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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PAF

同年级的井之原美惠,三年级中赫赫有名的人,正是怪异的性格让她被很多人熟知。

“悠,你和井之原同学好像也很熟呢,契约的事我也很感兴趣呢!”身边的藤岛唯笑呵呵地说道。

从唯的语气中感受到的无边寒意,悠镇定住心神,要是对唯的感情产生错觉,估计没办法和她像朋友这样自然交谈。

不过眼前美惠的出现,让他又回想起那段每晚被噩梦环绕的经历。

关于他们之间叫契约和命运,发生在三年前樱花漫天飘落的季节。

随着一年级学生入学,除了熟悉的入学考试和开学典礼,对很多人而言,第三件事就是加入自己感兴趣的社团,开心度过三年初中生活,也就是在体验各个社团活动后,中岛悠与井之原美惠第一次相遇。

无意间走在社团教室的顶楼,悠看着眼前这间与众不同的社团教室,没有任何招新的气氛,这里的朴实无华更加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

或许是因为在顶楼的原因,并没有看到有人上来。

“笃笃”

“请问有人在吗?我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对这个社团比较感兴趣。所以.....“

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就被缓缓拉开似的,往里看去,门后并没有人,室内物体摆放更类似电视剧里女巫的房间,左右各有一个书架,各做书籍整齐的摆放;映入眼帘的红木桌上摆放着婴儿个头大的水晶球散发洁白的微光;整齐铺放在地板上的没有一点褶皱的红色地毯,整洁的摆放让人发觉坐在桌子那头的人应该是个女孩儿。

“汝是与吾有缘之人吗?要不要做个小实验?”此时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孩抢先说话。

问话让悠觉得很突然,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在自说自话。

“实验?”

女孩闭口不答走到门口把悠拉到桌子前坐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鼓捣着桌子上的水晶球。

悠不知道应该从哪开口,他从进门开始就有很多疑问,不过看起来她也没有与悠搭话的兴趣。

“我叫中岛悠,请问......”

“井之原美惠。”悠闲扯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她堵在嘴边。

“很好听的名字呢,请问这里是占卜部吗?”悠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道,对于美惠没礼貌的回答他也不在意,毕竟对方忙着自己的事。

“PAF,探究过去与未来,魔法的力量。”女孩摇了摇头接着跑到左边的书架聚精会神的找着什么书,“你相信有前世吗?”

魔法,前世诸如此类的悠从来不会相信,在自然科学发展的今天,很多都能用科学解释。神只有教会信徒才相信,无论生活如何艰难,神灵能给他们的只有绝境时的心灵安慰而已。

但是看着女孩认真坚定的表情,他竟对自己的信念有一丝动摇。

“你说的实验不会是与这个有关吧?”好像想到了什么,这让悠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神情不由的跟着严肃了几分。

井之原还在找着书,只是原本整齐摆放在书架上的书此刻像小山一样堆在她面前,知道她并不轻松,悠提出帮忙也被她果断回绝掉。

......

“窗帘可以拉开吗?好像太暗了。”又沉默几分钟后,悠按耐不住心中的紧张感。

“可以。”她随口答道,好像除了自己眼前的事其他东西她都毫不在意。

得到允许,悠飞速跑到窗前拉开窗帘,像老工业区工作的人,鱼儿需要换氧一般迫不及待想要呼吸新鲜空气。脑内不同想法陆续不断做着斗争,配合偏暗的环境,让他更紧张了几分。

拉开窗帘,享受午后的阳光穿过周围的灰暗照射在身上,感觉自己身心都被净化过后一样纯洁,如果真的存在神明,那么祂一定是太阳。

之前被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逐渐被安抚了下来。

借着亮光,房间里的景象一览无余,一切与悠天马行空的幻想大相庭径。

门后栓着的绳子,几个挂钩承担了它的重量,沿着书架到井之原美惠所做的位置是绳子的另一头,转角的地方有几个滑轮承接,刚才对方应该就是这样给自己开门。

之前自己的紧张和期待被一扫而空,眼前的一幕幕让悠的表情逐渐僵硬甚至暗自悔恨自己的愚蠢。

“找到了,让你久等了。”少女依旧如铃铛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才让悠回过神来,至少她......

少女站起身,漫天的樱花随风起舞由窗户飘落到室内,拂起覆盖在少女身上的黑色斗篷,悠才得以看清她似精灵的长相,她理应受大自然一切美好、温暖的事物庇佑。

粉红色的背景下,悠不由得失神多看几眼。

[被温柔以待的她应该也曾温柔待过别人]

“中岛同学......来做实验吧!”看到悠呆愣的模样,井之原红着脸提醒他,毕竟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盯着,虽然觉得悠很可爱但更多的还是不太自在。

“啊,好的,抱歉。”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悠连忙道歉。

“没关系的......”

待两人做回各自的位置,井之原严肃起来,照着书念悠听不懂的话——姑且叫做咒语。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悠还是照着井之原的话做了一遍。

“井之原同学,你确定这样有用吗?前世之类的,虚无缥缈吧。”按捺不住想法的悠提出自己的疑问。

“前世今生的羁绊,是存在的。”井之原美惠如此笃定着,无论悠问了几遍,她依然不变自己的观点。

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不过他并不想说出来,毕竟对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存在这样那样的妄想也都很正常。

“那个,井之原同学,我就先回去了......”现在的悠只想离开这里,以免被同化。不等井之原回答,关门声与悠的脚步声一齐回荡在走廊,干脆利落。

PAF社团教室里,少女重新把斗篷覆盖在身上,能看到的只有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

当天晚上,中岛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这是哪,我在干嘛。】中岛悠现在唯一的想法,他应该躺在床上睡觉,可是一睁眼就到了这里,一群不认识的同龄人正在殴打着他,没人敢站出来阻止,他们的嘴角上扬着看起来极度愉悦,仿佛已经用上他们全身力气,自己眼中就算是恶魔恐怕也不过如此。

仿佛自己的不幸是他们快乐的源泉,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自己为什么要承担这种事,想反抗但是身体不听使唤。

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的经历与记忆,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可是心灵深处的脆弱的屏障粉碎如同玻璃一般碎裂,清脆的声音撕裂自己的耳膜;眼角的泪痕犹如岩浆一般滚烫;身体的痛觉渐渐麻木,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吧,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画面一转,看到的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屋子,一对正在歇斯底里争吵着的中年男女,从他们的争吵内容来看,应该是爸爸和妈妈的角色。

如果人生都有自己应该饰演的角色而答的一份试卷,那他们拿到这个角色的考试只能拿到零分的成绩。

小孩蜷缩在桌子底下,耸动着瘦弱的身体,尽力压低自己似恸哭的声音,要是发出声会和以往一样拳脚相加。

这一幕幕,旁人的感想只有一声声遗憾的叹息,悲悯的看着这一切又无可奈何——与我无关,我也无法改变什么。

日复一日的苦痛,年复一年的悲哀,小孩强烈渴望得到救助,但是周围人除了能给自己一些怜悯的眼神,他们再什么也没做过。

此时的孩子,唯一能拯救他的只有无意间在街头小卖部里面的青春校园漫画,每天他都会去看,小卖部老板也不制止,只会默默的把一个小板凳放在角落漫画书前面,他知道此时这个孩子需要什么。

里面的内容富含孩子的希望,那个美好的世界是自己向往的目标,尽管自己并不存在于那里,一个物体被赋予自身意义并被人需要是时,那它无论虚构与否,它确实存在意义。

终于,少年在自己的努力下存够了把漫画买下的钱,手里沉甸甸的触感对他来说就是全世界,暖暖的温度从书中传经过手心充满整个身体,自己最珍惜的,也是自己仅拥有的!

抱着漫画往外走去,眼皮越来越沉,十几年以来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摇摇欲坠,倒下的他嘴角却含着笑,怀里紧抱的漫画,那是他向往的另一个美好世界。

【我可能不被这个世界所需要】

随着视野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悠的脑海,刚才看到的一幕幕像似是而非的梦。

只有眼角残留的泪花告诉悠那个男孩的愿望。

[如果他是我,那我又是谁]这么想着,悠越发害怕。

就在此时,一道亮光从前方贯穿过来,所过之处黑暗纷纷退散。

视野遍及之处变成茫然的白色,自己如同飘荡的孤魂,看不到前方的风景也不知去向何处。

悠失去了意识,沉睡过去。

……

第二天早晨,窗帘的缝隙里照进了缕缕阳光,悠睁开双眼。

昨晚似梦似醒的回忆历历在目。

那个前世一点也不美好……

就这样开始,悠开始躲避着井之原美惠,直到今天。

“中岛同学,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看到的东西了。”

那种经历理所当然没人会说。

“什么都没看到,话说井之原同学,你说话终于正常了。”

两人之间的事藤岛唯不清楚,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随便应付过去,便和唯与美惠告别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进门就被暖意包围住了,看着玄关放着的各色室内拖鞋和树立在雨伞桶的雨伞、还有厨房里传来饭菜的味道。他笑了起来

“我回来了!”中岛悠温柔地说到。

“欢迎回家!”客厅穿出来成熟女性的声音,“洗手准备吃饭吧!”

[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温馨感,不知道它是否真实,但是一天也好,一秒也好我都想牢牢握在手中。]

饭桌上,作为一家之主的中岛大辅坐在主位上,依次顺序是妈妈中岛美奈子,中岛悠和妹妹中岛小町。

“有件事我和妈妈商量过了,得和你们说一下。”爸爸中岛大辅打断了妹妹和妈妈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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