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安汀觉得自己的脸还有些发烫。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不那么尴尬,反而是有些事情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之前还不觉得,吃饭的时候,才有了点儿违和感。
农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再加上远来是客,饭菜很丰盛不说,还送上来了一坛酒。安汀不敢推辞,连喝了三碗酒。酒是黄酒,在瓷碗里显得有些浑浊,好在度数不高,倒不至于喝醉了。
两人边吃边聊,说话中,安汀也知道了对面女子的情况。
赵一平,家里有几亩田地,有一手好箭术,也是村里有名的打猎好手。父母已逝,只有个弟弟,不愿意麻烦已经成亲过的姐姐,独自住在不远处的房子里。
听到这里,安汀恍然:“原来我最先去敲门的那家,是你弟弟在住啊。”
赵一平点头,笑道:“二三十步的距离,你在他门外喊的声音,我在家就能听到。所以,家里也能早做点儿准备。”
看着满桌的菜,再想想当时蹲在门口的小女娃,安汀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就被赵一平端着酒碗堵住了:“来来来,再喝一碗,别浪费了这坛酒。”
安汀刚开始不好谢绝,喝了五六碗,就推说头晕不敢多喝。赵一平一笑,也不再劝酒,自己一个人端着碗喝得开心,说难得遇到机会,一定得多喝点儿。
安汀缓过来劲儿,开始吃饭。
这里大约靠近南方,主食是米饭,但不是精米。油灯的光昏黄,起初安汀没注意,等一口米饭到嘴里,被那种粗糙的口感拉了一下,才注意到碗里的米粒微黄,和她吃惯的大米不太一样。
菜多是煮的,青菜蘑菇不缺,蘑菇的鲜味就足够好了,有盘大概是兔子肉,炖的很好,可是草腥味很重,味道也寡淡了点儿,看样子调料不多。
到了晚上,赵一平家在侧屋整理出来一个休息的地方。
床是竹榻,铺的粗麻床单,没有褥子,习惯了睡软床的安汀,一翻身就是咯咯吱吱的一阵床板响声,还被竹席硌得难受,只能僵着身子不敢多动。木枕太硬太高,索性把自己的衣服卷起来当枕头。饶是这样,她也有点睡不着。
她弄不明白,她来爬山,虽然没有导游,可这一路上全是按照指示牌走的,还遇到过不少背着爬山包的人,怎么一不留神就走到这里了?她确实是一步一步走的脚踏实地,并没有传说中被雷劈中、忽然空气扭曲、一脚踩空跌入深渊……诸如此类的穿越要素啊。
至于影视基地……或许有可能,可是有必要这么集体骗她这一个人么?况且,她的空间突然有这么一个提示,怎么会骗她?!!!
或许……这里因为某种原因,才出现了时空与时空的衔接地带????
安汀有点懊恼:进到这个山里之后,在经过一处时灵气格外浓郁,她追逐着灵气而来,只欣喜灵气越来越浓郁,还以为有什么天材地宝,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想想,怎么都有点人为财死的感觉!
她咬着嘴唇,用这一点安慰自己:明天回去找行李,不过是个借口,说不定今儿是走得晕头转向了,才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心思过重,直到快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