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朵、柳氏、陈二郎、晓杰来到村口,只见一座寺庙,旁边有块地,看上去有五亩的样子,是庙里的产业。
几人先进了寺庙,庙里很安静,很少有人这么早来上香。走到大殿,看到一个小和尚拿着把扫帚扫着几无尘土的地板。
这个小和尚名字叫戒律,常为寺庙里的老和尚跑腿传话,村里大都数人都认识他,私下里都叫他小律。陈晓朵也曾听陈永祥和柳氏提起过,这小律是苦命人,刚满月的时候,就被家人扔在寺庙的门外,那时正是寒冬腊月,多亏住持开门打扫的时候看见了他,将他抱回屋去,救了他要条小命。
没人来认小律,村里也没有没孩子的人家想要他,住持就只好留下他。好多人都认为小律活不了,可这孩子还挺结实,不仅活了下来,还长到这么大。
小律比陈晓朵大,今年十岁,虽然终年吃素,但却能吃饱,一天到晚在庙里做活,长的虎头虎脑,身子骨也结实。
“小律,庙里有空房间没有?有的话带我们去看看。”陈晓朵道。
小律虽然自幼在庙里长大,满身都是香火气,但和小高僧一点都不沾边,他更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很容易和年龄相仿的孩子亲近。
“柳婶、晓松哥、朵朵、晓杰,是你们呀,空房间有,你们跟我来。”小律放下扫帚,也不问他们要看空房间干什么,就带着他们往里走。
走到寺庙的后院,小律才停下来,指着前面的房子道:“这几间屋子都是空的,我跟师傅就住在旁边,”又指了指左边的屋子。
小律上前将其中的一间屋子推开,几人走进去看了下,都觉得还行,听小律说其他几间屋子的格局跟这间是一样的,也就没有每间都看。
“谢谢你啊,小律,我们走了。”看了房子,还有外面的地没看,陈晓朵几人就出了寺庙。
来到寺庙旁边的地里,仔细地看了一圈,陈晓朵的心里就有了想法。
首先,陈晓朵想在这里盖房子,并且是大房子。陈晓朵早就和陈二郎、陈五郎商量过了,以后他们这一房的家谱就从陈永祥和柳氏算起。看到这个地方,陈晓朵就想到了祖屋,把祖屋建在这个地方,还是可行的。再者家里的人口不少,以后陈二郎、陈五郎和晓杰长大了,要娶媳妇,就不用另外买地了。再圈一个大大的院子,种菜、养猪、养鸡等等。
预留一亩地出来盖房子应该足够了,其余四亩,陈晓朵打算开垦出来种庄稼。
这片地开垦出来,下等田还是够的上的,再养几年成为中等田也是大有可为的。
距离这里最近的房屋也有一百米左右,零星地散落着几乎人家。南面临着河,河对岸是一大片无主的荒地,地里杂草丛生。这片荒地西面临着从青阳镇出来的南北向官道,南面直到东西向官道,而东面则与黄家村的田地接壤。
陈晓朵几人走到河对岸,在这片地上转了一圈。这片地因为河水冲刷、还有村人挖沙挖土,坑坑洼洼的,还有好些个大大小小的水塘。想要在上面开荒种庄稼或者种菜,需要的工程量巨大,买下来并不划算。
这是别人的看法,可陈晓朵不这样认为,她在这片地里找到了商机,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塘。
陈晓朵了解过,青阳镇周围都没有养鱼的,这里的人想要吃鱼都很不方便。特别是家里面,陈晓朵自己爱吃鱼,晓杰也爱吃,偶尔想要买条鱼解解馋,都没地儿买去。
只有到了青阳镇的大集上,才会有人从外地贩鱼来卖。并且鱼的数量还不多,去的晚了就买不到,鱼的新鲜度也没什么保证。
现在看到这一个个水塘、水坑,陈晓朵就兴起了把这片荒地买下来,挖鱼塘养鱼的念头。这样不仅满足了她和家人的口腹之欲,还能赚钱,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陈晓朵可不想放过。
大庆府这里,常见的淡水鱼有白鲢鱼、花鲢鱼、鲤鱼、草鱼、鲫鱼,还有价格略贵的桂花鱼。草鱼、鲤鱼和鲫鱼的价格差不多,大概是十五文钱一斤,白鲢鱼略便宜,每斤十二文,花鲢鱼是十六文钱一斤,桂花鱼的数量偏少,肉质更加鲜美,每斤大致可以卖到三十文钱一斤。
这是一般的均价,具体的还要根据鱼的新鲜度和大小,定价有高有低。
另外根据季节的不同,鱼的价格也会略微上下浮动。
而鱼苗的价格,陈晓朵也询问过,鲤鱼、草鱼、鲫鱼、花鲢鱼和白鲢鱼的鱼苗,大概是每尾三文钱,桂花鱼的鱼苗每尾大致五文钱。若是买的多,比如上千上千的买,那么价格还可以商量。
陈晓朵还打算从空间里转移一些鱼苗出来,到时候掺在买来的鱼苗里面,只要不是一尾一尾地数就不会被发现,空间里的鱼苗生命力比外面的强多了。
至于鱼的销路,陈晓朵也想到了。首先,她家若养了鱼,青阳镇以及周边村镇的市场,肯定就是她家的了。
但仅仅这些还不够,陈晓朵的目光还盯上了锦阳县城。
一个县城可不是小小的青阳镇能比的,县城里的酒楼是陈晓朵的首选目标。只要能保证鱼的量和新鲜度,相信酒楼的老板是不会拒绝的。
如何规划,陈晓朵脑子里已经有了初步想法。
回到家里,陈晓朵将想法说出来。
陈永祥和柳氏都有些意动,可一想到一下子买那么多地,要花不少钱,就有些迟疑。陈二郎、陈晓荷、陈五郎和晓杰可没那么多顾虑,都是一脸的激动。
“爹娘,你们想想,咱家迟早要买地的,要不咱吃啥,寺庙旁边的地虽然差了点,可也不是毫无用处的,咱可以先种点庄稼养养,过个几年,也能成中等田。再说咱家盖房子的事,要盖就盖大一点的,以后我大哥、二哥和晓杰长大了,要娶媳妇,就不用另外买地了。”“朵朵这话说得对。”柳氏立刻赞同。
陈晓朵不等陈永祥说话,又接着道:“再说河对岸那片荒地,也就十来亩的样子,地是大了点,可便宜啊,一亩荒地也就一两银子,十亩荒地只要花十两银子,别人不知道荒地的用处,咱知道啊,到时候还怕这十两银子赚不回来吗?”
“朵朵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地,那两块地,说啥咱也给它买下来。”陈永祥在陈晓朵说到将来儿子娶媳妇盖房,就想要点头同意了,再听陈晓朵后面的话,就更加愿意了。
经过一家人协商后,柳氏下午就去了里正家里,将要买的地说了,看到里正夫妇吃惊的表情,柳氏就将陈晓朵讲的话搬了出来,“这不前儿我娘家来人,心疼我和几个孩子,就给了我们一些钱,本来我们是不好意思拿那么多的,我娘家人就说算借给我们的,等以后我们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他们。”
里正夫妇就不再怀疑,以陈永祥和柳氏的为人,他们手里没有钱别人还是相信的,柳氏的说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疼女儿的人家也不少,柳氏娘家也算富户,拿些银钱出来支助自家闺女也是正常的。
本来乡村人家买房子置地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可不用想也知道,叫陈老爷子来还不如不叫,于是一家人也都乐得装糊涂。
买地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经过丈量,庙里的地有五亩一分,只要了陈晓朵家三两银子一亩,那一分就不计算进去了,这样一共就十五两银子。河对岸的荒地是属于村里的,十亩地里正做主只收了九两银子。
一整片地加起来,共有十五亩一分,共花了二十四两银子。在写地契的时候,陈晓朵又要求将河以及沿河一带河滩地都一并写进去。里正等人也只当做个人情,就答应了。
地契是寺庙的住持写的,寺庙旁边那块地的地契和河对岸是分开写的,在写所有人的名字时,陈晓朵要求河对岸的荒地的地契上要写她的名字,寺庙旁边的地则写上陈永祥的名字。
下午要丈量土地和立契,陈晓朵、柳氏、陈二郎、陈五郎和晓杰都来了,家里就留了伤患陈永祥和陈晓荷。
这会听到陈晓朵要在地契上写她的名字,陈二郎、陈五郎和晓杰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他们已经习惯了家里面有一个小管家婆的事实。
柳氏也想到了缘故,陈晓朵赚钱,要地的所有权,是因为心里缺乏安全感,她不想再被卖掉,她认为有了钱,就不会被卖掉。
陈晓朵看着地契上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从此以后,她名下就有十亩地了。就算这样还不能算是个小地主,起码她也不算是光头的了。她可以不用担心被卖,不用担心会挨饿。
陈晓朵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柳氏将下午的事和陈永祥说了,夫妻俩难免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在他们眼里,陈晓朵自从死里逃生之后,性情就变了许多,让他们觉得就像是突然间长大了,开窍了。
“以后朵朵有什么想法,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就都随她去。”陈永祥对柳氏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柳氏就道。
也正是因为今晚陈永祥和柳氏的对话,让陈晓朵在今后每每有新想法的时候,都能顺利的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