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煌倒下,血腥味弥漫开来······
“啊~啊~啊~,这是,这是!”草淡娇喘开来,直接跪倒在地,舌头挂在嘴边不停的舔食着嘴唇,红潮袭脸,本就细长的眼睛如今更加迷离不堪,浑身筋挛向前方的倒下的躯体爬去:“这味道,啊,这是祭人之血!”
“祭人之血~祭人之血,祭人之血!怎么会是祭人之血的味道!”
本就迷离的草淡慢慢清醒过来,细长的眼睛逐渐放大,虽停止不住身体的颤动,但是恢复起意志:“方哥!怎么回事!”
草淡的视线中,倒在中年人前方的少年满满侧身爬起,鲜血淋漓的脸上露出两个纯澈的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然后看向自己的右手,血球不见,尽是红色,虽说未死,可是满是血腥味也让他头晕目眩,惊恐不减。
“什么!废人,你做了什么!”相比而言更加匪夷所思的却是站在少年面前的方因翔,这一剑明明朝着废人的脸砍去,此时这个废人应该被问水劈成两半才是!怎么可能!
被后方草淡质疑之后,想到这血味,莫非刚刚这废人举起手挡剑不成:“血球呢,血球呢!”方因翔有些焦急在少年周围扫过一圈,突然一旁有一丝反光射到他的眼中,定睛一看,是针血器!长针尾部只剩下半个空球,其中残留一池红色。
针尾的血球容器是由英晶,灰铁,胶木凝练而成,俗称橡璃,随着血液吸取进入,针尾满满膨胀成球,球壁虽变薄,但依然坚硬难以摧毁。可是我这把剑可是问水,刚刚这一剑直接将这橡玻一劈两半,这废人竟然还活着!可我明明对着他砍下去了!难道是血球给他挡住了?不可能!可恶!到底怎么回事!方因翔心中无法理解这一切的发生,于是便将手中沾染祭人之血的问水指向眼前的男孩:“废人!你究竟做了什么!”
石煌一脸茫然,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然而现在除了屁股有点疼之外,竟均无受伤。而灵台地入口的面如死灰的沭衣听到对话,像是活了过来微微抬起头,看到石煌满身鲜血心中不禁咯噔,不过貌似并无大碍,绷紧的身体才渐渐松展开: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只能趁不注意跑回村中,才可能获救。可是我这一跑,石煌必死无疑。不对,刚刚剑已落下,为何石煌安然无恙,难道这小子有什么神奇的本事!该死,冷静,冷静,肯定有解决办法,快想!
“我,我不知道···”刚从死亡边界退回来的石煌回想片刻之前,明明身体已经放弃,根本无法控制来接受死亡,可是似乎刚刚右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抵挡住了那一剑,之后被剑顺势砍倒,可是我的手竟然没事。心中忐忑的看向面前用滴血的剑指着自己的方因翔,又拿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右手的血迹正逐渐消退,逃离了死亡前最恐惧之后,这眼前之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小子!我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既然你毁了我珍贵的血液,我的祭人之血!啊!今日我便将你千刀万剐!”
话毕,火冒三丈的方因翔,手握问水,左脚踏前,猛的向石煌戳去。
“石煌!”沭衣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当看到那一剑刺出,不禁喊起。
可是下一秒,她看到的画面却是问水剑停在石煌的眼前,而剑尖正被石煌的双手握着。
眼看一点蓝光逼近,石煌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双手,握住那束蓝光,那把问水恰好停在右眼前方一拳距离之处。
“啊!”方因翔诧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握住我的问水,区区一个废人!怎么可能用双手挡住我的剑。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快的反应与力量!
“翔哥!此小子怪异!赶紧杀了他!”后方的喘息着的草淡看着眼前那一脸红血的石煌,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担心害怕,赶紧喊道。
面对一脸狰狞,奋力握住剑的石煌,方因翔暴怒道:“臭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废人!啊啊啊啊啊!我恨!“
一股灵劲从方因翔手中传出,随后问水剑从淡蓝渐渐变白,冰气萦绕在周围,剑身流淌的光纹渐渐凝固,寒意乍出。
石煌瞬时感觉到一股凉意,手握的剑慢慢被推动靠近自己的右眼,而右眼逐渐被剑尖的寒气侵蚀,如无数根寒针不断刺入自己的眼中,而后右边的视野慢慢模糊不清直至黑暗·····
“啊啊啊啊!”右眼的刺痛让石煌浑身颤抖起来,可是他知道双手松开的话,那把剑便能穿破自己的头。
石煌忍痛奋力抵挡着,可是由于右眼逐渐失明,那点星光逐渐消失,当视线中只剩下左手和高大的黑影时终于支撑不住,松了力。在那把剑刺入眼的同时,头部向左闪避却已来不及,一道鲜血在月光下划出,在剑气下凝固成血晶。
此时石煌向左倒下,感知到右眼及侧脸处一道深深的剑痕透着刺痛与寒凉,庆幸躲开过后是不禁疼痛的喘息:“啊啊~疼~”
而一剑刺空的方因翔一个踉跄,差点冲倒在前,看到底下石煌右眼处一道血痕,粗喘了口气:“呼,呼!这小子太古怪!留你不得!”
随后又是一挥,微微看到一束流光劈下,石煌下意识迅速抬起右手一挡。
“平!”
只见流光被石煌的右手抵挡住,右手小臂坚硬如铁,发出清脆之声,却并未有任何伤害,随着右手小臂被击落顺势划下,在石煌的大腿上划过一刀,石煌疼痛喊道:“啊!”
方因翔见状,不可思议的向后退了一步,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蓝红相间的剑,又看向面前少年毫无伤痕的手臂:“你这小子的手臂怎么回事!我的问水砍不断!难道我的问水是垃圾!不可能!”
“平!平!平!”
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挥砍,而石煌虽不解自己手臂为什么如此强硬,但是顶着身体的伤痛只不断用手臂格挡着眼前的流光。
灵台地上,只见一道又一道的流光在石煌身上挥砍,剑声作响,响彻的还有方因翔不停的骂娘声以及稚嫩的疼痛颤动声。而在场的两个女人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呼,呼,呼!”方因翔终于还是没有伤的石煌双臂丝毫,退后几步,气喘吁吁,用剑撑起身体,最后双手握住剑:“哼哼,呵呵哼哼,日你老母!你这个废人!!!!”
石煌早已昏沉,虽说抵挡住所有的挥砍,但是问水剑气的余劲在他身上已划过无数道口子,而右眼的伤口在不停的运动之下止不住的流血,浑身是刺凉的疼痛,双臂似乎再也举不动,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
眼前的方因翔重影般冲来,问水在空中划过,留下许多道残影,一切变得如此缓慢,可是自己却又是如此乏力,这一击,就算举起手来格挡怕是也会被击落,然后从头顶划开,想到这里头顶便是一股分裂的凉,慢慢闭上眼睛,无力的抬起右手。
呼,好痛,好累啊······
坚持不住了呢·····
月光下,一阵凉风吹过,林中鸟儿成群飞起,灵台地四下血染,腥味弥漫,荒凉一片。
一瞬间,而就在一瞬间,石煌面前的男人连着剑消失了······
“方,方因,翔哥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草淡咽下口水,颤颤巍巍的从嘴中吐了害怕,瞠目里是无限的恐惧,疯子一般向后倒在了地上,惊魂未定而后连滚带爬,绕过晃晃悠悠随时都要倒趴的石煌,向外冲出,一边冲着,一边嘴里不知所言。
灵台地入口处,一个疯婆子从跪着的少女前撒过,少女脖颈儿后仰,盯着前方环顾四周寻找茫然一片的石煌,凌乱的发丝下藏着的是惊魂失色面容,那张开的瞳孔里充满恐惧,捂在苍白唇嘴前的双手随着脸颊不停在颤抖,呼啸着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