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以为她面前的是老鼠肉?凌楚默又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到底还是那一包迷香的作用,他再次泛力无比地合上眼帘。
晨曦的光芒普耀大地,丝丝亮光透过窗棂飘洒进来,她缓缓睁开细眯的眸子,借着亮光幽幽转动着脑袋,看着轻俯在她床前的男子,健躯微俯着,月白华服着地,如墨长发带着轻幽的香气散发在她床前,闯入单单的鼻端,她怔住了,是凌楚默!
是他救了自己?她心头蓦然涌上烦躁感,迅速转头,一动不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中的简单单四目睁得黑溜溜的。她果然没事,心中蓦然地涌上几许狂喜,“你醒了!”
“你守了我一夜?”樱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讥讽的笑容。
“守你一夜?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眸中的惊喜之色霎时敛起,深渊无波。
“的确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是王爷,善心大发了呢?”她笑得嘲弄,他救了她,怕是又想出了怎么新的花样来折磨她。
善心大发?呵,的确,他从来就不想当心善之人。
“说,奸夫是谁?”凌楚默眸光俱冷,大手扣住她的下颉,将她的娇颜抬起,对视着她清澈的眸光,目光愈发地清冷。
“你简真是莫名其妙!”拍掉他的大手,单单忿忿地瞪了她一眼。
“快说,不然,本王饶不了你。”大手再次扣上她的下颉,一用力,单单痛得泪水涟涟。
单单不惊不惧,明眸圆眸,倔气地望着她,“真是笑话,我在停尸房里,与鬼相会吗?貌似停尸房中只有女尸也没有男尸,下回王爷弄几具男尸进去。我好与男鬼相会。”
思及守着停尸房的侍卫,见死不救,心中忿忿,便火上添油起来,“我看上了停尸房门前的那几条看门狗,王爷最好是凌迟了他们。让他们与我相会可好?”
“啪——”一声作响,他猛地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在停尸房中都能不安份地私会情郎,还敢装疯卖傻,胡言乱语。
单单怔住了,脸上清晰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怒火中烧,凭什么,因为花蝶儿和纪静嫣的污陷,她就要受这份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王爷如果存心要单单死,不必如此大费周张,直接杀了我,来得痛快。”美眸之中清清冷冷。
凌楚默眯起危险夜眸,,戏谑的扬起嘴角,扯出森冷的笑意:“你这么迫不急待想死?”
“冤死、饿死、打死、杀死都是死,王爷有心让我死,我还能苟活吗?”斜睨着凌楚默,暗自咬牙,不要,不要让她活着,如若活着走出王府,必要灭了他。
“冤死?铁证如山,如何冤着你?”
“这么说,还是你有理了?”单单不屑地反唇相讥,“暂且搁下,我被污陷一事不提。我被贬停尸房,也算尽职地按你的无理要求打扫、整理停尸房,你还存心想饿死我?”
“饿死?本王没少了你一日三餐,你若存心绝食,也是你咎由自取。”
“你狡辩,我还让守门的侍卫,向你带话了,你存心置之不理,这回怎么着,良心发现了,还是又想出新花样想来折磨我了?”
“喂猫、喂狗都不差一口粮,一份猫粮,本王还付得起。”话音一落,他忍不住举起被啃咬的惨不忍睹的手背看了看,手背上的血块已经凝固成伽。
这哪是猫,猫性情温顺。这分明是母老虎一只,他大有种养虎为患的不甘和忿忿。
“猫粮?”单单咬牙切唇状,存心侮辱她。敢情吃他一口饭还要感恩戴德地谢他的赏赐?是不是还要摇一下尾巴?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他还真没有想过饿死他,于他而言,除了泄愤,也没有什么好处。他不像是那种怒发冲冠为红颜,就理智全无,丧心病狂之人。
满腹疑问梗在心头,看来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断绝三餐之事,本王自会查清楚。不过谋害蝶儿,私会男子一事,本王也绝不姑息养奸。”他几乎是咬牙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完。
该死的女人,敢给他戴绿帽子,简直是罪该万死。
“滚回去!”猛地沉声喝斥。
回去。呵!他可没说,让她去哪儿。她装傻地出了宴宾阁,见无人跟随,便往西苑走去。
是时候,该去会会她了。
夏日炎炎,西苑园子中,放眼过去一派生机,步入园子中,无视丫环们惊异的目光,她径直走了进去,也没有人敢拦着她。
师父,如果还在王府中?想来一定在西苑吧。她的寒毒才发作一次,师父就来了,想来不是寻她而来的,莫不是师父另有任务在身?难道皇兄给师父下达了其他的指令?大战大即,师父必是另有所图,又不想连累她,才会以花蝶儿为掩护。
大战在即,月国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需要她相助?凌楚默在羊皮卷上所标注的那几个地方,要尽快地告知皇兄,以便他有所防患和准备。
她在西苑满无目的地走着,她不清楚师父住在何处,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寻她。以凌楚默的精明,稍微有风吹草动,必将让他有所防患,弄不好还会将师父暴露出去。
所以,她决定现身在西苑里,就算没有如愿遇上扁豆,扁豆一旦得知单单进入西苑,也必会主动和她联络上。
花蝶儿这些日子,大病了一场。横躺在床上,目光泱散,脸上无泪亦无笑,时常暴怒连连,伺候她的丫环,都提心吊胆地地站在一旁,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拉出去受责罚。
直到丫环惊惧地跑进去通报,单单来西苑,她才从床上蓦然起身,“简单单来做么?她不是被贬入停尸房了。她怎么时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