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说的不错,只要治理好府内诸事,不管陛下所来何事,也不惧。”安汀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她指了指码头边上,道,“船来了,我们走吧。”
回州府的路上,或许是安汀回了那么一句,莫昇也不再提起南巡一事,另寻了个话题聊了起来。下了船,两人相互辞行,各自奔往府衙。
从三月初,安汀又收到傅景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收到他的信,她猜测着或许是已经随着陛下出了京城,陛下南巡的消息虽说在各府主官之中已经传来了,但具体行到了哪里,还是不可知。
女帝出行人员众多,要想封锁消息是不可能的,只是古代消息传得慢,要想到一地就能迅速得到消息回传,那也不会太快。偶尔有只言片语的消息从别处传来,也半真半假,前日说在汝州,过两日又说在麻河,两者一东一西,相差甚远。
安汀刚起初,还对着地图盘算着女帝会行到哪里,后来发现自己再怎么盘算也不准确,索性就静等陛下圣驾到来。
只是,这一等,就是几个月。
从北方来的商贩们带来不少段子,什么女帝怒发冲冠摘了贪官的顶戴,什么某知县爱民如子临调任百姓不舍,苦求女帝让人留任……女帝南巡一事终究传开了,满府百姓们都兴致勃勃地议论起来。
六月底,总督府终于传来了消息,陛下的圣驾到了,停在本道最北的少梁府,道内诸知府不需前去拜见,只需在府内静候便是。
安汀把消息告知了宁矩和侯昆之后,三人连带着宜州府的属官们顿时绷紧了神经,衙役们****在府城巡视,连带着城里的区老们也被动员起来,严防紧守,除了日常负责的清理工作之外,还要时时盯防又无陌生人出现在街头巷尾。
自从安汀整顿宜州府城貌之后,分区划块派给了区域内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类似于居委会一类的职责,每年由府衙发放补贴,不高,但这种被官方承认的荣誉颇受老人们喜欢,区老们自从被委以重任,都拍着胸脯称让知府放心。如今有女帝驾临这么一件大事,各个区老们,连带着村里的乡老,都精神百倍。
从少梁府至宜州府骑马不过四五日行程,坐船只需要两日,圣驾却行得缓慢,十天后,才到了宜州的地界上。
安汀带着宁矩、侯昆,以及辖内诸知县,前去迎接圣驾。
运河上,其余诸多船只已被漕运司禁行,整条运河之上只有女帝乘坐的大船,以及随行人员乘坐的船只,十几条船环绕着最大的船只停靠在码头上,船上金黄色的旗帜迎风飒飒作响。
静候不多时,安汀被一名内侍宣上了船,踏上船,安汀随着内侍往船里行,沿途遇到了三皇女宁王。不过几年没见,宁王比安汀记忆中沧桑了许多,毫无当年在宴会上见过的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只对着安汀笑了笑,便施施然离开了,看样子是想去船头透透气。
安汀与她错开身体,也没说什么,毕竟两人不熟悉,只是心里感叹了一下,很快,等进了船舱,视线一暗,一个热乎乎的小身体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腿,直叫道:“娘亲,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居然是安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