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还是活的?”伙计的声音道。
“平时你我二人就算一百个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他们中了我的失魂散,即使醒过来顶多比死人多一口气,还怕他们不成?活猪和死猪的价钱是不一样的。”掌柜的笑声已变成狞笑。
“叫花子的身上你搜过了吗?”掌柜的笑声停住,问道。
“搜过了,什么都没有。”伙计道。
“算了,先把他们送到舵主那里,等他们醒了舵主自然有办法让他说出来东西在哪。”掌柜的自信道。
“那个女的怎么处理?”伙计道。
“绑好一起带走,她还有大用处。”掌柜的道。
四周一片漆黑,能感觉到车子并不颠簸,应该是走的官道。虽然手脚都已被绳索捆住,但此刻谢天乙心情并不沮丧,可以说非常开心,因为他已经知道陆青青在哪里。
昨夜没有休息好,早餐吃得又很舒服,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最适合美美地睡一觉,到地方正好办事。
此刻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车上,唯一困惑的事情就是:为什么掌柜的口中的失魂散对他没有作用?这样想着他竟然真的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梦里陆青青嫁人了,谢天乙站在喝喜酒的人群中。见陆青青用充满柔情的目光看着新郎官,谢天乙本以为自己心中应该满是真挚的祝福,可是为什么这份祝福之后有些许的苦涩和落寞呢?以至于他觉得连杯中的喜酒都变得难以下咽。陆青青扭头冲着人群中的谢天乙一笑,谢天乙赫然发现陆青青已变成了萧潇。谢天乙如坠深渊,猛然一惊,醒了过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内心忽然觉得五味杂陈。他不敢去想为什么,索性不再去想,而是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虽然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但马车已经由之前的土路行驶到了石板铺成的路面上。这其中的差别很容易分辨。谢天乙在揣度:“也许车子很快就会停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谢天乙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马车开始上坡,下坡,随后又是一阵关门的声音。
谢天乙平静而敏锐,他知道车子已进了一座大宅。
随着马车再次停下,随行的人脚步远去,周围的声响忽然都消失了。
甘天化就在身旁,可是这一路过来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谢天乙用肩膀拱了拱甘天化,依然一动不动。
“看来这失魂散果然厉害。”谢天乙暗道。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临近,来了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很快谢天乙便感到身子悬空,被人抬了起来。
大汉步履生风,谢天乙心中暗暗数着:一共经过了十三道各式各样的门。期间他闻到了马厩的臊臭味,闻到了池塘边的水草味,闻到了花香,闻到了厨房的油烟味,闻到了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直到经过第十三道门停下来,他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八爷,带过来了,您验验货!”掌柜的道。
“孟老板出手,果然手到擒来。佩服!”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道。
很显然这个男人口中的孟老板就是掌柜的,而掌柜的口中的八爷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