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汀终于笑出声,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满是愉悦。
之前的平静,或者是因为惊讶而无法表露出其他情绪,现在被打破。她满心高兴,并且不介意把这种情绪显露出来——周围不少人和她一样。
即便是习惯了现代社会,她也不会忘记,古代获得了功名的读书人,有着什么样的地位。能迈上这个台阶,让她心里的压力大减。
因为这几天放榜,柳州城里各个酒家都坐满了人。榜上有名的开心庆祝,榜上无名的借酒浇愁,让酒家的生意一下子红火了不少。
徐长琳提前派了自家家丁去定房间,两人坐上车,慢悠悠的往酒楼去。
东陵朝地处中原,缺马,柳州城虽是大城,能驾马车的也不多,路上有车的多是牛或者驴在拉。甚至,耕牛稀少的缘故,连拉车的牛都难挑出来几只品相好的,所以,没有马车那种横冲直撞,一个个行车慢慢悠悠,不时有人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对面而来的车打声招呼,两人交谈好几句,牛车才哒哒得错开了距离。
眼见徐长琳一路上和好几个人打了招呼,安汀只微笑着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不好意思,安汀,这些都是徐家本家来往的人,少不了寒暄一会儿。”挥别对面的人,徐长琳吁了口气,偏头过来说。
安汀“嗯”了一声。
应酬什么的,到哪里都少不了。
“……对了,好消息忘了给你说了。你猜猜,现在新开在柳州城的香颐阁,一月收益能有多少?”徐长琳忽然一拍脑门,神秘兮兮地问。
安汀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一个她认为已经很高的数字,“五百贯?”
徐长琳故作神秘得摇了摇头,见安汀一副“说说看”的催促神色,她才慢吞吞地道:“扣除掉成本,这月一共是九百、五十贯……”
“什么?”安汀还以为自己得了耳朵失灵的症状。
“九百五十贯,这还是因为我们生产跟不上的结果。”徐长琳不无遗憾得叹了口气,解释道,“别看这数量多,其实这还是刚开业,来买的多是熟人推荐的。等再过几个月,销量翻倍也不是问题。况且,柳州城水运便利,南北商人多的是。和他们打交道,虽然每块儿收益少了点儿,可胜在数量多,一笔下来就是不少……”
闻言,安汀不由得蹙起眉头,问:“先前我忘了问,在柳州城开店,可会有什么麻烦?”
徐长琳一愣,笑了:“这是我找你的第二要紧事。”她斟酌了下语言,说道,“在清水县还好,常翎能压得住,可到了柳州城就难免不够看。我们商量了下,决定给唐知府一成干股,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你看如何?”
“这唐知府,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