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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至:缘起月河(1)

2.1原来是你

我是恋阳,我和梦襄的故事还得从2017年夏天的北京说起。那是我们的起点,而我们的终点,未知。

2017年劳动节刚过,我就被总公司安排到北京工作,期限一个月。

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单位的领导发来信息:恋阳,到了吗?

我回复:已安全落地。

因单位安排到北京总部工作时间短暂,故从成都飞来北京时所带行李较少,我慢悠悠地下飞机,慢悠悠地拿行李,慢悠悠地往出口走,慢悠悠地搭出租车去酒店。

走到出租车候车点时,那里已经排满了人,弯弯曲曲,来来回回地往前蠕动。在我前面队伍的人群中,一位穿青色棉麻复古风格的女士格外引人注目,一是她几乎是在一群大老爷们儿之间,身材显得娇小,再一个就是一群大爷们儿都是轻车简从,行李极少,倒是她,拉着一个与她身材不相符的特大号旅行箱,背着一个大背包,还挎着一个大麻袋——虽说现在有时候比较流行小女士跨个大袋子,但我怎么看都像是逛菜市场才会带的那种的大麻袋。

想着自己无聊地盯着一个女士打量,自己都觉得好笑,竟不可抑制地笑自己了。正当我盯着她出神的时候,她也恰好回头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眼神交汇,面无表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装着没有发现我在看她,不经意地回过头去。是疲倦,是不屑,还是根本就没发现?我无从得知,但我还是很无聊地分析,揣测。

陌生人,不过这么好看,也算是夏日里的一片清凉了。

等到她的车出发,才轮到我排队等车了。

在出租车上,我想象着未来一个多月的工作。因为一切未知,我还在埋怨领导什么也不交代,就把我一个人扔来北京,自生自灭。

车到站,人到店。提着我小小的行李箱,办理入住,洗漱,入睡。路途之苦让我想早点入眠,但明日的未知也让我忐忑,未来会是什么样?尽管我时常逃离自己的舒适区,但这次是被安排。

明天是一段新的开始。

不曾想,明天,真的是我这一生中一个重要的开始。

但是,是开始,也意味着终将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到公司总部报到。

接待我的是总部的秘书,夏荷。名字倒是很合适宜,一如公司门前的那盆待开的荷花。

领我到我的办公室后,夏荷介绍了一下我此行的主要工作。原来,公司安排我此行主要是完成一个项目,合作的还有另外一个同事,从重庆过来。待我安顿妥当,夏荷领着一位一身青衣的女士走进办公室来。

夏荷进门,刚要介绍,进来的女士和我同时愣在原地,异口同声地说道:“原来是你!”

世界如此之大,但对于有缘之人却又如此之小。

我倒显得不知所措了,女士首先伸出双手说:“你好,我叫梦襄。”我赶忙伸过手去,自我介绍道:“恋阳。”夏荷不明所以,我忙着解释,机场见过,估计是一趟飞机。夏荷甚是疑惑,慢慢地说:“一个成都,一个重庆,一趟飞机?”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一样。梦襄说:“这次出来得一个多月回不去了,走之前回了趟成都,看了看父母,就直接从成都飞过来了。”

这就是我和梦襄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我们在一个办公室,面对面,工作间隙,我们聊了很多。尽管男女有别,但梦襄温婉一面之外,也有干练泼辣的一面。因为志趣相投,我们可谓知无不言。

然而,所有的爱情都始于无话不说,一如,所有的婚姻都终于无话可说。

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界限。但是,爱情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轰轰烈烈。

得益于北京的空气治理,这天天气晴好,天空湛蓝。下午,走出公司的大门,天空如一片蓝色的幕布,就在头顶的正上方,一朵洁白的云朵停在那里,恰在那是,一只飞鸟划空而过。蓝天、白云、飞鸟,动静结合形成一幅绝美画卷。我心情大好,新开始、新生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公司大楼的正门口,有一盆荷,将空旷的绿化带点缀的恰到好处。盆内的几朵荷花开得正旺,还有几朵含苞待放,此后的日子,我和梦襄有事儿没事儿就拿着手机对着荷花一阵猛拍,从含苞拍到绽放再到凋零,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见证了这盆荷的整个生命。这盆荷也见证了我们从陌生到好感再到相爱。如果它能感知,我不知道是会祝福还是谴责?它是不是会预言我们一年后的结局?

项目进展的异常顺利,我们的话题也越来越多,我们共同的记忆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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