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突然插话道:“就由你来代替她吧?”
晴儿顿时冷抽一口气!谁?这是谁在落井下石?!晴儿的眼蓦地瞪向婉儿!
玉儿忍不住求情道:“二爷!火儿姐姐身子刚刚好,怎受得了这般酷刑?!念在她失忆的份上,您还是放过他们吧!”其实,只有她和玉林心里清楚,她想要救下的人,不是火炎,而是她的弟弟玉林罢了!
难得有人会为火炎求情!欧阳月夜的视线在玉儿身上停留了片刻。按照他对她们的了解,她们的心肠哪个会如此这般好呢?今天,玉儿是发慈悲了?
晴儿和婉儿一听玉儿在为火炎求情,顿时也一改讽刺的嘴脸。晴儿立即说道:“二爷,玉儿妹妹说得是呀!夫人的身子才刚刚好,受不得这样的酷晒的!再怎么说,她名义上还是您的大嫂不是吗?”
婉儿的眼珠一转!对呀!她们如果一起为火炎求情,说不清欧阳月夜免了她的罪。那么,以后她便也可以这样子……不小心……闯进去……然后……
于是她急忙抢着说道:“就是呀!二爷!我们都是好姐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火儿姐姐受这等苦?看着她我的心里也难受着呢!您就原谅她吧!”
欧阳月夜尽管无视三个女人的口舌之争,但是今天破天荒地三个人都在为火炎求情,他倒是觉得稀奇。
“齐风!你说呢?”欧阳月夜竟然问身旁的齐风。
齐风看了眼在烈日下炙烤的火炎和玉林。那玉林身强力壮的没什么问题,那夫人可就……跟在庄主身边久了,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他许是也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愿吧!不过,这倒是让他觉得很奇怪!庄主向来执法必严,今日好像不太一样,手下留情了。不知道是因为夫人,还是因为玉林……
“哎,二爷,齐风个人觉得三位夫人的话皆有道理……”
“好!量刑从轻!”欧阳月夜吩咐道,“没人鞭刑三十!”
喝,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这算是从……轻?好像不过半斤八两吧!
欧阳月夜冷眼看着侍从将两人解了下来。他真嫉妒那个面貌丑陋、行为怪异的大哥,这样一个美人,却甘愿做魔鬼一般男人的妻子。试问,世间谁能相信?如果说,她是为了要从山庄得到秘密,那便可以理解了。可是他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而想要挽救大哥于水深火热之中吧?!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观世音菩萨了?哼!自不量力!是不是把他当傻子了!
被解开绳索的火炎出于对玉林侍卫的关心,便前去搀扶他。却不料这一幕更是让欧阳月夜怒火中烧!她这么快就又勾搭上了自己的侍卫?!不是说对欧阳易死心塌地吗?!口是心非的女人!
心思百转,再也见不得这幕情景,不由得大喝:“够了!”脸色阴沉,颊边肌肉乱跳,咬牙道:“齐风,拖下去,每人鞭刑三十!”
玉林深知庄主脾气,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来今天的鞭刑是难免了!想起自己也实在是有些冲动,即使她是父王派来协助自己的女人,也不能如此贸然行事,触犯了庄主的底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于是玉林不再说话,低垂着头,不再看火炎一眼,任由侍从将他拖走。他必须挺过这一关。再说,三十鞭刑对他来说,还不算严重的刑罚!
火炎却觉得是自己害了玉林,连累他受罚,心中不平。她知道今天难逃此劫,上前一把拉住侍卫的胳膊,急说:“等等,要惩罚就由我一人来承担!我甘愿一并受罚!玉林侍卫是无辜的!”闻得此话,一旁的齐风,眼睛一闭,心想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欧阳月夜的命令什么时候打过折扣?这样就不错了!再不要节外生枝了好不好?这个女人还真是……六十鞭刑呀!她以为她是青铜器呀!六鞭刑估计她便会血肉模糊了吧!
果然,欧阳月夜见火炎还想再辩说,而那玉林眼中流露的情意,更是怒火中烧。只见他,轻启薄唇:“鞭刑三十,再曝晒三日,不许进食饮水!”说完,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齐风看他怒气腾腾的背影,赶忙跟上,心下暗道:他能对自己信任了两年的贴身侍卫毫不留情,对自己的大哥表面敬重、暗地里圈禁,对那些侍妾温柔多情,实在是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女人还好死不死地触怒他?这下子好了,两种刑罚一起受了!她还真是能给他找事做!
火炎挺直的后背在欧阳月夜走出的那一瞬,不由弯了下来。到底因为什么欧阳月夜要控制自己的大哥?甚至不让她这个妻子去探望?三十鞭刑过后,不知自己这柔弱的身躯能否挺过去?
行刑的侍卫看着她窈窕的身躯,绝色面庞,不由心神一阵恍惚,心中一丝不忍。明明一个弱女子,偏偏惹怒了庄主,咬牙挥动皮鞭打下去,力道还是减轻了大半。蘸过盐水的皮鞭打在火炎的身上,彻骨的疼痛,鞭痕映着如雪的肌肤,说不出的性感、颓靡,引得周围侍卫喉结一阵涌动。
火炎咬住嘴唇,一声不吭,想到:今日之辱,欧阳月夜,他日我一定还之!直到三十鞭刑结束,火炎已经奄奄一息,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头发黏在脸侧,她拼命不让自己昏过去。
两边侍卫将她双手绑上,吊起曝晒于庭院当中。而她不知玉林在何处行刑,听不到一点声音,刚刚欢、爱过,又受了三十鞭刑,腹中空空,被咬破的嘴唇干裂,渗出血迹,身上早已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在烈日的曝晒下,她不知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但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过相同的情景,一个狂妄的女人也鞭打过她,那时候她也是挺过来了吗?昏昏然,好像在梦中一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风吹过火炎的身体,又涨又痛。周围的人大概都去吃晚饭了,竟无一人。模糊中,听到一声呼唤:“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