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恒久忍耐,不是恩慈谦卑。爱混乱又复杂,可怕又自私,还要足够大胆。”——《真心半解》
太阳高高挂起,散发出的无限光芒让不少人们都迷了眼,太阳是审判罪恶的判官,容不得一丝罪恶。
但是还有黑夜的存在呢。
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梧桐中学的天空,打破了久久的宁静。
“啊!”
这是栾棠的声音!
尤悠在走廊上听到栾棠的惨叫后就立马赶来了她们班。
“怎么了?”尤悠出声,她的秀眉拧了拧。
“悠悠……”栾棠的声音颤抖,一双大眼睛还泛着泪光,显得楚楚可怜。她站在课桌边迟迟没有落座,身旁来看热闹的女同学一个个捂住了嘴巴。栾棠看着自己桌面下的“惨状”,不知如何是好。
尤悠走到了她的身旁,看到课桌里的东西后胃里立刻翻江倒海,下一秒就捂住了口鼻。
那是……
一只被解剖过的老鼠!
尤悠敢发誓,这是她见过最恶心的东西。老鼠的内脏都被翻了出来,血腥恐怖,它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对凶手的强烈控诉。
“呕……”班上的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了,胃里的酸水直达咽喉,好像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她快速跑出了教室,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哟,这是在干啥啊?”闻人野刚到门口一女生就跟他擦身而过,他还困惑着:小爷我的魅力下降了?那姑娘咋还吐了呢。进教室又看到一群人围着栾棠的桌子,一个个面色凝重,着实有些反常。
“野哥,帮个忙呗。”尤悠见路过三班的闻人野,强忍着恶心转移了视线。
“咋了?”闻人野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在看到桌子里的“血腥大图”后眼神顿了顿,后又挑了挑眉。
“这是?”
“栾棠早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呢,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放的,这段时间学校的摄像头统修,看来是抓不到凶手了。”一个小女生出声道。
个个公子小姐,谁见过这种场面啊,只有闻人野偶尔到社会上混一混,仗着家势,黑白两道也没把他怎么样。
直到现在,都没人敢上前去处理老鼠的遗体。
“帮小棠换张桌子去?”尤悠似笑非笑地盯着闻人野。
“行吧。”闻人野看了看尤悠后就搬起了桌子。
闻人野走后,尤悠上前拍了拍栾棠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栾棠的眼睛被一层薄雾覆盖,这次是吓得不轻。她把头埋在了尤悠的胸口,时不时地抽噎着。
“要查吗?”尤悠看着栾棠,这就算是恶作剧也过分了。
“能查到吗?”栾棠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
“好吧。”
待把尤悠情绪安抚好后,闻人野就和尤悠回到了二班。
尤悠跟闻人野的关系不错,不,应该是很不错,他们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吧。在闻人野上幼儿园的时候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就带他征战南北,最后挑了桐市这个繁华地方安居了下来,还跟尤悠一家成为了邻居,生意越做越大,涉及的领域也越来越广,跟尤悠父亲的合作也不少,两家再加上邻居的关系自然就亲热了起来,闻人野还常常在父亲应酬的时候去尤悠家蹭饭。
尤悠的每一任他都知道,也都见过。但闻人野从不干涉她事情,只是说:“别太过。”就在一旁安安稳稳的看戏了。尤悠不知道是听他话还是怎样总是谈不到3个月就结束了,她的最长恋爱时间他记得很清楚,2个月29天,在第30天早上的时候尤悠就分了手。但追了一年多快两年的季子衿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他便安心下来:没事,小丫头到手之后就会分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尤悠小时候日日看着面容精致的闻人野确实萌生过跟他谈这玩玩的想法,但只是一瞬间,那可是把他当亲妹妹的哥哥!一天到晚瞎想什么!美色让她的意识都不清楚了??说到底,尤悠就是个真真正正的“颜控”。
“老鼠案”这一事件终究没有对外公布,免得搞的人心惶惶的,但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从三班流了出去。也传到了一班。
“听说了吗!三班有死老鼠!”
“听说了听说了,啧啧啧,这种东西本来就恶心,学校要好好消毒了!”
“不过我看二班小哥哥闻人野在换桌子,应该是在处理吧。”
“妈呀,别跟我提他,我怕我忍不住扑上去。”
“别想了,人家跟尤悠既是同班同学又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还不懂?”
“尤悠不是在追我们班草季子衿吗?”
“谁知道呢,放弃了吧,你看尤悠什么时候身边缺过男人?”
“那也是。”
没人看见往日矜贵高冷的季子衿此时右手里的中性笔已经戳烂了草稿纸,草稿纸上是……一只死掉的老鼠,跟三班的死老鼠莫名吻合。
尤悠,你怎么没有好好爱他呢?
季子衿放在抽屉里握着带有黑色血渍的小刀的左手紧了紧。
放学时,季子衿看着身旁笑容明媚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在拐了一个弯后就把尤悠拉进了一条黑暗潮湿的小巷子,把她摁在了凹凸不平的墙上,尤悠由于巨大冲击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后背开始疼了起来。
“季子衿?”尤悠小心地唤着他,声音有些轻颤,季子衿真的太反常了。
“尤悠,耍我好玩吗?”季子衿眼睛通红,身体里面像是住了一只巨大的猛兽,这和平时大相径庭,他现在的情绪很危险。
“啊?”尤悠有些懵,脑袋一片空白,从前的高冷学神怎么就突然暴躁了?还有些……小可怜?
“那个闻人野不是第一个了对吧?”季子衿身体有些颤抖,捏着尤悠肩膀的手力度渐渐加大。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尤悠表情迷茫,不像是装的。
闻人野??怎么又扯到那个傻逼上去了?
“不是吗?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季子衿的问题让尤悠猝不及防,很是惊讶。
尤悠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一会儿,“噗呲”笑出了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季子衿,你这是在吃醋?”尤悠的笑容尽显妩媚。
季子衿沉默不语,他神情凝重,看向尤悠的眼神有些不满。
随后他抿了抿唇,起身,想要快步离开。
尤悠马上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左手手臂,表面平静,内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隔着衬衫也感觉得到下面他温热的体温,这让尤悠感到激动。
尤悠咽了咽口水,握着季子衿的手也出了细细薄汗,慢慢感叹道:“季子衿,快两年了,万年的冰山也该化了吧!”
“呵,你的备胎那么多,差我一个?”季子衿的声音冰冷,就好像尤悠自始自终就是一场笑话,一场为了玩弄他的笑话。说罢,季子衿甩开了她的手,终究还是离开了。
尤悠在原地停留不动,为自己刚刚的发现感到诧异。
就在之前季子衿甩开她手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季子衿手腕处好像有一道……伤痕?
自残?
自杀?
脑洞一打开,无穷无尽的猜测让尤悠感到惧怕。不会吧,应该是看错了。
三好学生会自杀?鬼相信。
尤悠晃了晃自己注满“水”的脑袋,想着,要好好休息了。
加油!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不是都吃醋了吗?好兆头!
在这个夜晚,季子衿看着台灯下的书本静静发着呆。
对他来说学习只是打发时间的,他的生活枯燥,无味。
他被所有人抛弃,除了尤悠。
尤悠是他无趣而孤独的生活里唯一的温暖。
现在……
他慢慢拿起手边的小刀,为手臂又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他双眼无神,呵,他早该想到的,那一切都是梦,尤悠没有深情,不会爱他。
尤悠对他而言,是深渊,亦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