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汀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径自巴拉巴拉地说了没完。在她看来,从理论到实践,第一次就能得到这样的成果,也算是不错了吧。更何况,再精细点儿的做法,她脑子里似乎也有点参考方向。
配方什么的,在赵一平看来,是最重要的东西。见安汀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还详细地说明怎么做怎么做,简直是被震撼到了。她一边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在,一边巴不得捂住安汀的嘴。
可安汀,却不管她说的保密不保密,直接扔了个白眼给她。
“这纸这么粗糙,谁都会做,还用得着保密?我说,你家那么多水稻杆,也可以自己做这些,用厕筹真恶心。”
“……”
赵一平被打击地呆愣,又被安汀拽着讲了一通怎么造纸,脑袋涨涨地回了家,直接扑倒到床上,好半天才回过神,在心里悟了:这人,该不会是造纸人家出身的,还得是造纸大户家的宝贝女儿吧!
过一段时间,她这个想法又有点不确定了。
忙完了收割水稻,她得了闲去坐坐和安汀闲聊。
不得不说,安汀这人比她会享受。在清凉的树荫下,躺着摇椅,吹着小风,吃着凉冰冰的水果,赵一平觉得浑身舒坦,懒劲儿一下子发作上来,连说话都懒懒的。
听安汀在抱怨这时候天气热,她说了句:“……别看夏天热得很,到了冬天,冻得你浑身骨头都发疼。我看你身体这么弱,还是趁早做准备,省的冬天难熬。”
就这么一句,捅了马蜂窝似的,安汀一愣,蹭的坐了起来,把赵一平吓了一跳。接下来,她才知道安汀在紧张什么。可是,冬天嘛,不就是那样,大雪封山,天寒地冻,顶多是容易冻手冻脚,熬过了,到了春天就好了。
她不当一回事儿,安汀却不同,一下午老跑神,最后赵一平自己没劲儿,睡了个午觉起来,再看安汀,还是在发愣。她想了想,就开口劝了句:“到时候,在屋子里多生几个火盆不就成了。”
不知道安汀听进去了没,接下来几天,就见安汀在地上比比划划,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很快,安汀就请了泥瓦匠,在自己屋子里倒腾些泥板之类的东西。只折腾的原本清爽的院子跟个施工现场似的。
村里人也好奇,听泥瓦匠赵六姐说,这是准备修火炕,可这火炕,又是什么东西呢?
等见了那个泥土砌出来的东西之后,村里人都有点失望:这土里土气的大石台,哪里像什么神奇的东西。可等到安汀一试,他们就知道这好处了:到了冬天,这可是好东西啊。冬天的时候,老老少少可就容易多了。
于是泥瓦匠赵六姐顿时成了全村最忙的人,有银子赚,自然是乐的开心。
赵一平自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东西好处的,请赵六姐在自家也砌了个同样的东西之后,不由得暗暗嘀咕:这大小姐,还有睡土床的不成?
不得不说,安汀的身份,对于赵一平来说,那就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