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一声尖细的公鸭嗓一喊,金銮殿上大臣们纷纷跪倒,口中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春国皇帝带着面纱,坐在龙椅上单手虚抬,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龙椅扶手,手上青筋暴起,大太监花公公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礼部尚书一步跨出,行了一礼后,开口道:“臣有本奏!”小太监端着金托盘上前接过奏折,然后把托盘递给花公公,再由花公公送到皇帝面前,太监是不可以用手触碰到奏折的。
皇帝单手随便翻了几下,示意礼部尚书直接说,字实在是写的太多了。
“臣以为卢相年事已高,不宜参与这次武者评级,加上卢相在江湖上仇家众多,万一这次有所闪失,那将于立春国无益啊!”
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吏部尚书皆往前一步,齐声到“臣附议!”
皇帝又示意其他大臣可有不同意见?
吕相此时站了出来,朝堂上两位宰相,一正一从,满朝文武只有宰相这个官职,是正的只要一退,从的立马顶上,然后再培养下一位从相。
从相主要是预防宰相权利过盛,也起监督之责,还能协助处理一些公务。
吕相一站出来,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太妙了,难道他俩穿上一条裤子了?那皇上他老人家岂能坐视不管?
“启禀我主万岁,老臣觉得卢相老当益壮,而且又有神功护体,参与这次武者评级最为合适不过了。”
朝堂上一众大臣听完之后,都差点笑出声,就卢相那健体拳也叫神功护体?怕是就连一只野狗都打不过吧!
皇帝看向卢相,意思是你不说几句?
卢相努力做出一副悲痛之情,颤巍巍地开始缓慢移步。
然后开始声泪俱下“陛下这眼看雨季就要到了,去年大水夺走了数万黎明百姓,如今这春觉州,春晖州多地告急,上书请朝廷拨款。
他们不想着救百姓脱苦海,却在这里争论老臣,去年科举老臣没有插手,结果就出了田如海那事,去年武者评级老臣也没有插手,结果就出了……”
卢相不能在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就成了对皇上不敬了,因为去年那事皇帝办得颇有诟病。
卢相这一番话同时针对了三位尚书,使得朝堂上一众大臣都陷入了沉思。
多地告急,上书拨款。这是户部该及时处理的问题,一个弄不好可能就会出现像去年一样,发大水夺走数万百姓。
要是理解的再深一点,就是说去年那事,你户部脱不了干系。
科举跟武者评级是每年都办,跟其它国,略有不同,立春国认为能人是取之不尽的,要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的为朝廷吸收有用之才,这也就导致了朝廷近些年的官员良莠不齐。
去年科举是礼部尚书主持的,田如海就是那一届的状元,正才没看出高低,歪才倒有不少,半年时间贪墨白银近百万两,成了立春国有史以来数得上的巨贪。
同年吏部尚书参与的武者评级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帝眉头一皱,咬着牙强忍着不适说道:“这次武者评级还是由吕相挑头吧!卢相心系百姓,那治理水患的一切事宜就由卢相处理,朕今年不想再看到去年那等惨事发生了,退朝!”
不等退朝一套流程走完,皇帝就被花公公扶回了御书房。
皇帝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让花公公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帝进了御书房后,用身体抵住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跌坐在地。
皇帝试着想站起来,试了两次结果都失败了,两次过后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最后感觉嘴里又有了甜意,把涌到喉头的血又咽了下去,挣扎着站了起来。
“老天爷,您老人家就不能再多给朕一些时间吗?朕才刚过而立之年啊!朕还没能一统天下,朕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立春国朕真的放心不下,这一次可不能让你赢了。”
皇帝眼睛红的吓人,鼻孔开始流血,可他却在无声地笑着,笑的很开心。
卢相回到家中后也是微微一笑,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把一盏热茶递到卢相手中,开口询问“父亲可是有什么喜事?”这位年轻人就是京城五公子之首的卢聚。
卢相撇去茶叶浮沫,喝了一口热茶后说道:“聚儿,你说一下这次武者评级,当讲师的好处与坏处!”
卢聚知道父亲这是又来考验自己了,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父亲,这次武者评级与以往不同,多了一个七品门槛,这就大大提高了武者水平。
这对讲师也有了不小考验,想要那些心高气傲的武者认可,你就得说到点上,而且一个弄不好,说不准台上武者,还会跟讲师较量一下。”
卢相见儿子没下文了,又问到“没了?坏处说了一大堆,当讲师的好处呢?”
“回父亲,没有好处。”
卢相停顿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是啊!我儿都懂的道理,你说朝堂上的那帮老家伙怎么就不懂呢?以为这跟科举一样都是肥差?
武夫跟读书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认可权威与资历,甚至有的连江湖规矩都不怎么讲了。怕老夫收罗江湖高手?笑话,都洗洗睡吧!”
这时门外有下人来报“老爷,刑部尚书,刑大人求见。”
吕相退朝回到家中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黄花梨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的笔墨纸砚。
拿起笔想写点什么,蘸饱了墨的笔在纸上滴下了几滴墨点,吕相叹了一口气后,写下了蠢不自知四个大字,字后面的四滴墨点就像是吐的口水。
礼,吏,户,三位尚书退朝后就聚在一起闲聊,刑部尚书借口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礼:“这卢相到底是比咱们年长了一些,官场手段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要不是圣上英明,这次岂不是让他得逞了?”
吏:“这以一削三,借力打力是卢相的惯用伎俩,当初叛军那事不就……”
户:“立勤兄慎言呐!这事可不能明说,我看这次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就是吕相了,他为何要站到卢相那一边?我看皇上最后是咬着牙一锤定音的,明显是有些龙颜大怒的意思!”
吏:“这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恐成太子殿下最大的绊脚石呜…呜...你们捂我嘴干什么?”
礼:...
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