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袁美景仿佛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般呜咽,她紧紧的抱住他,水光弥漫,她从来都是淡淡的,习惯了隐忍,“苏越,这么多年你有过一点动心吗?对我。”
她在等一个不可能等到的答案,她都知道。
人为什么会有执念呢?明明知道放下一切就能轻装上阵,可是总是放不下,忘不掉,一起生活过十几年的时光,那已经是刻入骨髓一般亲密而不可分,她已经将他当作了是亲人,即使没有爱情,她也不可能会忘掉他的。
几年过去,这个男人比曾经更加的成熟,男人的优雅与魅力散发无疑。
他皱了皱眉轻轻拍着她后背,“美景,这个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她哭着眼,眼泪模糊了视线。
最终,她也没有要到了答案,于是她从杜伊斯堡逃了回来。
那段时间她过的很颓废,她的上司是个刻板的中国男人,甚至几次当着面说她事情办得一团糟。
若是放在以前,她大概隐忍着道歉,可是偏偏一次,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她说了句,“卧槽。”
同事都是外国人,没人听到她刚才说了一句多么不雅的话,可是她的上司听到了。
一年后,袁美景嫁给了这个处处与自己为难作对的上司,用她丈夫的话说就是他们是不打不相识。
婚礼是在柏林举行的,因为男女双方都没有亲人了,所以邀请的都是一些公司同事,那天,苏越也来了。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少语,英俊不凡,即使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欧洲人群里,仍旧那么吸引眼球。
事实上,作为准新娘她十分紧张,在婚礼快要开始时,她一个人待在化妆间里做深呼吸,苏越却找了过来。
她以为他会说恭喜,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说,很漂亮。
袁美景看着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眼泪情不自禁的又要涌了上来,她决心忘记他,以后他的一切喜怒,她也不会再去关注追寻了,而她有了一个不错的丈夫。
苏越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块蓝色格子状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她的泪水,嗔怒的看着她,仿佛兄长一般,“都要嫁人了,还这么爱哭。”
他这么一说,她反而哭的更凶了,她甚至在那一刻想的都是,如果他说一句,不要结婚了,她大概也会疯狂的跟他走。
可是他最终没有说,他轻轻拥住她,“你丈夫很优秀,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为了我,不值得。”
她眼泪根本止不住,他是她爱过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当做过眼云烟,云淡分轻。
他接着放开她,转身离开,手放在门把那刹,他听到袁美景仍旧执着的问:“上一次我问的问题,可以给我一个回答吗?”
他转过身看她,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沉,“有那么重要吗?”
她点头,“重要,非常重要。”
许久他摇头,清晰的说:“没有。”
她笑着眼泪流了下来,却又带着释然。
两年后,她的女儿出生了,苏越只是象征性的打来电话问候了一句,倒是容炎这些年经常会打来电话问候她几句,有时候她也会从容炎那里听说一些他的消息。
只是她没想到,此生她再也不可能见到苏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