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冉葛与羯胡世代仇敌,此次朝会上竟一唱一搭,这也让百官看出了点不好的兆头。
正是因为冉葛与羯胡两族纷争不断,东陵朝才能坐山观胡斗,稳坐钓鱼台。若是两族勾结起来,那足以让东陵朝手忙脚乱了。
因此,虽然过年,女帝这年也不好过。
安汀只听,不发表意见。倒是旁边的武将后辈们喝了酒,热血上头叫嚣着要踏平冉葛和羯胡。
虽是如此说,两国开战毕竟不是小事,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一时半会不会兵戎相向。
正月十九日,按照惯例,女帝在紫光阁筵请王公大臣及新年来朝的藩王和外国使臣。
安汀还是庶吉士,并无官职在身,原是没有资格入席的,不过她的另一重身份偏偏是郡君的妻主,于是除夕晚上的宴会中便有她的一席。
皇家宴会,歌舞总比外面的更要华美。自来这个时空,安汀的娱乐活动就少了许多,以往她从不爱听戏看歌舞,如今也能沉下心欣赏。
不过,她也没能安静欣赏歌舞。
自她和傅景成亲之后,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大型的皇室宴会上露面。不少对她好奇或是单纯想知道能和傅景这种人成亲的会是什么人的大有人在。别看都是与皇家血脉相连的尊贵人,八卦之心丝毫不弱。宴会后半段,来敬酒的同龄人络绎不绝。
宴会上,女帝的几位皇女也在场,安汀暗暗观察了一番。
女帝年过而立,膝下最大的皇女已经二十一二岁,已有封号的成年皇女有三四个之多。皇夫所生的嫡女楚王排行第三,其上有受封为燕王的皇长女,受封为宁王的皇次女,其下是皇四女齐王,皇五女桢王。
燕王虽是长女,其父只是宫婢出身,地位不高,于大位无缘,因此心态放松,只专心地欣赏歌舞,偶尔和来敬酒的喝一杯,态度也很是谦和。
宁王和桢王同父,两人坐在一起很是亲密,时不时交谈一番。去他们那里敬酒的人也很多,桢王年龄小,有些任性,对有些人爱理不理,宁王却不同,她或笑着举杯,或轻拍对方肩膀,对每位敬酒人都显得十分热忱。
皇嫡女楚王和皇四女齐王独坐,看似没有什么交情,安汀却从极为细微之处察觉到两人的眼神交流。
她捏着酒杯,看着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有种电视剧被搬到眼前上演的荒谬感。
傅景知道她一向睡得早,宴会后半段,两人便携手出宫回家。
外面寒风阵阵,一进家门,扑面而来便是暖意十足。随侍替两人去了貂毛外衣,换下了身上的正装,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早已备好,两人入了浴池,被暖暖的水漾过身体,一阵舒爽。
两人均已不是当时的童子身,如此坦诚相见,免不了心中悸动。在水里,安汀和傅景一番折腾,还好水温始终保持温热,不至于感冒生病。
过了年,安汀又开始规律的学习生活。
翰林院的生活日复一日,没什么新鲜的,安汀的注意力也从书本中,转移到了别处。
到了三月,安汀的玻璃窑洞终于盖成了。更好的一点是附近正好有座山可以直接采石做材料。她委托别人直接将山也买下来,一边烧瓷做日常用,一边尝试着烧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