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致正欲说话,突然门外李豫推开了门:“你们到底还要瞒着朕多久?嗯?”
“陛下。”
“冬郎……”
李豫握着沈珍珠的手:“我不好,从来都不知道你为了我受这么大的苦楚。若是我早些知道我定然不会让你生迅儿,也省的多遭罪。”
沈珍珠摇头:“他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让他走。冬郎你难道忘了当年那个孩子了吗?说不定迅儿便是他呢。我便是打算用迅儿来补偿他。”
李豫轻轻别过头去,又转回来:“珍珠,我的话你怎么不听呢!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苦楚的,纵是有了,也应当告诉我。可是若不是今日,我怎会知道你日日受着这样的苦!”李豫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便紧紧抱着沈珍珠,“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你能把事情都告诉我么?我不希望你把事情藏在心里。”
沈珍珠苦笑着点头。李豫现在责任比以前做皇孙广平王,做楚王,做太子时候的责任都要大,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不适而让李豫连国事都不管呢!
李豫松开沈珍珠,对慕容林致李适道:“那么先下去罢。朕与珍珠独自叙叙话。”
慕容林致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李豫只有对沈珍珠说话的时候才会自称“我”。她别过头带着李适走出,她知道珍珠的身子如果不是因为吃药不会承受万蚁噬心的痛,但若是不吃药,真的就会气虚体弱,倒不如不回宫了。
李适安安静静和慕容林致走到院子里,怯怯开口:“慕容姨,娘是不是只能活十年了?”
慕容林致勉强笑道:“哪能啊,姨姨的医术你也不相信么?依我看,她现在身体可好了。”
李适缄默不语,好久才说:“慕容姨就不要骗我了吧,我都听到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升平迅儿到时候离不开娘。”
慕容林致道:“暂且走一步看一步。焉知她不能等到升平出嫁,隋王娶妻?”
李适不说话了。
李豫牵着沈珍珠的手坐下:“珍珠,你便把发病的时候告诉我,我便在那个时候陪着你。”
沈珍珠怔了怔,并没有打算开口。
“珍珠你快说呀。”李豫已经铺好宣纸蘸好墨了。
沈珍珠现在也知道就是不说他也一定要从慕容林致子衿她们那里知道消息,与其打扰别人不如自己全都说了。
念及此,沈珍珠道:“未时发病。”
李豫顿了顿:“一个时辰?”
沈珍珠点头。
李豫手中毛笔一下子落下,用墨把宣纸染透。
李豫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时辰啊。
他都不知道珍珠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
李豫慌忙给沈珍珠检查身上,问道:“那你可曾伤到一丝?”
沈珍珠拢拢袖口,道:“冬郎,万蚁噬心之痛,可不是真的有伤。”
李豫却仍是屏着呼吸,细细查看沈珍珠。
沈珍珠把手从李豫那里抽回来,道:“冬郎,其实你真的不必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李豫眼泪都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