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尘看向塔米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点改变。
“信任我?我自己都不信任我自己呢。”
“不过也好,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就拿你练练手吧,熟练了之后也不失为一门手艺嘛。”
听到这里,一直眼神坚定的塔米却真的慌了起来,有这么说话的吗?塔米觉得自己再一意孤行恐怕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符责任。
“别这样看着我呀,算我开玩笑的好吧?”羽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好吧,我告诉你实情吧,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你会掌握一定的修真基础,非常基础的那种基础,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你会毫无痛苦的死去,我可以向你保证,百分百毫无痛楚。”
“现在,再次告诉我你的选择。”
塔米罕见的犹豫了,她似乎想要从羽尘的眼神当中找到一丝可以相信他的理由,然而并没有,羽尘的眼神当中尽是冷漠和淡然。
塔米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生死在别人那里一文不值,生命终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选择也是自己的,得到的结果也是自己的,羽尘的眼神让塔米醒悟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丝丝心安,仿佛这样的人办起事来很靠谱。
“我答应了,但是我要把我的后事处理了,毕竟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死去的。”
“行吧行吧,快点。”羽尘正在思索着接下来可能遇见的意外和解决办法,既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终究是第一次,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呢。
就这样,两个人忙活了起来,塔米拿着一个仪器紧张的操作,羽尘也尽力的回忆着之前阅读的有关启迪的注意事项。
终于,一脸死志的塔米再次坐直身体,这个时候羽尘也差不多回忆完毕了,终究是一代天骄,几十万年前的事情竟然能够回想起来,虽然还是有一点东西没想起来,但是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了,我先讲一下注意事项啊。”羽尘一脸认真,尽管重生之后他一度放飞自我,行为语言都有点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是他做正事的时候态度还是蛮端正的。
“启迪过程会伴随着各种感觉,心理上的生理上的感觉都有,最常见的有疼痛愤怒等等,我想说的是这种感觉可能真的很难忍受,条件有限,这部分折磨你就受着吧。”
“我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在关键的时刻做出不明智的动作,比如说情绪过分激动,还有因为痛苦而抽搐的肢体,即使是微小的影响也会对这场精密的仪式。”
“那不可以麻醉吗?”
“当然可以,但是事例表明这种会减低启迪一半的好处,你确定这么做吗?不确定?那就给我乖乖的躺好最好把衣服也脱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教科书上写的,以为我占你便宜?”
塔米一想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个?当即心一横,衣服一脱,躺在了床上,情况特殊,羽尘破例允许别人他自己的床上,他一直都是一个有着洁癖等各种精神上的小毛病的人。
塔米的身材真的不错,凹凸有致且久经锻炼的身体有一种非常诱惑的线条感,单单从一个没有经过身型改造的人型生物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在羽尘的眼中还是蛮不错的。
收起思绪,羽尘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启迪之旅,实际上的死亡率没有羽尘说的那么高,但是依旧不是一个安全的仪式,这和羽尘的技术无关,单纯的条件不符罢了。
仪式开始,羽尘率先引动自己死气沉沉的灵能凝聚在自己的手上,之所以死气沉沉,是因为没有经过补充的灵能只能像池塘当中的死水一般积聚在那里。
启迪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过程,用各种能量冲刷身体各处,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当然强身健体不是主要目的,重点是冲刷所带来的激发功能,让身体被封闭的潜能激发出来,许多科技文明并不是没有修行的潜力,而是在文明之初没有接受过启迪或者没有接触到这种事情,因此才会走上科技之路。
事实上目前已知的大多数文明都是典型的科技文明,无需启迪就能修炼能量法术的种族实在是太稀少了。
羽尘要做的听起来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控制灵能在塔米的全身各处流淌一遍,每一个组织都不能落下,以羽尘的精神力来说这当然不是问题,但是重点是灵能这种能量。
灵能是温和的,但是这是相对来说,而且是对于拥有资格的人来说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或者说经历了几次身体强化体格稍微健壮一点的人来说,灵能无异于世间最致命毒药,因此用量的多少至关重要。
这才是羽尘感到困难的地方,浓度低了没什么用,效果都不如好好睡一觉,浓度高了,就会当场去世,这是需要一个来回调节的过程,偏偏躺下的是一个人,不是什么实验设备,有的时候调节失误一次,就是死亡的结局。
没有什么繁琐的仪式和前奏,羽尘把手放在塔米的小腹和头上,开始缓慢的输送灵能,这是一个需要极大的耐心的过程,绝对不像是把水倒进蓄水池一般轻松。
比羽尘更加紧张的是塔米,将生死全部交给别人的她神经异常的紧绷,感官愈加的敏感,羽尘的的手在她敏感的腹部,似乎在进行着微小的震动,将奇怪的感觉传递到她的大脑。
那只是她的错觉,灵能以一种旁人不可查觉的形态流淌到了塔米的全身各处,真正的启迪过程才刚刚开始,随着羽尘将灵能浓度逐渐提升,忐忑不安的塔米感受到一丝冰凉从头腹处传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塔米没有等来想象中难以忍受的疼痛,反而心里有些不安了,这种症状正常吗?
就在塔米迈出修真的第一步的时候,无数光年之外的星念帝国的主星之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悠然自得的拿着喷头浇花,如此发达的文明自然不需要人力浇灌,但是有的时候当做消遣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突然,一脸放松的老者眉头皱了皱,颤颤巍巍的回到了草坪当中的亭子里面。
“什么事啊?”老人的心情很不好,亭子当中的另一个人腰弯的更深了。
“皇帝陛下,关于这次选举,我们掌握到了一些消息。”这个看起来命不久矣的老人竟然是星念帝国的皇帝?
“是关于齐系那小子的事情吗?我已经知道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有什么更过分的手段吗?”
“不是的,皇帝陛下,和这件事情有关,但是更加的棘手。”那人将一个小球递给了皇帝,光幕展开,里面的信息一览无余,半晌,皇帝本来就满是皱纹的额头更加扭曲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只能够问你了”
“陛下,我的想法真的重要吗?”
“你尽管说。”
“以我的看法,这件事早就在三十年前就该结束了,我们只不过是夹在中间的渺小如蝼蚁一般的存在罢了,这么多年过去,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都不好说,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稍有不慎就会有灭顶之灾。”
“嗯,你和我的看法差不多,那就这么办吧,把那个组织也撤了吧,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那个女人呢?”
皇帝没有说话,转身再次向花园走去,人影也躬身退下。
塔塔米号依旧在跃迁隧道当中孤独的行进着,而船长室当中的启迪过程也达到了羽尘认为的关键时刻。
羽尘在紧张之余不由得有些郁闷,这个女人所能承受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启迪过程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而这比他预期的一个小时多了一倍,灵能消耗的越来越多这还算勉强能够接受,重点是羽尘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而就在这么整场启迪仪式当中羽尘唯一稍稍松懈的时刻,意外发生了,仿佛警钟在羽尘脑海中骤然响起,从来没有经验的羽尘此刻也明白,临界点,过了。
前一秒还享受着冰凉与舒适甚至昏昏欲睡的塔米下一刻就被撕裂般的痛楚惊醒,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猛地从床上摔了下来,她感觉仿佛自己像是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纸人或者被塞进绞肉机里面的食材,从内而外的痛楚席卷了她。
塔米想要开口求救,但却连呼吸都那样的困难,美丽的身躯在地面上激烈的翻滚抽搐着。
羽尘看着这一幕,心情很是复杂,他自己对此要负有一定的责任,愧疚感是有的,他终究是一个人类,但是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心中隐隐的期待和侥幸,因为按照正常来说,此刻的塔米会安静的躺在床上,尸体逐渐变冷,而不是在生死边缘痛苦的挣扎,或许,情况有所转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