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在初一开学就认识了,然而彼此都没有给予对方太多关注。她个子高高的,脸却是小小的,让人尤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如两颗宝石嵌在洁白的美玉上闪闪发光。从不梳刘海的她总是扎着长长的马尾,轻轻垂下,伴着纤细的腰身。
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格外注意她,大概是她成为我的后桌之后吧。我是个似静非静,看着斯文,内心狂躁的男生,总会刁难新来的邻居——一天十一节课,有十节我是靠在后桌上度过的,时不时还颤一颤,抖三抖。一般人都忍了,唯独她是个例外。“喂,你是有多动症还是吃了摇头丸啊?”她诧异地捶了捶我的肩。我笑了笑,挺起腰,但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一会儿我又靠上了。“瞅你现在弯腰驼背的,以后老了怎么办啊!”不满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嘲笑。“这不还没老嘛……”我死不悔改,以致她无奈地叹息:“哥,我服了你了!”我摊摊手,发生什么了么?
我还是老样子,只是随着我的肆无忌惮的蔓延,她多了一种“报复性习惯”——踢腿。这招的强度可比不得靠一靠,抖一抖,那可是集千钧之力于一脚,给你“致命一击”。看着我鼻青脸肿的凳子和背,我少不得和她“握手言和”。言和也没有那么容易,还要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第一,停止我的侵略行为,这不用说;第二,割地,她的桌子向前挪十五厘米,好吧;第三,有问必答,有题必讲,对于从不回答同学问题,更别提讲解的好学生,我只好破例了;第四,挺直腰板上课了——想想她的剜心脚,我无奈地签了字。
和平时期,我们的交流更加频繁,也经常“互通有无”。我帮她补英语,替她耐心地讲解数学难题。在她冥思苦想,为一道几何题抓耳挠腮的时候,我总会用一根干脆利落的直线让她豁然开朗,找到思路。那一声“我怎么没想到呢”的自言自语,总会让我的脸上绽开笑容。她也时常指导我跳远,掷实心球,当我轻轻一跃,越过满分线的时候,他总是拍着手对我微笑,那时我顿时觉得连跳三米的力量都足了。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开着玩笑鼓励,成绩进步的同时,也收获了满满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