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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老门卫

阳落月出夜将至,白虎街如意书阁,六层书隔间“悟道通”。

刑云逸聚精会神的将一本不算厚的《道念集》翻至了尾页,看完这最后一字,闭上眼冥思回顾,发现里面所讲的道念运用虽甚是玄妙,但并不适合现在连天融境都没有进的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走向书架,寻找下一本书……

这些天刑云逸和苏小萌并没有觉得在此读书枯燥,反倒是被书中关于修悟的大千世界所吸引,变得乐死不疲。两人看了《修悟术三千录》才知道,因为每一个出离拔萃的修悟者都会对天地感悟之后创出自己独有的修悟术,致使天下修悟之术千奇百怪,变化无穷……

现在两人每天都在飞速进步之中,每天参照书中练习一些修悟术,两人再不惜轻伤地对练一番,听听崔管事的讲解,回答一些修悟问题,两人照之前一直没有接触个真正修悟的自己,已是判若两人,无论是体术与元术还是对战技巧都得以巨大的提升。

刑云逸已经将崔管事要求必看的几本书看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和苏小萌商量着开始常试修悟一些实用的修悟术,所以两个人经常在书架子翻来翻去找觉得适合自己修悟的书籍。

“哎吆!”刑云逸边浏览着书架上的书名边走,过于专注了些,没有注意脚下,一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原本已经能够通过空气中的水元感知十丈之内事物的刑云逸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奈何他在这书阁中过度专属于寻书,也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

“吆,小娃娃,摔疼了吧?”原来是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将腿伸在这里绊倒了刑云逸。

此人头发已经花白,胡乱系着,显然有把年纪,身穿粗布的灰衣,要说脏还比叫花子的干净一些。

老头虽老,但身体看上去还挺强壮,两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由于天热,整个胸膛都是敞着,身上的皮肤和脸一样都是晒过的那种红,但最为红的还是那个有些肿大的鼻头,不难猜出是经常喝酒的缘故,因为他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纹理,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此时的他起身拉起刑云逸,一脸抱歉的表情。

刑云逸摔得下巴疼,用手不断的揉着,仔细看了看这老头,见他手里也拿着一本书,才敢确定他也是来这看书的,来这看书的费用挺贵,尤其是这六楼以上的,看一天要二三十几两银子,一个普通人将近一个月的花销,像老头这种打扮还能来这看书的,刑云逸第一次见。

显然这老者能来这看书也租不起隔间,只能席地而坐。

想到这,刑云逸还挺是感动,这么大的老伯,经济又不好,还不忘看书修悟,实在是难得,不过,这老伯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的,老伯。我练得一身好体魄,搁摔着呢。”刑云逸冲老头挠着头笑着脸说到。

“没摔坏就好。”老头笑应到。

听到刑云逸说自己练得一身好体魄,老头伸出手捏了捏刑云逸的胳膊,挑了挑眉,轻摇了摇头:“小娃娃,体格虽是不差,但还称不上上好体魄。”

“大伯这话怎么讲?”虽然这里是书阁,但这个时刻正值暮色刚至,许多人早就回去了,本来这莫大的六层中人就不是很多,现在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两人交谈没有打扰别人的顾虑。

“来坐下来,老伯给你讲讲。”老头面带微笑很是有诚意。

“可我……”刑云逸想说自己正在忙着修悟,没有时间,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才显得这拒绝不是那么尴尬。

“老夫讲的也是修悟。”说着,老头说着,一伸手,双目一闭再一睁,一本书便自动从书架上飞出落到手上。

刑云逸张着醉,惊呆了。

老头笑了笑,将书递给他:“这都是雕虫小技。”

能操控元力来移动物品当然也算不得高明,可是能用得如此轻柔自然,移动一本纸书而不损,这最起码要是随欲境界,刑云逸读了这么多书,自然知道。

于是刑云逸二话不说,直接盘坐在地上,和老头相对而坐,接过书。

刑云逸看了看这书,书名《体魄论》,乃是史上号称“一掌开天山”的体术大师拓跋东柯所注。

因为感兴趣,所以掀开来,书中第一页写到:

万灵之本魄皆有雀神之潜质,然只显之以万分之一,固不得万通,固求本魄亦求无穷。

人生之体魄虽具是四肢一颅少有异同,但修悟之,确得千万:

或刚硬如铁,刀剑不进,悬崖坠而不伤。

或力大无穷,只手抗鼎,一跺脚而地颤。

或轻如鸿毛,御风而行,任游天地之间。

或速如雷电,形如光影,身过仿若无形。

若修得其一则可名震天下,修得其二则可独步江湖。

……

“老伯,人的体魄真等修悟的想书中所言?”刑云逸问到。

“是人皆能修悟体术,至于修到拓跋东柯所说的境界,有是有的,不过天生资质、后期修悟、天地机缘缺一不可。”老头笑着说到。

“那您看我的资质怎么样?”刑云逸知道这位老头的境界之后,便有所敬仰,也便有所信赖。

“伸手过来。”老头示意刑云逸伸手。

刑云逸伸出右手。

老头伸出自己粗糙的左手与刑云逸手掌相对,闭目凝神,念念有词,只见两人合掌周围有气息环绕,清晰可见。

片刻之后,老头猛睁开眼,像是被惊醒一般,放下手掌。

“老伯,如何?”刑云逸一看老头惊醒的样子,心中已是窃喜:自己肯定是身具天赋之人,否则老伯怎么有如此惊呀。

老头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感觉,然后说到让刑云逸极为震颤的三个字:“不咋地。”

刑云逸之所以震颤不是吃惊,而是因为气的,心想,不咋地你那么大个表情反应干嘛,哪怕是像书中说的什么天生绝脉,不易修悟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但刑云逸自修习静悟之后,性情和脾气都变了许多,气可怒,但不失理智。老头刚才的举动让自己不喜,既然不喜,那便离开。

刑云逸刚想起身,却被老头伸出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刑云逸皱了皱眉头,表示这种不喜。

“小娃娃莫及,老夫话还未说完。”老头语气很是平和,这种语气也使得刑云逸平和下来。

“您说。”刑云逸强压下那种被戏耍的感觉说到。

“小娃娃虽然体魄资质一般般,但元力资质确非常人所及。”老头说到。

这次刑云逸再次震颤,是吃惊的震颤。

“怎么说?”刑云逸瞪大眼睛。

“你的元力资质很好。”老头却只是如此回答。

刑云逸大失所望,很明显这老头就是在逗自己玩。他再次起身,又被老头伸手按住。

“老伯,我要回家吃饭了,您还请放过我吧。”刑云逸虽然内心气的已经快炸了,但表面还是很是有礼貌,坐着给老头施了一个告辞的礼节。

老头不知哪里来了性质,直接伸腿压住抓住刑云逸的腿,不让他走,还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刑云逸有些恼火。

“小娃娃,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老头拿起酒葫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是在哪里?”这其实也是刑云逸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顺便努力将腿在老头腿下挣脱出来,但果然挣脱不出来。

老头翻了翻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哦……,老夫想起来了,是在白虎门,那日老夫当差,你坐在马车之中。”老头指着刑云逸说到。

刑云逸想起那块一幕,当日自己进皇城的时候,那个在城门洞里打瞌睡的老门卫正是此人。

刑云逸很是震惊:一个皇城门卫伍长都有随欲境界,那皇城大国将岂不是本半个神仙了?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老门卫问到。

“晚生刑云逸。”刑云逸再次施礼希望这个古怪的老门卫能放开自己。

“原来是赵飞雪的儿子。”老门卫再次喝了口酒,面似有回忆之相。

“您也知道了。”刑云逸知道这件事早已传遍全城。

“当然知道。”老门卫微微一笑悠悠说到,“想当年,赵飞雪被人追杀的时候还是借走了我的剑,至今也没还啊。”

刑云逸一听心中又一次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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