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过了三日,那天本应准备要启程回魏成的,无奈这个身体还须休养不宜奔波,计划便推迟了,白鸿也住了下来,他并不急于离开这里,他与浩昱之间似乎有什么协议,整天在一起密谈。
令我高兴的是,跟着我三年的季梅儿找来了,这次再见她,感觉她变了,沉默少言,不过对我和思儿还如从前,思儿也很粘她,想想,我们都被她照顾惯了,没有她还真不行。
季梅儿的到来,郑浩昱似乎有丝不悦,每一次他想亲近我,都被季梅儿挡了回去,我暗自庆幸有了梅儿的阻挡。
我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三年来的遭遇,偶尔他们问起,我只是淡淡描述我在安仁国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似乎所有人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这些天,浩昱对思儿的宠爱和对我的关心,我看在眼里,可是苦涩却难以摸去。有几次话到口中,却被浩昱阻止了,他应该知道了吧,我没有藏住对那人的情,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驼鸟?
“浩昱,我……”有话跟你说。果然这次浩昱还是不愿我说,他的脸色很难看。
“谨儿,你看,我买了许多东西给思儿,还有给你的,等我们回魏成,就在王府里给你搭秋千,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家里的秋千吗?”
“浩昱,你听我说。”
“如果你不喜欢,我去把刘府的秋千搬回王府,还有……”
“浩昱,你在逃避什么!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浩昱?”他的眼神变得好恐怖。
浩昱突然变得狂燥,眼中只剩血色,他的手臂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一只手将我的下巴捏紧,强迫我的脸上仰,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浩昱,你……你要干什么?唔——”
他疯狂地咬着我的唇,手也不停地撕扯着我的衣服,痛!浩昱,别这样!
我不停地扭打着他,唇上的血腥味慢慢浓重,我无助地看着他。
“谨儿,你是我的,我不许你离开,你是我的。”他开始啃咬我的脖子,慢慢往下。
“浩昱,求你了,别这样。”
“浩昱,别让我恨你!”
俯在我身上的人停顿了,埋着的头抬了起来,那目光开始变清明,眼里满是让有心悸的哀伤。他哭了,天之骄子的他流下了眼水,打在我的皮肤上,是那样的烫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并不想伤害你。”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狼狈地从我身上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我的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回避?就不能让我说清楚吗?几年前就是因为我的犹豫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难道今次我做错了吗?也许我是自私了,但我不想让所有人都陷在这场三角恋中无法抽身。
今晚的我也很狼狈吧,还好思儿被王老头抱走了,否则让他看到他的娘亲这般模样,也会伤心吧……
屋外,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走出一个人,这人就是刘谨身边的季梅儿,不,应说是宫寒衣,他看向屋内呆坐着的人,出奇的平静,可发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
“夫人,思儿的父亲是谁?”季梅儿也就是宫寒衣,原本他回来后就发现思儿认了爹,谨儿也多了个夫君,他懊恼自己的失策,如果不是被宫医骗回去,又怎么会多此一事。不过从今晚的事情来看,谨儿似乎隐瞒了许多,这些天他不是没看到谨儿的失魂落魄,他也隐隐感到,谨儿跟那个金凌的皇帝关系不一般。
“如果夫人不愿意说,就当梅儿多嘴了。”看见刘谨的落寞,宫寒衣不忍了。
我梳理了一翻,也不知梅儿看到多少了,这些年,我将梅儿视为姐妹,这些事藏在心里也太痛苦了,不如跟她说了吧。“思儿并不是浩昱的孩子。”
“其实思儿的全名叫刘思明,在他父亲还是明王子的时候,我就怀了他。”
“其实缘分就是那么奇怪,一开始我恨他入骨,我一直想逃离他,其实后知后觉的我早就被他感动了,冷情又霸道的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吧,那时我明白自己的感情后回头再找他的时,却已是人事全非,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宫寒衣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痛,原来真相摆在眼前会是这般痛苦,谨儿这三年怕也是在逃避那人,在庄里的三年,她的落寞、孤单、哀伤全部都是为了那人,原来自己早就没机会了。
无声的苦笑和酸涩让宫寒衣闷到无法呼吸,为什么要让他知道真相呢!
“梅儿,你怎么啦?你也觉得我活该吧,他现在连我都不记得了,现在,他就近在咫尺,我却不知要怎么办了。”
“他不知珍惜夫人,夫人就不要理他了,我们带着思儿少爷在安仁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就是了。”
我见季梅儿这么激动,猜她是护主心切,也没往其他方面想。我摇了摇头,“思儿总得认他的亲生父亲,我不能剥夺他的权力。”
话刚说完,便觉后脑一痛,失去了知觉。
宫寒衣看向倒在他怀里的人,温柔地抚摸着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小谨,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吧,离开那些让你伤心的人。好不好?”
……
“你没有回答那就是答应了。”此时的宫寒衣只有病态的执着,他所付出的一切又将能得到多少回报,而那个在安仁启京等待他的人,又能盼到宫寒衣的回头吗?
伊人之心在水一方,天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就在我面前,却不知我爱你,等你知道我爱你的时候,我们却是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