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热辣立刻蔓延成了一个红色的痕迹,在千里的脸上益发清晰起来,阿罗的手指颤抖了一下,背过身,不想再看他,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那谁有资格?”千里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喑哑而低沉,她是觉得他配不上她么?还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
谁有资格?阿罗怔怔地看着墙上他的影子,眼中突然湿了,已经没有人了,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你说啊!是谁有资格?!”一股力从肩膀传来,阿罗被千里翻过身,强迫地对上他的眼睛,“你说你要什么?权势财富还是天下,你说你要什么?!怎样才能达到你的资格?嗯?”千里双眼泛红地看着她,声音中的颤抖带着一种让人不忍心体味的执拗和伤痛,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最后却在阿罗看着他沉默良久后撒开,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要她说得出,他便将她所要的东西呈贡在她的面前,他想。
“你,永远也达不到了。”阿罗声音漠然,已经忘记了,便何须再记起呢?“能有那个资格的人,已经死了。”
千里一震,她果然是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那个人……死了。
“那么,那个人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这就是他的答案。
“你……”阿罗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她觉得一切都乱了,就像她明明是应该恨着重云的,现在却没那么恨了,而那些恨,似乎转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让她开始恨起自己,却不敢面对他的眼睛。
“当年,我没有办法留住你,现在,你没有办法摆脱我。”他声音又变成了淡淡地,仿佛是今天吃什么一样的平淡句子,却有让人颤抖的决绝“除非,我死。”
“……死?”阿罗轻笑,眼中却带着淡淡的悲哀“你可知,我是最希望你死的人。从你小时候,我就想用所有的药让你死了。”
“那你杀了我吧,否则,”千里猛然回头,目光仿佛将她的灵魂也捆缚住,“我便会困住你,一生,不休。”
“你以为,你真的能困住我么?”阿罗抬眉,“现在你只是一个人类而已。”而她,是魔界的王了。她和他,应该就像魔界和人界一样,没有重影的地方了吧!
人类?千里目光沉沉,嘴角的笑意渐浓,“人类,自有人类的方法。”只要能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所有来换。
阿罗挑眉,一阵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还来不及反应,自己便被一阵金光罩了起来,她猛然看向千里,这像是……一种古老的缚魔咒。
千里在她的对面嘴角微动,阿罗却听不到她的声音,想要向他靠过去,却被一阵突然出现的金光挡住,没法靠近他的身边,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的血珠在半空中凝成水滴状渗进金色的光罩中,他手腕中的血不断地冒出来牵系住金罩,最后知道金罩变得如阳光一般金红,他才终于脸色苍白地停手,看着阿罗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嘴里喃喃着什么,阿罗却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