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前后两万大军,解了京城之围;而后又花费了数月时间,四处出兵,扫荡了安平王的余孽。
周庭在耀安亲手活捉了安平王,押解回京交差。
周庭押解着安平王回京,随着军队一起的尚有不少俘虏。
这天周庭的骑兵队正快速超过一队俘虏时,周庭突然勒住马,指着其中一个俘虏说:“把他带过来。”
军士三下两下抓出那个人,带到周庭面前,那人恐是自己的死期到了,破口大骂不止,把周庭祖宗三代皆问候个遍。
周庭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听那人骂到停口,才慢悠悠地说:“小严,本来只想借你的马一用,过后还你。可是这马我越来越喜欢,舍不得还你了,这可怎么办?”
那人正是被周庭夺马的小严,听了周庭的话,方睁大双眼仔细看了一番,认出了自己的马,又看周庭笑眯眯心情甚好的样子,马上见机行事:“一马换一马,还请将军放我一马。”
周庭哈哈大笑,命人解了小严的绑,问:“愿随我做个护卫么?”小严心情顿时由地狱升至天堂,忙不迭点头同意。
小严名叫严大地,与周庭不打不相识,自此做了了周庭的护卫,没过多久,便升为队长。
后来众人提起严大地,皆道因着一匹马,换了一条命都不止,大家都说他忒划算了。
回到京城,皇帝龙颜大悦,心情畅快之余,决定亲自审问安平王。
审讯安排在大理寺的正堂,皇帝心情愉悦,坐在堂上,大理寺卿坐在右首,几家大臣分立在旁边,镇国侯借口尚需整顿军务,避不出席,周庭站在最下首,心里却异常复杂。
一是要面对旧主子,还是自己亲手抓获的;二是想起镇国侯吕尧听见他兴奋地说起怎么抓获安平王的经过时,倒叹了口气说:“要是他跑了或死了还更好!”这话让他琢磨了好几天,终于在昨晚想通了,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活捉了安平王回来,其实是件更麻烦的事,让皇帝为难:到底是杀呢还是不杀?杀,世人会说皇帝容不下自己的兄弟;不杀呢,又养虎为患。
“我当时怎么不当场处决了他呢?拿着首级回来见皇帝,无非被皇帝斥责两句,却皆大欢喜。唉,这会儿想这些也没用了……”
周庭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哈哈”笑声,回过神来一看,正对上安平王嘲讽的眼神,原来已经升堂问审了。
安平王笑罢,冷冷地说:“……自打想推翻你这个皇帝以来,我就没打算后悔。你自即位以来,只安守祖辈打下的太平江山,南不阻蛮夷骚扰,北不扩疆土延伸,对外只求媾和,对内不重用贤良,连子迁……”
安平王重新看向周庭,“连子迁这样的人才,只因年少时与我相交甚好,你就一直不重用他……只可惜是你坐在这龙椅上,子迁自然倾向于你;也怪我托大,只记得以前的子迁,忘了时间会改变一切,被他向你告了密,即使我闻讯立即狙杀于他,也晚了……功亏一篑,时也命也……”说罢便闭目不语。
周庭听了心内颤抖,说实在的,安平王的说法也没有错,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皇帝在座上又问了一句:“你是如何得知周卿家来密见于朕?”
安平王转向周庭笑起来:“子迁,你的夫人比你有见识得多啊!”
周庭如遭雷击,口中词不成句:“哪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