人?
“萧繁音!你说!你是爱上了魏庭艺还是爱上了宋江离?”皇甫清韶弯下腰,冷冷地逼视她。
“关你何事?”萧繁音企图站起身,“你叫我看的,我也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准!”皇甫清韶又是扬手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响亮的巴掌声刚落,就有一声闷响,因为萧繁音被打倒在地上。
“你说?你爱上你哪个奸夫?魏庭艺还是宋江离?”皇甫清韶逼近一步,一把拉起萧繁音,然后狠狠地把她甩到龙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萧繁音不屑地撇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皇甫清韶怒极,抓住她秀丽的长发,往自己的面前靠近,使她被迫仰起脸--鲜红的巴掌印映在雪白的脸颊上,有一种雪中饮血的残酷感。
摔到床上的钝痛,不及脸上热辣辣的,更多的疼痛是头发被抓住的痛楚。
“再问你一次,你爱上那个奸夫?”
“关你何事?你别忘了,已经被我休弃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萧繁音不屑冷漠的眼神让皇甫清韶火大,她的话更加让他气愤。他想起,在云滇两地,他一箭射死宋江离,萧繁音绝望地搂着他,肝肠尽断地哭泣着,只爱他宋江离……应该是他吧……
“是不是宋江离那个懦夫?”皇甫清韶发现萧繁音最有可能就是移情别恋于宋江离,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压低声音怒吼,恨不得将萧繁音和宋江离这对奸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能止住他的怒火。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萧繁音长长的指甲掐住皇甫清韶的手腕,指甲已经渗入他的肉中,愤怒的皇甫清韶也不知。
“果然是他!”
“你可以后宫佳丽三千?本公主身份也是不必你低贱,为何不能有男宠之流?”萧繁音也是怒在心头,到此时也是口不择言,完全想要将心中的愤怒宣泄出来。
“原来,除了他们,你还和哪些男人睡过?”
“为什么要告诉你!”萧繁音挣扎着起身,随手操起床头的一个草鸳鸯纹鎏金春瓶,就往皇甫清韶头上砸去……
一阵寒风而来,皇甫清韶惊觉危险,眼明手快夺过那个春瓶,低声吼道:“你是要我的命吗?”
“如你所见!我恨不得你死!”萧繁音要紧牙,狠狠说道。
终于,皇甫清韶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挣断,他像是失去了理智,发了疯一样,嘴里骂着“贱人****!”,一边揍打萧繁音,一边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一身精致的红罗裙襦碎成布片,散落了一地……
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自我,他好看的脸蛋已经变得狰狞,额角青筋爆出,额上大汗淋漓,眼里冰冷与怒火交集,他的牙关紧闭,动作粗暴……这不是交欢,这只是一种折磨,一种刑罚……
萧繁音从反抗,到麻木,最后无力的闭着眼,一声不发任他折磨,最终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