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想离开家里。
此地危险,不能逗留。
“你想去哪里?”
背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娘子抱着狐狸站在陈道背后。
距离越来越近。
陈道利索关门,表明心意:“我怕他们回头,所以先关门。”
借条到手。
一百两银子的债务,暂时清了。
起码他自己这边觉得清了,曾健愿不愿意,管他呢。
“是吗?”
皇甫静慢悠悠靠近。
“你确定你不是想出门?”
陈道义正言辞回答:“怎么可能,我陈道是什么人?”
“我行的正,做得正,怕什么?”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皇甫静放下狐狸。
不做亏心事是吧。
不怕是吧?
很好,非常好。
我们的账是时候清算。
动手。
“且慢。”
“我有话说。”
陈道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为什么?”
皇甫静给陈道诠释什么叫做不讲道理。
我想揍你,没有理由。
心里不爽罢了。
不得不承认,皇甫静的武功是高。
陈道不是对手,三两下,被揍了。
好在媳妇下手有分寸,不会打脸。
面子是要给陈道的。
一顿毒打之后,陈道决定,他要学武。
不能被动挨打。
我要崛起。
我要成为绝世高手,到时候打娘子的屁屁。
计划产生。
明天早起,锻炼身体。
找娘子教我武功,先苟着,然后一鸣惊人。
“嘶,娘子,能否拉我一把。”
起不来。
腰酸骨痛。
皇甫静当做没听到,抱着手,低头微笑。
陈道不装,立刻爬起来。
“娘子,借条拿到手,我们不再是负资产。”
“今天的工钱呢?”
伸手。
要钱。
钱要放在我这里,我才能安心。
碰到这个男人,皇甫静要看着点。
目前而言,他除了浪一点,其他地方让她满意。
不会打自己主意。
也不会有奇怪癖好。
主要是这个人,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废物。
“我刚出门,碰到他们,所以。”
钱,没有。
皇甫静的脸色拉下来。
“钱没有,你回来作甚?”
轰隆!
我……
为什么。
老天爷。
“娘子,我饿了。”
“拿着。”
馒头两个。
出门去吧。
饭,不用吃了。
陈道悲剧站在门口。
被赶出来了。
凄凉。
娶了媳妇,比没娶媳妇的时候还要凄惨。
蹲在门口,啃着馒头。
不得不说,别有一番风味。
馒头味道不错。
等等,馒头从哪里来?
他没有买馒头回来,难道是娘子做的?
不可能吧。
一定是买的。
“挨揍了?”
一句话,冷不丁响起。
吓得陈道跳起来,馒头差点扔了。
他赶紧捉住馒头,不能丢。
要命的粮食。
回头一看。
是大舅子。
怒气瞬间消失。
“吃吗?”
“好。”
一点也不客气。
大舅子一口一个馒头。
没了。
“我的。”
“我知道。”大舅子道:“你不喜欢吃,我可以帮你。”
乐于助人,我在行。
陈道赶紧咽下去。
觊觎的眼光消失。
“我这个妹妹别的都好,就是性格暴躁。”
何止是暴躁。
那是要命好不好。
“慢慢忍受,以后习惯就好。”
起码你还活着。
弟弟啊,保重。
“大舅子,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找你麻烦,要卖了我这个可怜的妹妹,身为哥哥的我怎么不来看一看。”
勾肩搭背。
力量很大。
陈道肩膀压低,压低。
直不起来。
大舅子生气了。
“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吗?”
“信啊。”
大舅子通情达理,万岁。
陈道感动得要哭了。
太好了。
终于有人理解我。
“但是这不是你卖我妹妹的理由。”
我去。
感情你在这里等着我。
“大舅子,饶命。”
“想要我放过你也可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
陈道懂了。
他在给我挖坑。
怕我不去。
大舅子,你变了。
“我什么都不会。”
“我知道,不用强调。”
你这样说话,会被打的。
幸好碰到我这个脾气好的。
“什么事情?”
超出我能力范畴的,对不起。
大舅子没说话。
陈道心慌。
就怕这个。
“娘子。”
救命。
“妹妹,妹夫我带走了。”
“好。”
娘子出来了。
站在门口。
伸手。
大舅子秒懂。
“这是我最后的私房钱。”
拿了钱的媳妇,笑容灿烂。
“慢走。”
“好咧。”
你给钱。
我媳妇收钱。
为何我有种被卖身的感觉。
此时此刻,陈道要大喊一声,我卖艺不卖身。
不等他说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大舅子拉走他。
衙门门口。
陈道打退堂鼓。
“能不能不进去。”
“不能。”
来都来了。
岂有不进去的道理。
第一次进衙门。
不对,是监狱。
闻着难闻的味道,陈道想跑。
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有人清扫,可那股味道很浓郁。
一般人承受不住。
“老大。”
“大哥,你来了。”
“大哥。”
大舅子是这里的头头。
见面的人都喊一声大哥。
面子啊。
“我妹夫。”
“我妹夫。”
“这是我妹夫。”
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见到一个人,只要问起。
大舅子都会介绍,好像很嘚瑟的样子。
“大舅子,为什么你要重点介绍我?”
“开心啊。”
缘由竟然是,他们嘲笑自己妹妹嫁不出去。
过于暴力,没有几个男人能承受。
毕竟这个年代,男人喜欢小鸟依人。
而不是参天大树。
被皇甫静美色勾引的,被揍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久而久之。
就有了一句话。
皇甫静没人要。
我是接盘的?
陈道呐喊,我也不想的。
那个人不是我。
我……
木已成舟。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
没法改变。
“到了。”
大舅子的话打破了陈道的思考。
一个监狱,里面关押一个人。
“你的任务是从他嘴里套出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套什么?
开玩笑的吧?
“让你去,你快去,磨蹭什么。”
陈道不情愿进去。
男,三十来岁。
粗汉子。
是个农民。
或者是个练家子。
目光有神,怨恨自己。
是个狠家伙。
“这位兄台。”
“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几个意思。
我好好说话,你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