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们离的特别近,因为又很着急,我本想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白奕的嘴,可是没想到的是,因为根本没细瞅我就猝不及防的甩手,回身,两个动作霎时间一气呵成,猝不及防间,就甩了高广泽一记耳光。
高广泽,莉莉,白奕三个人都看懵了,一下子都惊在原地。尤其是高广泽,捂着脸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副极为极为无辜的眼神凝望着我。
我也是满眼的悲凉,悲凉中还掺杂着些许的窃喜,悲凉是我在报道第一天就失手了打了我们班的文艺委员,窃喜是因为还好没打到白奕,要不今天说不定就吃不到我妈做的一手好菜了。
那个时候我对高广泽这个人还不是很熟悉,他这个人比较瘦,小眼睛,皮肤挺白,还极其精通写作,当时在初中他常常替我们班男生干着些帮写情书的勾当,全班女生一共就二十多位,可是后来在我们聚会的笑谈中,他竟然说在初中他一共帮别人写了五十多封,当初我们压根不信,但只有苏玥盈信,因为她一个人在初中就收到了二十多封,虽然署名不同,但风格都是一个样,其中还不免有隔壁班的。说来也巧,要不是高广泽的这二十多封情书,苏玥盈还找不到她的白马王子,不过这件事暂时还离当时的我们远了去了,就暂且不谈了。
又回到残酷的现实里,高广泽白宽的手紧紧握着他那白净的脸满是无辜的看着我。
当时的我觉得可能是打到了寸点上了,把我的手的震的生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劲力叫做惯性,就像是在马路上飞驰的汽车足以把一人撞飞一个性质。
我满怀歉意的对着高广泽笑了笑:“对,对不起呀,那个什么泽。”
可是白奕这个暴君不知道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站在高广泽的身边添油加醋自言自语道:“啧啧,这一下可真够狠的,没想到翟文君你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性格呀,一言不合就打人。你瞅瞅这手印,瘆人!”
听着白奕说的话,我一下子羞愧到了极点。
莉莉见状过来帮我打着圆场,和高广泽套着交情:“行了行了,俩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娇气,只是小打小闹的,高广泽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才确实有一点儿,不过现在确实没了,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青梅竹马的力量是绝对的,莉莉问完之后,高广泽一下子就不疼了,刚开始趁着话茬跟莉莉说话。
刚开始女女男男的阵型此刻变成了一男一女,高广泽和莉莉在一起走,我和白奕肩并着肩。
我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毕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奕也和我一样,边走边沉默着,不过他似乎是在更像在沉思。
虽然不知道他在沉思些什么,到最后还是先开了口。
我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转过头来看我,说:“怎么了?”
看着刚才还在高广泽身边一直添油加醋的他,此刻在我身边又变成了这么个样,我的心里还真是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难不成是和我没有共同语言。
一想到这儿,我就有些没好气的说:“还问我怎么了?刚才你们不是一直讨论我么?怎么现在我站你身边了又不说了。”
白奕有些纳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疑惑的盯着我,似乎根本没听懂我说的哪件事。
看着他一副疑惑的表情,我忙说:“就是我在雨里跑的那件事!虽然我承认,我承认那么做很傻。”
白奕这才听明白我说的什么,甚至也明白了我刚才为什么突然就急了的原因,想明白之后的白奕看着我“咯咯”笑个不停,一边笑着还一边对我轻声说:“你要不要这么呆萌可爱,我说的又不是你。”
“你不是说什么撒丫子在学校里跑。现在又在一个学校什么的么?”这次换我有些听不明白了。白奕刚才说的这些明明就是我那天顶着雨在一中门口遇见白奕那天啊。
可也不知道白奕那天是在唬我还是真的没打算说我,他对我解释的还有理有据,他说:“什么啊,你仔细回想回想,你冒雨回家那天我是在学校里看见你的么?而且我说的那个人是马壮,他现在不是在我们学校么?而且还和我们一个班。”
听完他说的话,我还是有些恍惚,不过我的重点却不在这,我梳理了一个大概,但是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不暴君的事儿,我一副很夸张的表情双手指着白奕:“哎呀,暴君你竟然还知道解释了,你不是一向都推崇你的那个不亏理念么?”
白奕听完点点头:“说的没错。”说罢,迈着步伐就要去和高广泽说我的事。我连忙把他拽了回来,一副知道错了的表情眼巴巴的盯着他。
白奕无奈的摇摇头,竟然还有些宠溺的微笑着,就像是彩虹一般绚丽多彩。
我指了指他的笑容小声地夸赞他:“哇,原来暴君也能笑的这么暖你以后应该多笑笑!”
白奕一句话没说,伸手拽起了我的袖子。
在那个充满青春期幻想的年纪里,在那种笑容过后,每每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就应该是,那种海誓山盟一般青春誓言了。虽然心里幻想的极为甜蜜,但我还有些纳闷的盯着他有些羞涩的问:“你干嘛拽我袖子?”
白奕瞅了我一眼,看见我脸都红了,带着一种关怀的语气对我说:“过马路啊,你脸怎么了?这么红,现在都对马路害怕成这个样子了么。”
白奕的话犹如一盆冰水一般扑灭了我心中所有的炙热幻想,我嘟囔着嘴,用比蚊子嗡嗡声还要小的声音呢喃着:“暴君果然是暴君,有点儿人情味是不可能的了。”
白奕闻言面无表情,仔仔细细的看着左右两边的车然后一副真能干得出来的语气对我说:“怎么地,难不成我还要背着你过?别不知好歹啊,再说我就不管你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儿,选择了暂时性的求和,对他一直说着对不起。
白奕没有在意我说什么,只管自顾自地拽着我的袖子过马路,他一边看着车,一边似乎是在说话的小声喃喃着:“你变了。”
因为我当时的精力都在路上来来往往的车上,所以他小声的话语我没怎么听清楚,车子行驶带动的风吹散了我的头发,我把头发拨在了耳后盯着他大声问了一遍,示意他大点声。
白奕转头看着我,然后极为大声地对着我的耳边吼:“我说!你怎么变得那么爱说话了。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猛地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嗡嗡作响,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莉莉和高广泽都在回头看着我们,我没好气儿瞥了白奕一眼:“我今天是不是得罪你了,怎么对我这个样?”
白奕笑笑没说话,但是拽着我袖子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放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我的身边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正如同他也不知道我只有在他身边会心无忌惮的说着所有想说的话。
有的时候不得不相信,一切的缘分都会是命中注定的,像是冰雪只会在春天消融,百花只会在夏天争艳,硕果只会在秋天累累丰收,而洁白如玉的雪,也只会在冬天翩翩旋落。
因为那天是我和莉莉久别重逢的日子,我玩的很开心,不过一想到学生大会的上台致辞演讲,我就有些发怵。
没过多久,我便和他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