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钟晓宇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行行字母正在跳动。
电脑的Logo有些奇特,是个缺了一角的葫芦。
葫芦下面有一行小字,“天宫特制.超算”。
钟晓宇心想:“谁这么脑残,设计出这么二的Logo。”
“哥,出事了!”一个年轻女孩喊道。
钟晓宇不耐烦的说道:“等一会儿,十二督天大阵的3D模型马上就要做好了。”
“哥,真没法等了,笑笑姐要杀小虎哥和你的学生,再不去他们就死了。”
“你个笨丫头怎么不早说,赶紧走。”
钟晓宇离开电脑,拉着女孩的手,嗖的一声不见了。
再出现时已到了一个大型宫殿中,宫殿的设计比较奇特。
宫殿内宽阔华丽,有四个圆柱撑着,每个柱子都镶嵌着金龙,格外壮观。
宫殿的正中摆放着一个二十多米长的紫色会议桌。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坐在上首,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精神。
桌子两旁各坐了十几个穿古代官服的男子,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钟晓宇走到西装女子旁边,小声说道:“笑笑,怎么回事?”
西装女子回道:“还能怎么回事,小虎和你的几个学生杀人了,大法官把他们的案卷送到我这里,让我签字呢。”
钟晓宇一阵紧张,小虎可是他过命的兄弟,那几个学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继续问西装女子:“他们杀谁了,罪行严重吗?”
“他们杀的是西歧山的一百多个魔修,其实就是一群土匪,天宫正在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谁想到小虎他们就先动手杀人了。”西装女子无奈的说道。
“这是为民除害啊,有什么不对的?”钟晓宇一脸焦急。
西装女子奇怪的望着钟晓宇,过了良久才说道:
“晓宇哥,你忘了当年天荡山的侠客了吗?”
宫殿内一阵沉默。
当年钟晓宇亲赴天荡山,舌辨老侠客,才收服那些乱杀人的侠客,。
西装女子继续说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律法不仅要结果正义,还要程序正义,这都是你教给我们的,你忘了吗?”
钟晓宇一阵无语,心想:“是啊,仙界是他一手缔造的,怎么能自己去毁掉根基呢?可是...可是...,那是自己的兄弟啊。”
心中急躁的有些发狂,钟晓宇大声喊道:“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我要上诉。”
西装女子无奈的说道:“这已经是终审了,我签字后就要执行。”
“不行,就是死我也要救他们!!!”
......
“嘟嘟..,嘟嘟..。”
“这是什么声音?”
钟晓宇心中有些迷惑,慢慢的睁开血红的双眼,强撑工作台坐了起来,瞥了一眼工作台上的电脑。
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妈的,这一段儿总是做梦,都是神仙、阵法一类的玄幻梦,难道是玄幻小说看的太多了?”
心中咒骂了几句,梦里的内容也模糊了起来。
工作台上的电脑已经是屏保状态。钟晓宇活动了下酸疼的腰腿,定定神,伸手拍向了键盘。
叮咚,测试报告已经显示出来,每一行都是ok。
“太棒了,终于过关了”钟晓宇喊道。
最近这个软件编程项目,让钟晓宇整整忙了三个月。
每天超过十二个小时的工作量,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梦里都是程序绕来绕去,几万行代码在起舞。
钟晓宇看了下表,早上六点钟,目光转向了窗外,几只鸟雀在枝头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不停的叫着。
极目远眺,天空一片蔚蓝,明晃晃的,把钟晓宇的心底也照的一片透亮。
“真是个好天气啊”,钟晓宇一声赞叹,换好运动装,哼着小调跑了出去。
走进了小区内的林荫小道,清晨的阳光洒在嫩绿的叶子上,嫩叶像翡翠般晶莹剔透,透着一股清爽。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美好”
钟晓宇脑子里像被清空了一样,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
可能是最近抽烟太多,肺部有些疼,浑身上下都像生锈的机器,皱巴巴的。
“已经是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了,而且还是三十五岁的处男,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
钟晓宇心中冒出一股失落的情绪,还有些不甘。
脚下加紧,跑的又快了几分,汗水浸湿了衣服,不快的情绪也随着汗水流了出去。
一阵发泄后,心情好了很多。
钟晓宇拿出手机边走边看,手机里已经堆满了消息。
钟晓宇随便看了几条,一条是朋友老李发的,问是否有时间,后面还有一个项目等着。
一条是邻居张阿姨发的,说是给自己介绍个对象,什么时候见个面。钟晓宇有些烦,真想一下都删了。
下一条是个好消息,一个发小同学,下周从美国回来,希望能和钟晓宇聚一聚。
他叫张长平,一米八五的个子,小时候有些憨憨的,和谁都合得来,吃点小亏也不在意。
钟晓宇知道,这小子其实聪明着呢,啥事都明白,就是嘴上不说,更愿意埋头做自己喜欢的事。
张长平后来去美国上的大学,毕业后搞的材料物理,具体内容钟晓宇就不太清楚了。
“说一下具体航班,我去机场接你,大庆三天啊,哈哈。”
信息发出后,钟晓宇想着见面后的场景,不由会心的一笑,这是钟晓宇最能信得过的朋友,也是无所不谈的朋友。
钟晓宇的另一个爱好是长期投资,现如今股票的分红收入,已经经超过了工资的收入。
钟晓宇翻了下股票行情,手机中弹出一条消息,某股票的财务报表已经出了,钟晓宇心想:“现在正好有时间仔细看一下了”
钟晓宇正看的入神,突然脚下一滑,前额重重的撞在前面的假山石上。
脑子一阵眩晕,慢慢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钟晓宇恍惚间看到前面一个光亮的通道。
晃了晃脑袋,心想:“这是啥情况,难道这是濒死体验里面的那个白色通道吗?这就死了?我还是三十五岁的处男啊,这也太悲催了吧?”
钟晓宇脑中出现生前一幕幕的场景,像放电影一样。
六岁时站在雨地里蹲着马步,时间不到不让吃饭。
张长平发奖学金,请钟晓宇吃饭,奖金被社会青年抢走,二人追上去讨要,却被暴打一顿。
大学时交了个女朋友叫程菲儿,名字好听,人更美。
毕业后在软件公司工作,领着一帮兄弟们干活。
后来......
老爸走了,老妈跟着也走了,女朋友也分手了。
去哪个单位干活,哪个单位就倒霉,不是亏损裁员,就是倒闭关门
心塞,越来后面的越心塞,好像只有上学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钟晓宇最终只能单干,过一天算一天。
也许在钟晓宇内心深处,就是想把后面的日子都抹掉,不留下任何记忆。
钟晓宇心想:“自己可能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女朋友跑了,老爸老妈死了,工作过的单位也关门倒闭了,这是见谁克谁,以后也不想给别人找麻烦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天煞孤星居然连自己都克,刚三十五岁啊,啥还没做呢,就这样结束,实在是不甘心啊。”
钟晓宇看着眼前光亮的白色通道,想走过去,可又不敢。
“前面是地狱吗?”
有些犹豫,琢磨了会儿,一咬牙,
心想:“管它呢,说不定进去后又能见到老妈了,反正也不能回头。
”钟晓宇硬着头皮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