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晚上8:30回到家的,推门后顺手开了灯,动作轻缓的往屋里走,怕吵醒睡在西间的妈妈。
我把书包丢在床上,书包很轻,里面只有一管黑色水笔和一本灰色硬壳的日记本。
我换上拖鞋,洗脸刷牙后匆匆上了床,躺在床上思绪乱飞怎么都闭不上,忽然又想到什么,我爬起来去翻着我的书包,从里面拿出里笔和日记本。
日记本已经被我写了一半了,每一篇都有很长的字迹,我翻到日记的最新一页,拔下笔帽,纠结半晌,我在上面写道:4月1日晴,我还需要努力。
停下笔,调控情绪,开始摩挲笔尖的边缘,心情很糟。
写完最后一个字,在句尾画上了一个句号,我把笔和日记本又塞回了书包里。
再次躺回床上后心情好了很多,脑袋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白天发生的事。
隔天我起了早,手机闹钟定的是五点半,我妈比我早起半个小时,等我从院里的压井水池旁边洗漱完后,她拿着碗筷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这是我昨天在菜园里摘的冬瓜,今天特意给你做的让你尝尝。”
我把牙刷和水杯放到15寸厚重的电视旁边,随意的把还带有水渍的手往身上擦了擦,一个跨步就坐到了板凳上,拿起筷子往嘴边叼了一片冬瓜:“好吃。”
我妈在看时间,她催促我道:“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上学呢。”
我家离学校不远,徒步慢走10分钟就能到学校,走得快的话只需要5分钟,也正是因为家住的近,才没有申请住校。
我走的慢,刚到学校预备铃就响了。
进教室前看到熟悉的背影,我往前快走两步,一边追一边喊:“优影,等等我。”
优影错愕,她回眸说:“早啊。”大家都乐得相安无事。
我两三步站到她旁边,笑嘻嘻的显得很没心没肺,我回应道:“早啊。”
她背着书包先我一步进了教室,我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早自习很乱,真正背书学习的是少数,一开始几个人还背着书没过多久就聊了起来,话题离不开某些人或某个人,“隔壁来了个学霸,听说长的很帅,叫郝宇。”“明天一起逛街吗,菜街那开了一家新店卖饰品的,上周六开业我和我妈就去了,还搞活动人特别多。”“昨天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你做了没借我抄抄。”“班主任来了班主任来了,背书背书。”……
今天周五,五班和三班在上午课间操有一场拔河比赛,优影拿着助威牌去操场给五班的人加油,走之前她把一个注意牌塞到了我手中,她鞋带松了弯腰去系鞋带,问我:“你去不去?”
“我……”
我以为是在跟我说话,刚开口,旁边的李成欢站了起来,“怎么不去,去的,咱们两个一块儿。”
优影偏过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不否认。
我站在优影的后面,把助威牌塞进了抽屉里。
李成欢抬了抬下巴,炫耀般的看了我一眼,我接触到她的视线后开始回避。
每次看到我她都是这种表情,一脸漠然和敌意。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气场不合。
我用脚尖点着地面,直到优影离开后我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攥着笔,心情烦躁。
“李妍?”
我的视线从窗转移到教室门口,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站起身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路过你们班门口,看到你了就想找你说说话,听说你们班又拔河比赛,你怎么没去呀。”
“我不爱热闹,就不太想去。”
“你?不是哪儿人多你就喜欢扎哪儿呢吗。”苏然不可置信。
我和苏然虽然是一个学校,但平时基本见不到面,偶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苏然是学跳舞的,平时待在舞蹈班的时间比待在学校的时间多,所以见不到很正常。
我哂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天的哪一刻开始怕热闹的。
“你今天不用去舞蹈班吗?”
“嗯,我昨天刚比完赛回来了,老师说今天休息,这不被我妈又送学校里来了。”她抬手把手背翻过来给我看,“看到没有,我这还输着水呢,这简直都是亲妈干的事。”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一个错身让身后的人进去,苏然脸型偏圆,眼睛很大,可能是因为跳舞的缘故,气质斐然。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看她一眼,她习以为常的和我说着话:“一直站在这儿多没意思呀,不是有拔河比赛吗?你陪我去看看吧。”
我犹豫了一秒,点头说:“行的。”陪谁都可以,我不想一个人。
我和苏然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优影和我也是。
上楼梯的时候苏然问我:“你跟优影怎么样了?”
“一般般吧。”我理所当然的说,“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我们没问题的。”
“那就好。”苏然听我说完,点了点头,“我就怕她这次回来还对你耿耿于怀。”
“对了,她跟你提过花蕊吗。”苏然灵光一闪,问道。
“没有。”我摇头,提到这个名字我明显有些意外。
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如同昨日。
苏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太多,都过去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踩着楼梯往下走。几个女生嬉戏上楼和我们擦肩而过,她们上到拐角处时回头指了指。
“就是她吧。”
“她脾气很不好的。”
“听说很作啊,班里人都不待见她。”
“刚才跟她一起下楼的是谁呀。”
“是别的班的吧。”
“是别班的。”
我在楼梯口停下,抬头目光扫视上方,她们全都噤声不再说话,你推我搡的往楼上跑。
苏然蹙眉,“她们怎么回事。”
“没事。”我说:“一群小孩子而已。”
苏然看我面色无常,放缓了情绪说道:“你变了。”
我疑惑,看向她。她说:“这要是按照你以前的性子,不得上去把人打一顿才过瘾。”
“都说了吗,年少无知。”我呲牙咧嘴的说,说的时候还倒吸了一口气,“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初生牛犊不怕虎。”
苏然反驳:“就你?还牛犊,炸药包还差不多。”
我和苏然说开了,两个人在隔了一段时间后现在似乎又回到亲密无间的状态,一路上她都在跟我说舞蹈班发生的事。
“中间我去学了拉丁舞跳恰恰,练习赛的那老师非要给我化妆,那妆容真是简直了,光发蜡都给我喷了半瓶。”
沿着校园走廊穿过花坛,花坛最右边有个旗台,旗台后面就是操场。我和苏然到的时候,拔河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苏然带着我来到了她们班,她不知道从谁那里找来的助威牌,上面是用粉笔写着阿拉伯数字3,苏然拉着我站在人堆里喊加油。
我视线左右找寻,人太多了,没看到优影。
苏然拉了拉我的袖子:“干什么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玩吗,放开点。”
接着她把我拉到前面,“喏,一路上你都丧着个脸,心事重重的。”说着,她把手里的助威牌塞到了我的手上,“开心点。”
开心是不可能了,我隔空接触到优影的目光后心里倏地一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似乎很生气,像每次吵架时的争锋相对。去解释还是怎么样,可她并没有邀请我来操场不是吗。
话说自私点,我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不来,她现在的表情想表达什么,是愤怒吗,为什么?
苏然疑惑的看向我,她问:“怎么了?”
优影一个转身用背影阻绝了我的视线,李成欢远远的也看到了我,随后跟着她离开了。
“没事。”我看了一眼优影离开的方向,总觉得我和优影之间就是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她能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唯独我仍站在原地想要伸手挽留。
课间操三十分钟的某一个瞬间,我内心孤独的像条狗。
预备铃响过之后我回到教室,坐在对面的优影正在看书,发觉我回来后眼都没抬。
我毫无察觉的坐在她对面,她合上了书,这时候她才看向我。
“你为什么在三班。”她的口吻带着几分愤怒,我听出来了。
“和苏然玩的好你去让她带你玩啊,天天跟在我后面算什么。”优影继续说,“五班才是你的班,你去给三班加油打气很有面吗。”
言辞犀利,让人无地自容。
我说:“我没有。”
优影很讨厌有人反驳她,尤其是我。她亲眼看见的,这是事实,她冲我翻了白眼,十分不屑:“谁管你。”
语气决绝。
我听了心里有些难受。
李成欢坐在优影旁边,把我的神态和动作尽收眼底,我知道她在看我,可我不想理会——即便她的视线近乎赤裸,充满蔑视。
她的敌意来自何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由于我的忽视刺痛到了她,她腾的一声拉开凳子坐了上去,动静不小。
如果说她想引起我的注意,那她很成功。
“你怎么了?”优影从课桌上的抽屉里把资料拿了出来。
“没事,我就是觉得某些人真的很贱。”她两只眼睛盯着我,“脸皮真是厚的跟城墙一样。”
我装听不懂,优影也一样,她不接话。我自顾自的岔开话题:“优影,周日公园要关了。”
我家在周日公园附近,消息比住在城镇里的优影来的快。
那里要盖新区建游乐园,市里一个星期前就定了的。
优影摩挲纸页的动作有一瞬间是停顿的。
李成欢受不住我这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蠢样,她直接拍了桌子,等反应过来时,桌面被拍的震天响。
这一拍倒真把我吓住了。
在干什么,撕破脸皮吗。
李成欢现在的神情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她气恼的控诉着:“这个班里谁不知道你跟优影的关系差,非要倒贴着上来才好看是吧,恶心谁呢。”
我没回答她,视线转向优影,很无辜,像是在问她是这样吗。
优影想把李成欢拽回凳子上,太招人眼了,她不喜欢。
李成欢跟着我的视线同样也在看优影,她看优影表情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受到众人注目的不仅是她,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也不少,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不喜。
李成欢有时候说的话挺对的,我就是脸皮厚,不然怎么一直捆绑优影死不放手,这不是脸皮厚是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讲台上老师认真授课,讲台下的我心不在焉。
李成欢偷偷塞糖果给优影的动作被我尽收眼底,她在优影看不到的方向挑衅般的向我挑了一眼,我嗤笑,不以为意。
她偷偷贴耳去和优影说话,优影抬头往我这个方向看,表情僵硬,在触及到我疑惑的视线后收回目光。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讲台上的老师不知所踪,班里的同学也渐渐放开了,喧嚣声此起彼伏。
我转动着笔杆,动作顺畅又流利,当初优影为了教会我转笔,当着花蕊的面下了‘军令状’。现在我这一手漂亮的转笔,全是优影的功劳。
不经意间我看到优影谈笑的侧脸,很刺眼。
下课铃声还未响起,我从喧嚣的教室里走了出去,和优影面对面坐着,有时会觉得压抑,例如在她的笑容太过刻意的时候,太假。
她越是想表现什么,我就越不想接受。
在厕所洗手池,我被跟在后面的李成欢堵在了墙边。
我先是看向她空无一人的身后,再看向她,说实话,她的出现让我挺意外的,“现在还没下课。”她怎么出来了,也不怕被老师逮到。
“你就这么喜欢对优影纠缠不休?”李成欢不想跟我扯皮。
我觉得她挺好笑的,尤其是说话的时候。
我问她,“优影呢。”答非所问。
“我警告你你最好离优影远点,每次都是你惹她哭。”
哭?每次任性耍脾气喜怒无常的不是她吗,她哭什么。
李成欢这句话让我有歧义。
我在思考的几秒内陷入沉默。
厕所的走廊外传来脚步声,李成欢只能把剩下的话憋回去,表情懊恼着转身离开。
她出去的时候还撞到了第一个趿拉着簪花凉鞋的女生,女生揉了揉肩膀,没好气的说:“这什么人啊都是。”
后面跟着的两个女生对视着摇头,她们也不认识。
“果然就不该来这里,真是糟心。”女生的声线很特别,软软脆脆的很动听。
我抻直褶皱的衣角,抬眸时看到女生衣服背面大嘴猴的印花图案,看不到脸。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和男生说话的优影,等我接近后,优影停止了交流。
反倒是和优影说话的男生率先喊我,“数代,你数学笔记本借我抄抄。”
我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嗯,一会儿给你。”
我忘记男生叫什么了,没说出对方的名字。
优影看男生和我在说话,头扭向另外一边,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动作是她无意识的排斥和拒绝。
看看男生再主动和她说话时她脸色恹恹的样子我就明白了,这不就是排斥我吗。
李成欢是和别人一起回来的,她手里拿着薯片,直到看到我之前脸上都是笑容洋溢,看到我和优影又站在一起后脸色迅速拉了下来,说了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
“优影。”她走到优影旁边抱着她的胳膊宣示主权。
优影身边有个人后明显轻松了很多,问她:“下课怎么没见到你人?”
“抱歉啊,我急着去了趟厕所。”李成欢说,“我看你在写课后习题就没喊你。”
“这样啊。”优影倒不是真的追究这些,她只是随口问问。
李成欢不喜欢我从来不会当着优影的面表现出来,尽管她在努力掩饰,优影多多少少还是能感觉到的。
旁边的男生被人叫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别忘记借他笔记本的事。
我没回答,因为男生被人拉进了教室,隐约还能听到:“你这小子想捷足先登啊。”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优影李成欢自动过滤那群男生的对话,在我面前时刻上演着时代姐妹花的戏码,旁若无人的挠痒痒相互打闹。
我不走,就这样看着她们玩。
“优影,对不起。”优影在无视我,可我不能。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始终坚信着。
和苏然出现在三班我的确存了私心,可现在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优影玩闹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挺意外的,因为她知道我从来不跟别人低头。之前吵架我们都是直接冷战,到了第二天又会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玩到一起。
这样相处很累,我们之间千疮百孔。
“我又没怪你,你道什么歉。”优影转身看我,神色复杂。
我看不懂她眼里的内容,也读不懂她心里是怎么想我的,可我知道只要我服软,一切都可以和好如初。
她和我都是一类人,喜欢粉饰太平。
优影是个喜欢占据主导地位的人,我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处于被动,有时会无所适从。
我在她面前服软不是一次两次,在某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强势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是个矛盾体,她也是。
我们两个关系微妙,偶尔能玩的很好,偶尔能冷到冰点。
相互妥协,也相互讨厌。
她转学回来的两个月,我们玩了两个月,也吵了两个月,若无其事旁若无人。
李成欢敌视我情有可原,但除了优影,其他人对我什么看法我都不在乎。脾气大也好,没人缘也好,作也好,装也好,这些都伤害不到我。
我厌恶了和优影在一起时争锋相对的对话,又不是什么仇人。
优影很吃我这一套,虽然没有立即和我玩闹,但是我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优影心情好,我心情自然就不差,唯一黑着脸的李成欢在优影面前也不得不把表情藏起来,只是怎么都不再看我。
中午午休数学老师要我收作业,后排十几个男生掏出比他们脸还干净的作业本,央求着我把作业借给他们抄抄。
“数代,你的作业本是哪个。”
我对着刚拿走我本子的男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没了。”
“那随便给我一个。”嘴里说着随便给,手已经伸过来把最上面的抽走了。
数学作业没收齐我也不急,拿出资料把题给刷了一遍,结果午休结束后我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数学老师身材微胖,有啤酒肚,直到他站在门口时我才反应过来作业的事。
我站起来走到教室门口,班里的男生缩愣着脑袋不敢抬头,老师在同学面前不怎么喜欢笑,严肃着脸询问我作业怎么还没交。
我解释说:“我忘了,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数学老师看了我一眼,没追究这句话的真假,只让我尽快把作业收齐。
老师走后我迎着几个男生嬉笑的脸,我觉得他们每次都在拖我后腿。
我现在很少对男生笑,冷着脸让他们快点交作业。
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拿出一整包大刀肉塞到我手里,我没反应过来,最后递给我的男生像猴一样嗖的一下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不是我给的,不是我给的,不要来找我。”
跑的急,还带偏了一张桌子,不知道桌子是卡到腿还是腰,蹲在后面直抽抽。
男生们笑成一片。
女生反感的目光让我站在男生堆里鹤立鸡群,第二个不受待见的原因就在这。
手里的辣条我没闹着还给他们,东西我要的,算是他们给我的报酬。
下午第二节课后是课间操,时间多又长,无论男生女生都喜欢往外出溜,下课铃声刚响,优影就带着我和李成欢去操场玩单脚跳。
单脚跳里面还囊括了石头剪刀布和蛇保蛋的玩法,趣味性很大。首先是用粉笔在操场里画上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方格,在方格内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位置再画一条线,于是一个方格被化成了两部分,一大一小。小方格是胜者组等待区,大方格外围是败者组的活动范围,内围则是胜者组的活动区。
场地画好了,下面就是人员问题,人数不够。玩这游戏需要十二个人,优影人缘不是盖的,在班里混的好,她喊了另一边玩跳房子的女生过来,然后又重新数了一下,十三个人,多了一个。
跳房子人里有一个智力不全的女生,优影她们不怎么待见,之前玩跳房子的女生们也是临时拉她凑个数。
于是大家十分默契的将她排除在外。
我看了那个女生一眼,不悲悯不同情也不感同身受,我这个人有时候很自私,做不来什么伟大的事,不会轻易替别人出头,也不想。
接下来是选队伍,分两组,一组六个人。李成欢在选队的空档,早早就说了要和优影一组,优影和她关系好,自然带她玩,其他人也想进优影的队伍,我也是。
优影这边开始选人,从我旁边的那个女生数起,一二三四五六,我是第七个,她没要我。
——以下未修改——
要六六跟玩跳房子的女生一组。
简单的分好组,两组队伍里选出一个代表进行石头剪刀布,胜出的一方就是胜者组。
优影被众星拱月的推出来,六六也被队伍选了出来,两个人一局定胜负,六六赢了。
之后的六六有如神助,一直赢比赛。和六六待在一个组的女生一脸兴奋,她们没想到六六玩游戏这么厉害。
李成欢知道优影在情绪上有点变化,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六六那一组一直在圈里玩,她们一次都没上去过,优影有情绪很正常,她比较要强。
六六玩得开了,也逐渐和队伍里的人热络起来,有人就主动拉着六六的手,场面混乱的时候甚至能抱作一团,笑成一片。
热闹的氛围让优影玩游戏的热度消退了不少,即便是这样也耐着性子和她们玩。等到预备铃声响起,她挎着李成欢的手臂直接回教室,六六看到了,就小跑过去跟在她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