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腾来说,剑实在是一件并不寻常的兵器。
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
剑之形制意义都具有无比寻常的意味。自古知今剑都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至尊至贵,人神咸崇,是短兵之祖,近博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
即使在圣界之中,剑之道最纯粹的,依旧是近身相搏。纯粹的一柄剑,纯粹的一个圣,这才是剑的本质,但是纯粹的剑道是不可能成超脱的。
剑乃是器,终究是外物,外物再强大依旧不会弥补内心,所有的剑道成圣都是虚假的,圣界之中真正是剑道成圣的,都是凡剑,是真正的剑,其他无论是生灵还是剑谱成圣都是虚假的。
圣界之中,成圣之路有两种,一为自然之圣,叶凡大哥就是这样的圣人,领悟的是天地自然的伟大之力,这种圣人成道之路艰难困苦,要与天争与地斗与人磨,但成圣之后依旧有路。
但另一种就是心圣了,心圣是以自我为道,即便这些圣人成到之前依旧体悟着自然之道。但是并不是那种穷究道理,而是达到一种自以为然的道理,这种圣人成道之后到再也没有道则的变化,道则永固。
圣人成圣之后有七情六欲十三转,级别越高,高阶圣人就越能影响低阶的圣人。自然之圣可以体悟心境的变化,所以圣界的几乎所有十三转巅峰圣人都是自然之圣,而心圣只能在成圣之前修炼七情六欲,但是对于大多数的宇宙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足够强大的自然之道,是不会引导世界之内的人走向这条路的,也就是说这是一条前无古人的路,对于大多数圣人证道成圣之前来说是这样的。所以除了极少数变态以外,很少有极强的存在,或许就和人类社会一样,自然之圣就像精英,精英们对世界自然有着更好的体悟,对自己的内心也有些明显的认识,而心圣就像更多的贫苦大众,没有办法很好的去体悟世界,没有办法突破阶级壁垒,只有个别的天才才能达到其他自然之圣的地步,而这种概率就像是自家孩子能考上北清一样,而回到赛场之上,纯粹的剑就像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一样,可遇而不可求,而且你看着他和你离得很近,但实际上你所修行的东西和它所修行的东西,从本质上就是不一样。
戴眼罩的黑袍幻术师是一个剑师,什么是剑师呢?剑只是达到某种效果的工具,是一种载体,剑不是目的,是手段。
而戴口罩的黑袍幻视师是一个剑术家,什么叫做剑术家?剑是目的,所有的思想意识都是为了剑,功法武技都是载体,剑是目的。
剑术家和剑师是天生不对付的两类人。一个是纯粹的信仰,一个是纯粹的工具,两者对剑的认识是天差地别,中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甚至说是这条道路上最极端的两个方面。
在攻击形态上两者也有着极大的差距。戴口罩的黑袍人用得是斗技大光明剑斩,而戴眼罩的那个用的是纯剑剑如山。
“呦呵,没想到在这里第一战就遇见了剑术家。你们对剑的认识真的是太片面了,既然是工具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用它来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执拗呢?”这个戴眼镜的黑袍人开口说话,语言之中带尽了嘲讽的意味。
“背离大道的叛徒,你们一群人怎么配用剑,剑是多么神圣的兵器!只有用剑才能展示出大道的光,邪魔外道还不速速受死!”这戴口罩的黑袍人并不啰嗦,提剑上撩。
纯剑·乘风勾圆。
这戴口罩的黑袍人提剑上撩的同时手中长剑回转,一下子将那个戴着眼罩的黑袍人耳朵上斩了一道血痕,仔细看,只是剑太快,削去的耳朵还没有掉下来罢了。
惨叫的声音连绵不绝。
不过就在此刻,一道阔剑从口罩黑袍人的腹腔之中捅出。
“桀桀桀,难道忘了吗?我是个幻术师啊!你以为你斩的是真实的我吗?如果这么简单,就让你破了我的幻术,那这二十多年来我不就白努力了。”这眼罩黑袍人洋洋自得,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骄傲的气息。但浑身的气息却没有半点放松,好似在钓鱼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正的你看到的那人呢?我可是幻视师,如果不能让你看错,那我这些道行不也白修炼了。”这花是从周围的虚空中传来的。就仿佛他一直在那儿一样。
这正是【幻术大千世界】与【幻视真实人生】的较量,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是十分天才在各自的道路上都有着无比的潜质和开发能力,道路被他们走的十分远,但是王腾一点儿也不能为他们高兴。
如果在单纯的大道上来说,虽然戴口罩的黑袍人在幻术和剑术师的道路上走出了比那位眼罩黑袍人更远的距离,但是在王腾眼里,这两条路被他走成了蜿蜒曲折的破烂小路。他并没有意识到两条路都需要纯粹才能走下去。他又不是天命之子,没有那么多的运气和天命能让他走到最后。
纯粹的路变成了繁杂的路,或许在力量上变得强大了,但是在心灵上变得污浊了。
王腾觉得并没有在往下看的意义,就这样结束吧,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看的,两个不纯粹的人进行着一场纯粹与不纯粹的较量。而这两个人都像瓶子中的蚂蚁一样蒙昧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