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窗外泛着冷冽的白,就像死人的脸,从中还有隐隐的暖黄色。
窗对面是另一扇窗户,灯光是黄色的,一个女生正坐在窗户前面低头写着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随即起身,伴随着窗帘的横动以及刺耳的“哗啦”声,室内再无寸缕光。
“所有的有生命的物体都是由细胞构成的,细胞不断分裂,成就一个整体,我们人的大脑中存在多个神经细胞,我们想的,梦到的,都是它们衍生出来的,换句话说,人体的大部分都是脑”
生物老师生动的解释着细胞与人体的基本关系,学校外面的婵声混合着热度高昂的烈日,电风扇吃力的转动着四个扇叶,灰尘在热风里左右摇晃,急于寻找依附。
“陈橪,你做什么,还没下课!”生物老师皱紧眉心,极不情愿的语气连着脸上极不情愿的表情,眼睛紧盯着讲台上忽而直立的白色身影。
浓黑色的眉毛,棕色的瞳孔,白的像凝固在墙壁上石灰般的脸,瘦削的身形无不让人将其跟医院里的重症病人联系在一起。
实际上,他也算是一个病人,在多次被人强制送进了医院,被查出了大部分红细胞死亡开始,他就算是个临死的人,这是第三次从医院里逃出来,家里人也都默认为其放弃,只是每个月从外地转来生活费。
学校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周围的树大都被新进的建筑商砍倒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木桩,连同一些长了许久还是一副破败模样的杂草。
陈橪淡笑,没回应,自顾自收拾好了书包,随意的搭在了肩膀上,不顾同学老师异样的眼光和惊异的尖叫声,直直的从教室窗口翻了出去。
全班同学都依附在了窗台上,生物老师被吓得惊愣在了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兴许他们太过紧张,忘记了教室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从五楼搬到了二楼,跳下去的时候,脚底被石子拌了一下,差点滑倒,陈橪抬头扫了一眼趴在窗台上的那些同学,心里划过一丝厌恶。
就像看动物一样,兴许自己就是刚翻过火圈的猴子。
耳边传来旁边门卫的叫声,他拔腿就开始向着后校门的方向跑。
“陆冰垚……”这是白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好听,而且很好写,更关键的,是拥有这个名字的人。
他是学校的出名人物,是学习,长相,家室的出名。
兴许每一个女生心里的那个秘密就是从听说开始的。
食堂里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的同学都因为食堂阿姨态度不好以及饭菜难吃选择了出校就餐,白苗算是长期在校坚持的一小部分人。
像往常一样排队,就在手快要拿好了餐盘的时候,重心忽的被某个身影撞向了另一边,地上发出“啪嗒”的回音,还没等她反身去捡餐盘,一只手已经迅速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她下意识的隔开了些距离,对方递过那个餐盘:“你的,对不起”
语气平静,声音有些沙哑。
没多看,白苗径直拿过餐盘就转身走了。
唏嘘间,耳朵里传进来一些同学们的议论声:
“他就是陆冰垚啊!”
“听说是新转来的,好帅啊!”
“不过声音感觉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