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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秋分:情迷旧巷(1)

3.1青青校园

2017年9月21日,周四。临近国庆节,事情不多,我索性向公司多请了两天年假,准备到那个我从未去过,但魂牵梦绕的地方住几天,呼吸一下那里的空气。

离开公司,我直接购动车票赴重庆,那个梦襄曾经生活、学习过的地方。我以为,只要离她近一点,就能减轻我的思念。

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是微信,她从来不给我发信息,我偶尔问她好吗?她也从来不回答。我想,她是忘记了我们的过去,忘记了我,她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瓜葛,而我,终究是那个思念较多的人。我放不下,我会神思游离,我会精神不佳,我会莫名其妙地发呆,也会疯狂地想念。我会一个人喝得大醉,以为睡着了就会忘记。可我,依然会在梦里梦见我们一起走过的后海,一起漫步的月河,一起吃过的黄焖鸡,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逛过的胡同,还有我送她的玫瑰。我也曾梦见过我们手挽手爬香山,尽管我们现实中并没有去。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未来的几天,我会一个个地走过她曾经跟我说过的地方,一步步地踏遍她曾经踏过的土地。

第二日一早,我寻到梦襄曾经上过的中学。

学校不大,坐落在江边,大门在一条主要马路上,学校背后是滔滔江水。

虽然是周五,但因为不是寒暑假期间,门卫管理也还是很严格,我求了半天也没有让我进。从门口看去,有一条笔直的长道,道上空无一人,两侧种满了杉树,显得极其庄重,无奈风景虽好,意义虽重,但也只能在校门口拍下一张照片留作纪念了。

下午,我决定去寻访她的大学校园。相对中学来说,大学要管得相对宽松一些。

我走在他们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这条小道两侧种着一种藤蔓植物,两侧的藤蔓向中间拱起来,极像一座天然的门,而且这是整条长廊,走在其中倍感凉爽。我忍不住在长廊的尽头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我的朋友圈,写着六个点的省略号。

忽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是她。她在微信中问我:哪里?我说:你大学四年的地方。她回:等我。我回:期待。

我坐在长廊尽头的石椅上,约莫20分钟后,她站在我的背后,像曾经我在月河的河边,在她背后拍她一样,她轻轻地拍了拍我。

她尽力掩饰,却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说:“想你,特别想。”

她一把抱住我,头靠在我的胸前,说:“我也是。”那一刻,感觉她抱我的力度仿佛要让我们彻底融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我也紧紧搂着她的背。

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如约而至。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你家不是离这里还很远吗?”

梦襄说:“是,但是我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想回大学校园来看看,你发朋友圈的时候我正在我曾经住过的宿舍楼下,觉得照片的景色特别熟悉。”

她笑了,笑中有点点泪痕,我替她擦去眼泪,说:“傻瓜,高兴怎么会哭呢。”

我们走在校园里,她带我走遍这里的边边角角。她带我去了她曾经住过的宿舍楼前,指着二楼左侧的房间说:“那是我大学四年住过的地方,我们一起住过六个女生,现在都各奔东西,嫁人生子了。”我说:“你也是呀!”她看了看我,眼神黯然。我知道,她婚姻中的不可对外人道的一些内情,我知道她的难,我也知道我失言了。

她带我去了她学生时代经常逛的小院子,里面种着几颗珍稀的植物。在一个花坛前,她驻足,指着花坛跟我说:“传说,曾经有一个女生被杀,埋在这个花坛里。后来这个花坛里的花长得特别地好。再后来,尸体被发现,挖出运走后,这个花坛里的花长得再也没有原来那么鲜艳了。”我听了感觉直冒冷汗,她噗嗤一声,笑着说:“怕了吧,胆小鬼。”我赶快拉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程时,我们经过了一个大大的水塘,水塘中间,有水泥支起的石柱,刚好露出水面,人可以从上面走,不过路线蜿蜒曲折。我牵着梦襄的手,从水面上曲曲折折地走过。梦襄突然站定说:“我们会不会掉下去淹死?”我诧异地看着她说:“美好是会被上天眷顾的,不会被毁灭。”她说:“如果我们主动呢?”我竟然无言,有一种不好的情绪弥漫心头,但转瞬即逝。

我跟着她,走过了宿舍、食堂、运动场、上课的教室,又兜兜转转回到我们见面的绿色长廊。梦襄说:“这里风景最好,不管什么时候,这里都有很多的人来来往往,有些是学生,有些是外面来参观校园的。我们那时候,即使要绕很远的路,也想专门从这里经过。”我说:“的确,这里的确很美,但是看多了也会乏味的。”梦襄认真地看着我说:“看多了真的会乏味吗?”我瞬间读懂了她眼中的认真,以及失落,那种失落让人心疼。她说:“这里有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叫爱情长廊。因为这里经常有很多帅哥、美女,所以这里就会有很多艳遇,会产生很多爱情的传说。”我看她故作轻松的样子,也没有再追问她眼底的失落,也没有解释我所说的乏味。我想,此刻是开心的,是美好的,是我们一生中不灭的记忆就好。

快走出绿色长廊的时候,请了一个路过的学生为我和梦襄拍了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一张合影,以长廊为背景,我们十指相扣,坐在左侧植物的藤蔓上。我们笑靥如花,发自内心地幸福和满足。

我们手挽手走出校园,在校园不远处看到一家小餐馆。梦襄说:“我们学生时代经常在这里吃米粉,很久没吃了,特别想念它的味道。”我说:“那我们今晚就回到学生时代,在这里解决温饱问题。”

一拍即合,两个人,一人端着一碗米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还点了一个川北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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