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发现梳妆盒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像花瓣,又像蝴蝶,火炎纳闷:这是干什么用的?燕儿以为夫人要用它上妆,拿来,放入水里沾湿,贴在火炎眉心,红红的,展翅欲飞,衬得火炎越发艳丽……
火炎看着这倾城绝色,自己也觉惊艳,奇道:“这是什么?”燕儿也纳闷了:“夫人不知道?这是花钿。我们女人用来上妆的,可以贴在脸上,也可以贴在身上,男人们喜欢这样特别的装饰。”
火炎不禁想起大爷,要是在他的脸上,贴上这妖艳的花钿,不知效果会怎样?
想到这里,火炎忍不住扑哧一笑。燕儿看着镜中火炎艳光四射的样子,张着嘴巴,好一会回过神,惊叹道:“夫人真美!人说唐代杨贵妃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皆失色。依我看,夫人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火炎一整神色,嗔道:“别拿我和那个祸国殃民的杨贵妃比!我去祸害谁?”燕儿看的又痴了,嘴上不说心下嘀咕:玉林侍卫长得玉树临风,为了夫人甘愿犯规受罚;大爷听说也是对夫人另眼相看;庄主特意吩咐周裁缝出山给夫人做衣服;山庄的侍妾们嫉妒眼红夫人;欺负夫人的,一个个也没落了好去……
就说这莲翠居里,奴婢们也不知罚了多少,里里外外的下人们,听当值管家的爹爹说全换了。自己每次回报夫人的身体恢复情况,二爷都一脸痛惜之色,刚开始自己不明白,夫人不是庄主的嫂子吗?担心也有些太过了吧。
后来燕儿和爹爹说了,爹爹暗示她,听二爷的话好好侍候夫人,夫人将来会是让咱们家兴旺的贵人。燕儿虽小,也慢慢猜到二爷是中意火炎的。
燕儿看到二爷听到夫人的身体有起色就高兴,夫人一点点小事,他都要问道。二爷甚至连夫人每顿饭吃了什么,吃了多少都要过问。每日都要听完燕儿的汇报,二爷才会歇息,即使有事外出办公也不例外。
瞅着因为她的汇报,喜怒形于色的二爷,再不懂,燕儿就是傻子了。这和燕儿在书上看到的那些痴情怨女们没什么区别啊!
燕儿也试过说些火炎不开心的事情,比如不能出去走,闷得慌;身上鞭伤痒得没法睡觉;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二爷都紧锁眉头,若有所思,变着法地、不着痕迹地、第二天一早就帮火炎解决了。
只是,庄主这样关心夫人,却不知为什么,从来也不曾探望过夫人。这让燕儿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夫人好像并不知道二爷的关心,二爷也不想让夫人知道,二爷吩咐过什么也不要对夫人说。
火炎可不管这小丫环想些什么,心下萌生一个主意:将花卉等图案画在身上,不是更好吗?火炎吩咐丫鬟们招来笔墨、丹青等,自己试着画。过画来画去,就那几样的图案,没什么新意,而且火炎的绘画技巧实在不敢恭维,一边观看的小丫鬟都直摇头。
画着画着,火炎来了灵感,昨天周裁缝画了几件衣服的新样子,似乎都是长袖的。如果,到了夏天,还穿着这样的长袖衣服,那不是要热死自己了?看着那些缎子肯定是用不完,如果用剩下的材料做几套坎袖或半截袖的衣服,那样不是凉快多了?
想着,火炎设计了几件半袖的衣服。突然觉得要是再把旗袍也设计成夏装,怎么办?于是设计了一套套的坎袖、和袖子长短不一的夏装,画着画着,倒慢慢有了心得。
各种不同款式、不同功用的旗袍,在火炎的笔下勾勒出来。什么宴会装、散步装、睡衣等等,这里多一件刺绣,那里别一枚胸针,这里装饰一朵艳丽的玫瑰,那里配上一顶设计独特的帽子。
有的服装,改掉了原来立领的装扮,变成了圆领,会露出女人迷人的锁骨;有的下摆改成了蓬松的晚礼服的样式;有的胸前或者腰间少了一块,暴露女人美好的身材。总之,火焰体验这种全新的快感,顺着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凭着感觉画了一幅幅服装的样式。
不知不觉的,一天很快过去了。接下来的三天当中,火炎几乎茶不思饭不想地继续画着。直到周裁缝把火炎要的服装送来给她过目,她才兴奋地拿起那一幅幅图画谈到自己的新想法。
周裁缝简直被她的奇思妙想吸引住了,两个人就着图画研究了一天,周裁缝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拿着改好的图纸准备明日就大展拳脚,带领徒弟们赶制。周裁缝凭着职业的直觉和这些年的从商经验,感觉火炎的想法大胆可行,也许会带来不可思议的经济效益。
欧阳月夜这几天也看到了火炎的设计图纸。之前周裁缝汇报时,只自私地认为都是些女人家的玩意,不过为了吸引男人们的注意罢了。可是,当他看到那虽然拙劣,但新奇的想法,欧阳月夜还是不由一震。这个女人真是奇特,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什么?想起阿衣关于她神奇出现的描述,想到认识她以来的种种情形,不得不说她确实够独特,够神秘。
现在,尽管已经很晚了,周裁缝还是尽职地汇报着今日所得。欧阳月夜看到那些拙劣的图画经过周裁缝的手,而变得栩栩如生,样式更加新奇、流畅,若有所思。相对于周裁缝溢于言表的兴奋,欧阳月夜的内心更多对火炎的身份感到了好奇。难道是商业对手派来的?她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设计天分呢?看她似乎不懂得绘画呢。是故意藏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