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暂且退下吧!”不知过了何时,纠缠的呼啸风声更加惨烈,修罗本顿住的步子移开,盯着身后的琉紫道。“是……”徒步离去的二人,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他们的心事当真只有天知道了。
……
透着微凉的气候,烟雾弥漫。初晨雨露滴落在湿润的土壤上,松松软软的。“萧姑娘,主上说想吃你做的饭,麻烦你现在去膳房做一些早点送去。”
“你们是……”来人在她面前虽都是一身黑衣,还有面具盖脸。但是冰冷的气息有些涩然。“我们是来传话的,姑娘不必多问,在这庄子里没人会危害到你的。”那人显然有所顾忌的猜透了她的心。杜小曼不好意思的只好怯怯:“好的,多谢告知。”
这么说来,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她是否有些贪生怕死了……从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从对莫旌旗一见倾心的那一刻起……又或许……
终于无数个或许都成了她迷茫的倒影……
“主上希望你能把膳食亲自送到他的房间里去。”黑衣的男人孤冷的傲视她道。“哦!好……”杜小曼不明思议的答应了他,呆滞着眼傻乎乎的。
直到那人离去,她才反应过来,为何她会听令啊!难道是入魔了?
……
“竹梨阁?”是这里吗?铮铮铮的声音空幽的传出,透彻心扉的冷透琴声,杜小曼既然受了影响,顿下来去听。
只有孤立之人……才会弹出这般遗立苍穹的傲曲吧!“谁?”诡异的男声似是夜色渐浓的尘埃,杜小曼不记得门外的星竹掩盖了青烟渺茫的清辉,她只记得男人放肆地把手中变幻位置的琴弦四投,连他黑色的发在波动的风内也显得不再纯粹了。
“修罗?原来你住在这里?”那一刻的她出现,瞑目了他的心,这个女人的魅力那怕并不出众,却还是一无反顾的吸引他。“你来了?”冰冷下只是四顾茫然的清香。“你用的是竹香吧!我以前也很喜欢的。”
“竹香?”他愣了愣,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在街坊随意买的,仅仅是这股清香让他的烦躁可以少一些。“是啊!”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放下食盒,盯着香炉半天没有回顾。
“为何现在不用了?”修罗听的很清楚,她说的是以前。“即使竹香再怎么清冷,却不能使人没有欢喜,你知道竹子的象征吗?有人说只有被称为君子的人才配它。可着世上真正能做到君子的能有几人,因此竹子即使清冷也不倍受喜爱。可我不是哦!人们都只知道竹子的高贵,却不知道它屹立寒芒的坚挺。所以我知道我不配它……”
杜小曼深思已久,终于开口说了自己最想说的话,这一刻她是满足的,而不是失望。
“修罗你知道吗?你身上的特点和竹子很相似。你们都无惧风寒,在最艰难的雪天里重生,你或许很惊讶我为何会这样说,那是因为你的心告诉我的。看……你这满目的竹子林,它们就如同你一般永远的屹立……”她的坚强早已经摧毁了!
“可我却学不会……我只会懦弱的在风寒中受伤,然后自己舔舐着痛苦,所以我不配它!”感慨而叹,杜小曼苦笑连连。
“所以有时太执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你能摆脱困境。幸福多好啊!膳食放在你脚下了,别忘记吃哦!”出乎意料的暖心提示,修罗多了笑意。
“杜小曼……不要对人心太猜透。”他拨弄琴弦几许,天上既又下了雪。“你说雪花是带给人们幸福的,可我的呢?”喃喃自语,在她远去的身影下,他嘴角多了鲜红的血丝,低头冷笑……
“今日庄中来了门客,你们可要好生对待这次的宴请。”九堡杯装着香甜不腻的美酒,花花绿绿的糕点被金盘所包。油而不肥的羊肉让人看了变想一口咬下去,杜小曼经受不了这美食的诱惑,哀叹回膳房啃咬白馒头。“萧姑娘,主上的燕窝粥做好了吗?琉紫现在正是赶来取的。”
琉紫?想起一个半月多没有见她,杜小曼闻声有些激动。“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调笑了她一番,杜小曼揉了揉酸痛的手近乎直言。
“庄中来了门客,所以我的事情便少了,知道你在这里做事,所以刚好也凑巧被派来拿东西,也算是见得了。”琉紫心满意足的口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门客?你们这里还会有人来?”杜小曼发笑,虽然每日给修罗送膳食,便也能看的清楚他这人阴冷的性子,本以为无人喜他做伴,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主上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可能不会有人来。”琉紫看她着念想,有些不开心,在她眼里主上分明是个好人,只是不擅长表达。“好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去拿粥去!”
调皮一笑,杜小曼撸撸袖子,对这个护主的姑娘多了几分好笑。“喏,我把它装在竹盒里更加保暖一点,竹子做的食盒比较不怎么透气刚好可以保温。”蹑手蹑脚的提着东西慎重的放在她的手里,还不忘出口提醒她:“别忘了让你家主上给我补偿啊!粥里面的蔬菜可是我自己种的。”敲诈一番的她,脸色吝啬的像只狐狸。
“嗯!好!”琉紫忽忽一吸,顺口气。开心的抱着粥离开……
“主上……粥来了。”
琉紫踏入竹香弥漫的屋子,那人正在作画,只有无人打扰的时候,她才会看到他真正的面容。吸引人的罂粟一般,也是她曾经几度留恋的。“放桌子上吧!”他永远都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说半句,那怕是人原本语气里的温度都不曾有过。
琉紫突然担心起来了,她这样的人,能配的上他吗?暗自伤感下,却又不敢显露出破绽。怯生生的站在他的左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琉紫,你在乎过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