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味道,是很干净的气息,不属于任何一种植物或香水。
“傻瓜。”李嘉睿拿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侧脸,带着点笑声,“这么不经逗。”
这话听了有些恼火,她眼角又有了湿意,手掌挪到两人之间推他,“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他的手扳住她的头,常安以为他还要怎样,不想只是顺着头发滑下去,“你就只管点火,不管灭火?”在会安是这样,现在在车里又是一样。
“是不擅长强人所难。”她气结。
李嘉睿的电话这时响起,看了下来点姓名,他表情凝重接起来,但也只是嗯了三声后,匆匆挂断。
“有个饭局。对方是同辈分的亲戚,我们一起过去。”他说。
“我还是不去了。”虽然她平时化的是可有可无的淡妆,现在花了也不要紧,但是头发乱了,心情一时也缓不过来,见人会失礼。
“你安静坐着就好。”听着像是安抚她的话,但启动车子后又说:“你在,我会安心一点。”
他的话使她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后,一路都保持了安静。
他们到达的饭店位于某家酒店的二层,完全按照水乡渔家风格设计。绕过门廊,是大小不一、或圆或方的人工池。每座池上都飘着一蓬船,里面传出喁喁的说话声。
常安本以为吃饭地点会是在这里其中一只船里,但侍者径自引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到尽处,她面前出现了约莫三四十级的台阶。上去了,又有一对三人高的屏风挡住视线。
正猜想着屏风后头会不会有一座更大的船,他却弯曲手臂,示意她挎住自己的胳膊。
虽知道,这样难免会显得很亲密,可也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她没多想,顺着他的意思做了。
屏风后并非是船,而是垂上水上的栈桥,宽而短。视野开阔,他们一眼就看到桥上坐着的那对盛装男女。
在路上她已补过妆,没有梳子,只能任凭长头发散下来。里面穿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毛呢长裙,同裙色的裸靴。穿着来说,已不失礼,但谈不上有多郑重。
他感觉到她的些微紧张,手肘微微把她再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一点。常安感受到,淡淡对他一笑。
穿深蓝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在李嘉睿走近落座前,站起来同他握手,随后视线落在常安这里,反是一笑,“我们见过面。”
常安愣了下,客气而歉意表示:“抱歉,我不记得您了。”
“贵司前不久承接的明式家具的售卖展会,有一半都是被我的家人买走。”单纯是以陈述的口吻提醒,并非夸耀或其他。
常安回忆了下,先是想到廖晴那酸溜溜的眼神,转而才想到了眼前的男人,曾经和一些人占用过他们的会议室。
“我想起来了,”她恍然,“听我同事说您姓木。”
“木景尧,幸会。”他主动伸出手,同常安握了下。
“常安。”
他们说话的时候,木景尧身边的女伴始终都很安静。期间,也只是微笑着帮常安和李嘉睿倒茶。常安跟她道谢。她却不说话,仅安静摇头。一点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像一尊能动的华丽雕像。
“倒没有想到,我和堂哥是第一次见面。和堂哥的女朋友倒是见过几次。”木景尧提及常安,眼神在李嘉睿脸上一掠而过。
李嘉睿握住常安搭在矮几上的手,笑了笑,“是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