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东西都装在他买书的袋子里,我俩又往万国银座里面走去,这次是他领着我,虽然我觉得我可能比他更熟悉那栋楼。
因为电梯那边的人太多了,我们起初没有坐电梯,而是从一旁的快速通道向上走。快速通道的步梯间好像没有灯光怎么叫都叫不应。刚开始还好,可能因为一楼的大厅灯火通明,趁了进来。到四五层的时候就不行了,越来越黑。
虽然我们走的很慢,我也能感觉到他就在我旁边,但还是越来越觉得害怕。阴森森的楼梯间好像四处都是吃人的怪物。
我不自觉得伸手拉上了他的衣角,耳边立即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害怕?”
他的声音像甘霖一样席卷而来,卷走了大部分的黑暗。手里还拉着他的衣角,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反倒是有一些小确幸。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不怕了。”
我不太看的清他,但是清楚的听到耳边传来了愉悦的笑声,低低的浅浅的,像羽毛一样拨人心弦。
“不怕了再上几层?”
“可以啊。”
黑暗中真的能促进荷尔蒙的产生,我只觉得我的心脏,砰砰砰,要跳出来了一样。也能听到他的心脏,咚咚咚的,有节奏的鼓点。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对身边那个人的感觉在急速升温。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层楼梯的拐角处,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几楼了。黑暗中,几乎只能看见身边的人影。
他突然身形一转,高大的身躯直接向我压迫而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就退到了墙面上。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面前是李子丰高大的身影。
我只能抬起头,隐隐约约的看着他,问他,
“你干嘛啊?”
他还在往前走,走的越来越近,一只胳膊伸直撑在我背后的墙上不够。还在往前走,直到手臂曲着撑在墙上时候,他离我就只有一根手指不到的距离了。这下好了,不但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两个人的呼吸声也是清晰的很。
“林小沐。”
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不似以往清脆的大提琴声,而是染了一丝喑哑暗沉,像是午夜的精灵在蛊惑你犯罪一样。
“啊?”
我等着他说下文,他却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半晌,他撑在墙面上的手臂,从我的背后穿过去环到另一边,把我往他身前一带。我本来就没有站定,他轻轻的一个动作,就把我限制在他的臂弯之间。
我两只手无措的舞着想要找个支点,被他带到怀里了,就只好环上了他的腰肢,被他抱了个满怀。
我紧紧的低着头不敢看他,脑子也不会思考了,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抱我,一点也整理不出个头绪来。我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也能感觉到他纤瘦的腰肢,因为贴的太近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前被挤压的变了型。
我不敢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嗯?这是什么?”
我突然感觉到小腹那里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特别硌人。眼前黑乎乎的,也被人抱的紧紧的没有余地去看,我就伸手向肚子那探去,刚挤进去想把硌人的东西拿开。他突然就松开了我,向后退了两步。我有点不明所以,也有点怕黑,就下意识的往他身前走了两步,想去拉他的衣角。
我解释到,
“刚才有东西硌我,所以我才伸手往肚子那挤的。”
黑暗中他像是倒抽了口凉气,因为安静听得还听清的。我以为他要生气了,赶忙又解释到,
“真的,就在我肚子那,硬邦邦的,不知道是啥,很硌的慌。”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才会信了。便打算沉默是金,以不变应万变。
听到上空传来一声更低,更有磁性的声音,
“林小沐!”
像是呲着牙咬牙切齿的说的,身边也好像阴风阵阵,风雨欲来的感觉。我突然一个激灵,从宕机的脑子回过神来了。他比我高,那抱着的时候,我的肚子对面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边尖叫着边往后跳,又觉得还是不够安全,猛地打开楼梯间的门冲了出去。又关上楼梯间的门隔开我和他。背靠在门上,双手撑着膝盖,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喘了好半天,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慌了,伸手敲了敲门,隔着门对那边说,
“李子丰?”
“李子丰??”
“李子丰!!?”
我又叫了好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边黑乎乎的,我一瞬间想了好多种可能,是不是他不小心滚到楼梯下边去了,还是生气了扔下我走了。
越想越害怕,赶紧打开身后的门,走到他那边。门是自动关的,没等我看见他的身影,步梯间这边又只剩一丝丝的光亮了。我只好一声声的叫着他,搜寻着他的身影。楼梯间就那么大,这层肯定没有,我又怕黑,犹豫这我是该往上找还是该往下找时。
黑暗里,一只手突然拽我了一下。我瞬间又尖叫了起来,还没等声音升到最高点,又被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了。背靠在他怀里,同时一直大手捂上了我的嘴,避免我再次惊叫出声。
我支支吾吾的说“快放开我。”
李子丰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没有听见。
我只好支支吾吾的继续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再说谁让你突然壁咚我还抱我了,虽然只抱了一下下,但还不是怪你抱我了嘛。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他应该是听的清楚我说的话的,因为他并没有捂的太紧。
李子丰没有回话,反而是扳着我的身体连着他一起转了个面。就变成了我和他一起面对着墙壁站,他站在我身后,贴的很近,一只手还捂着我的嘴巴没有放开。
只见他抬起手按了墙上一个开关,然后,
然后......
然后,瞬间楼道里的灯亮起来了。
我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表示不解。
他竟然一本正经的说,
“我刚才是要开灯。”
我滴个姥姥啊,开灯用这样开吗,开灯你绕过去不就好了,实在不行让我让一下也行。我信你个鬼哦。
我撇了他一眼表示鄙视。他耳朵烧的通红面上还正正经经的。
“好好好,开灯开灯,姐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放开我,我俩重新恢复到并肩而立的样子,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如果忽略掉两人之间暧昧的小气流和愈渐加速的心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