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峨眉,陆封的第一感觉就是养眼,太他娘的养眼了,什么叫莺莺燕燕、艳如桃李啊,什么叫曼睩螓首、皓齿朱唇啊,什么叫韶颜稚齿,梳云掠月啊。养眼,养眼至极。
其实说白了,峨眉女修单个拿出来,远远比不上东方灵,蚩梦,赵敏,周芷若,小龙女等人,但是,她们实在太多了。
“周师妹,你怎么回来的如此迟,师父吩咐的事办妥了么,她老人家可是念叨你好几天了。”
陆封看向来人,身材高挑,脸部颧骨微高,嘴稍显大,肤色偏黄,不够白皙,长得虽非美女,却也颇有姿容,面目俊俏,颇有楚楚之致。
周芷若转眼瞧她,回道,“丁师姐,来的路上耽搁了些。”
那人名为丁敏君,现任峨眉大师姐为人热衷权势,早年彭莹玉和尚在林中受人围攻,杨逍之妻纪晓芙出面求情,丁敏君拒不接受,反而用杨逍之事出言讥讽,因而和其翻脸,后来纪晓芙被灭绝师太掌毙,她因而觉得掌门之位必归她手,然而灭绝师太瞧她不上,后来又收了资质更好的周芷若,并隐隐有立她为后的意愿,故此常常为难与她。
“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周师妹,你难道不知自孤鸿子师伯死后,峨眉禁止男人出入么?”
“这是武当大弟子宋青书,另外一位是被称为枪君的陆封陆少侠,都是少年俊秀,风云人物,一路上也多亏他们护送,刚好来拜山,再说峨眉禁止的是男人私自出入,正常的拜山又不禁止。”
丁敏君怒道:“那我不管你带这两人去见师父,请她老人家发落便是。”
周芷若道:“人家又没有犯罪,师姐何苦刁难?”
丁敏君大怒,喝道:“甚么?你反而相助外人?“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好了,不要吵了,外人在呢,像什么话!”
来人正是灭绝师太,不过看的陆封直皱眉,她约莫四十四五岁年纪,容貌算得甚美,但比起在光明顶之日,此时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变得极是诡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
“敏君你不要再说了,这两位少侠前来拜山,峨眉哪有拒人以外之理,给这两人收拾间偏房,芷若,领其他两位女眷下去,襄儿跟我来。”
灭绝师太雷厉风行,匆匆几句交代完毕,就拿着倚天剑下去了。
在去偏房的路上,蚩梦悄悄靠近对陆封说道,“封哥哥,那个老婆婆,中蛊咯!”
“恩?当真?”
“我是玩蛊长大的,旁人有没有中,我一眼便瞧的出来。”
“你先不要说出来”
“嗯?为什么?”
“现在就你一个苗疆女子,你若说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嗯嗯。”
当天下午,灭绝将郭襄收入门墙,郭芙自小便跟黄蓉郭靖学的武功,所以她这趟只是送郭襄过来。
翌日,陆封等人便准备离开了,宋青书虽然还是一脸狂热的看着周芷若,不过后者冷淡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心伤,而且就算武当峨眉关系不错,一直赖着也不是个事,更何况他还是名义上的武当大弟子。
几人拜别灭绝,转身下山,小郭襄虽然强忍泪水,但早已红肿的眼眶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这时,小洛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唰的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利爪直接划开宋青书的胸口衣服,一件物事掉了出来,看到这个东西,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灭绝,本来笑脸盈盈的她,整个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那是一件女子的亵衣,周芷若一眼便认出,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
“宋青书!我看你仪表堂堂,竟是如此蝇营狗苟之辈!”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败类!”
“名门之耻!”
“武当怎么有你这样的垃圾!”
在场女弟子群情激奋,一时间,欢送大会变成了对宋青书的声讨大会,反观一旁的宋青书,脸上写满了被拆穿后的错愕和羞愤,脸色通红,不发一言。
这时,灭绝站出来,将那亵衣收起来,虚空一指,将宋青书点住,对陆封说道,“陆少侠,贫尼有个不情之请。”
“师太请讲,陆封自当尽力而为。”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们名门正派之耻,贫尼不想让天下人看笑话,希望陆少侠不要对外人讲起。”
“师太多虑了,事关武当颜面,我义弟张无忌也算半个武当人,我还没那么嘴碎。”
“还有一件事,贫尼修书一封给武当张真人,说明情况,少侠能否将这厮押送回武当山?”
陆封面色一惭,回道,“说起来不怕师太笑话,在下久居山中,不是很清楚武当在何方位。”
“原来是山中隐士,怪不得少侠心思清澈,眼神通透,芷若,你要不跟陆少侠走一趟?”
周芷若神色纠结,回道,“陆大哥我自当信得过,可这恶贼……”
“其他弟子也有愿意走一趟的?”
在场女弟子面面相觑,看着那个刚刚偷自己同门师姐妹的斯文败类,都没人愿意与之同行。
见到此情此景,陆封说道,“师太,不用这么麻烦,你将方位告知与我便可。”
“那真是麻烦陆少侠了。”
少林寺,天下武学正宗,现在江湖上许多派系都能找到少林武功的影子,自达摩祖师来中土传教,佛教便跟中原本土文化相结合,变成了这样一个传武之地。
而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中原本土玄门正宗讲究清静无为,推根溯源,玄门以老子为尊,修道藏真经,但由于派系不同,虽然传播深广,但没有一个像少林寺一般统一集合的大团体,总的来说便是全真,茅山,灵宝,正一,净明五个大派系,以及若干小派系。
也正是由于少林壮大,道门生存空间被挤压,这才有全真教大开山门,广收门徒,同时,张真人由佛入道,才有隐隐分庭抗礼之势。
提起少林寺,就不得不说,南北少林之分,北少林自是少室山少林寺,而南少林,前身名“林泉寺”,唐初因十三棍僧救唐主有功,太宗皇帝特敕北少林昙宗方丈,在南方建少林寺,称为南少林寺,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嘴,这个世界唐代以前同中国历史都相去不远,但自唐朝灭亡之后,这个时间便进入了类似于五代十国的割据纷争局面。
南少林也不在熟知的福建莆田,反正在峨眉与武当中间,略微靠南之地。
此时寺中,张无忌带着明教教众到来。
这是为何?原是因他六叔殷梨亭,当日他在光明顶大发神威,武当众人也与他相认,但武当六侠殷梨亭早年与杨逍之妻纪晓芙有婚约,他也十分钟情纪晓芙,后来因缘际会,二人就此错过,但他对纪晓芙念念不忘,此次会盟,他本意也是要找机会同这个夺他妻子之人做个了断,但知晓杨不悔之名后,忽然不知所措,他本想纪晓芙是被杨逍强迫,但女儿的名字已说明一切,不悔,不后悔啊。
而他也没有同武当大部队回去,反而终日喝着闷酒,就在一天晚上独酌之时,被冒出来的三个蒙面人打断手脚,殷梨亭慌乱之间打掉其中一人的头套,他也着实看到,那人眉心,有着南少林独有的拈花印记。
张无忌知道此事之后,直奔南少林而去,到达之后,他客气要求拜山入寺,却被一个和尚拦在了山下,殷天正和韦一笑抓住了和尚逼着他进去通报。
韦一笑从抓和尚时候就看出他的内功不是少林内功,张无忌赶紧命人进去查看,但同时也叮嘱他们进去要礼貌待人,不可以莽撞行事。
张无忌一行人进入寺中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一个和尚,心中已经起了警惕之心,直到来到大殿都不见一个人。
虽然已经打扫非常干净,但南少林方丈的禅杖却落在大殿里,张无忌猜想这里之前必定有过打斗,命人去把刚才山下的和尚找出来,可搜遍了寺庙也没有找到,张无忌猜想南少林已经被灭了,可是又觉得一个偌大的寺庙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全部被毁。
随后,他们去到罗汉堂,发现地上有血渍,罗汉似乎也有被挪动的痕迹。
大家翻转佛像之后发现上面写着“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唯我明教,武林称王”。
众人一惊,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明教,张无忌认为上面的字迹就是证据,可是为什么罗汉被转过去,大家也曾猜想是有人暗中相助,只是不知是何人相助。
张无忌担心武当有危险,立刻出发赶往武当。
武当山中,张三丰闭关,听到南少林派人求救,赶紧出关迎接,不料那僧人在张三丰弯腰搀扶之际,就将一柄匕首捅进张三丰腹部,张三丰不察,虽然受重伤可却也一掌打死了僧人,他也派武功最高的俞莲舟和足智多谋的张松溪即刻动身前往南少林一探究竟。
隔天,张无忌来到武当,发现外面武当门人都依常行事,心中大喜,他吩咐明教众人隐匿身形,自己则乔装扮作武当弟子混入山中,看到伺候俞岱岩的清风明月小徒弟就在面前主动打招呼,听到他们提起来有僧人找张三丰便反应到有事。
张三丰伤势严重,非三月休养不得好,此时来报有人拜山,宋远桥跟莫声谷一对视,便赶紧前往紫霄殿,走得急也没看见旁边低着头的张无忌,二人代师傅去见来人,张无忌在外面提出代替清风抬着俞岱岩去前面,清风答应,刚要抬着俞岱岩出去,张三丰声称自己闭关十八个月自创了太极剑和太极拳,不能失传,因此打算传授给他,并声称让他能记多少算多少。
张三丰在俞岱岩面前施展太极拳,张无忌也低着头从旁观看。
是还没等传授完毕就听到千里传音之声传来,辱骂张三丰是缩头乌龟,只派些小鱼小虾出面,自己躲着不出来,俞岱岩怒气冲天要出去,反被张三丰阻止,张三丰告诉俞岱岩如果这套武学不能传与后人,他就是武当的罪人,张无忌听来,觉得这是要俞岱岩无论如何都活着。
张三丰自己出去面对所有人,张无忌和明月也抬着俞岱岩过来张无忌发现这些人却都是穿着明教的衣服。
宋远桥厉声质问这些人都是何来历,而这些人也不回话,看到张三丰出来,从两边分来,从大门口走进了带着张无忌人皮面具的红衣男子,张无忌觉得奇怪,赶紧躲起来,并用香灰涂抹在脸上,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宋远桥江湖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乔装打扮,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假扮我无忌侄儿!”
那人一看,揭掉自己的面具,说道,“我名为赵敏,本想同你们再玩一会儿,谁知道你们这么无趣,不装了,这面具,真臭!”
张无忌在暗处认出来,这是自己半个月前听说陆封被明国追查,自己前往顺天之时遇到的红衣少侠,当时那人气质不凡,张无忌还有心结交,不过来去匆匆,相互换过姓名之后,张无忌知晓自己义兄应当无事之后,就赶紧回到了光明顶,也是那时,殷梨亭被人暗算。
眼看宋远桥已经识破,赵敏便称,“张无忌已经率明教众人归顺元国,南少林也投靠了朝廷,峨眉也就是这一两天的时间,你们武当也不要负隅顽抗,归顺元国,还能给你个护国真人当当。”
张三丰微微一笑,回道,“我做过和尚,做过道士,就是不做卖国贼。”
赵敏冷冷说道,“张真人,那你可知你的六弟子殷梨亭已经被少林金刚指打残废了,骨头那么硬干什么。”
张三丰闻言气急,加之身体有伤,心神激荡之下,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赵敏接着提出让武当和少林明教一样投靠元国,张三丰连连摇头,断然不相信少林会投靠朝廷,无论是南少林还是北少林,也不相信一直和元国为敌的明教会投靠他们,因此也是断然拒绝了赵敏。
赵敏大怒让人抓了武当众人,张无忌心里着急,担心赵敏等人行为诡诈难以确保张三丰等人安全。
此时,韦一笑忽然大笑而至,一出手就打死打伤赵敏属下数人,并恭敬向张三丰行礼,当众拆穿了赵敏冒充明教的事情,赵敏却认为就凭韦一笑即使来了也成不了气候,话音刚落,殷天正和杨逍都同时来到。
殷天正和杨逍一路比试轻功不分前后到来,两人谈笑之间尽是讽刺赵敏等人异味太大,杨逍还戏称让赵敏嫁给张无忌做小妾。
赵敏气急,讽刺武当和明教联手也算不得名门正派,并且提出让张三丰对付她手下的阿大阿二阿三,这三个人都是顶级高手,殷天正和杨逍都站出来指责这些人根本不配和张三丰过招。
阿三站出来告诉众人自己曾经用大力金刚指杀了空明,把他的首级给割下来了,俞岱岩认出自己被打残废就是面前这个阿三所为,激动要杀了他为张翠山报仇,而阿三却只是讽刺张翠山命不好,俞岱岩也是好管闲事不说出屠龙刀下落才会被他打残废。
杨逍站住来要灭了阿三,张三丰却阻止了杨逍,声称自己新创的武功正好可以来试试,阿三亮出了金刚伏魔神功,张三丰看出他刚来到武当山,路上遇到的偷学武功的火工头陀的徒弟,论资排辈,也算是自己的晚辈了。
张三丰刚要出手,张无忌终于按捺不住,就站出来阻止了张三丰,张三丰担心张无忌年轻被人打残不放心他去,而杨逍,宋远桥众人一眼就认出了张无忌都是大喜过望,张无忌却暗中运力帮张三丰疗伤,张三丰这才感觉到张无忌内功深厚,对方未必是对手,
张无忌使用了张三丰传授给俞岱岩的功夫打阿三,宋远桥也俯身对张三丰说道,这就是五弟的儿子张无忌。
张三丰见状就叫了张无忌过来,又亲自传授了两招,张无忌出手狠辣打败了阿三,还废掉了他的四肢。
赵敏出言讽刺,道,“张无忌,张大教主,你不是明教的人么,为了学武功,居然还假扮道童称呼张真人是太师傅,真是不知害臊。”
张无忌声称自己是张翠山儿子,该当称呼太师傅,赵敏无语。张三丰激动地老泪纵横,明教众人也参拜张无忌。
赵敏让阿二接着上,俞岱岩从旁招数指点,张无忌再用武当功夫打残了阿大,这个阿大正是打残了殷梨亭的人,他的眉心也有着独特的拈花印记,当年火攻头陀只给他一人点上,便不知所踪,也正是如此,才被殷梨亭察觉,此时他被悠悠的抬进来,看见自己大仇得报,也是激动万分。
张无忌接二连三打残了赵敏的人,开口就让赵敏赶紧拿出黑玉断续膏给两人医治,赵敏这才明白张无忌原来只是想要黑玉断续膏救治殷梨亭和俞岱岩才会出手那么重,实则张无忌也没有把握赵敏这里就有,只是多年前曾经在医书上看过,也听说这是元国密宗的不传灵药。
而赵敏看到这般景象,大声喝到,“玄冥二老何在!”
“不用找了!”
这时,玄冥二老一前一后从大殿外飞进来,浑身通红,好像被炭火烧过一般,紧随其后,飞进来一人,白袍黑发,丰神如玉,不是陆封又是谁。
“赵姑娘,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