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羽听完,面色凝重,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与这异象挂钩,那这孩子该活的有多艰难?虽说她不是没见过出生带煞的人,可是这所谓的煞气不过是一团混沌之气,纯净之水本就是煞气克星之一,怎可能因煞气而消失无踪?
不过这些他们也不会知道,她知道也只是因为她是黎族派出的执法者,所见所学皆是黎族所授。
“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昭羽皱眉出声辩驳。想起刚才听到的,昭羽心中不免有些怨怼,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有什么错,却让她背上了这样的骂名。
“这您就说错了,这件事情不是咱们百姓传的,可是高人亲口说的。”小侍笑眯眯的回答。
“高人?”昭羽语气有些不屑。
那个高人会这么不顾及一个孩子的未来随口胡说,依她来看,多半是和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对啊,据说那位高人可是从庆都欢堤家族出来的,您不信我说的,总该相信一直以勘测人们前世今生未来出名的庆都吧。”小侍见昭羽不信,不慌不忙的解释。
闻言,昭羽思绪微转。
三大族群中的古扎部落就隐匿在庆都,庆都明面上有两大家族,一个是庆泽家族,一个是欢堤家族,二者相互制衡,相安无事,虽说两个家族间存在竞争关系。
对外,世人皆是极其相信两大家族,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家族一直以来的家族秘法受人追崇,还因为两个家族百年来的信誉。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人是欢堤家之人?不是别人冒充的?”昭羽心底怀疑。
一般这些世家大族外出游历之时,家族间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便是不会主动暴露身份,若是知晓了其身份,很多时候会因为身份而获取许多便利,失了游历的本心,毕竟世界上永远不缺趋炎附势之人。
若是被人认出,就要另当别论了。
“听说这欢堤家人来此是为了寻人,所以才告知了城主要拜访,想要寻得城主的帮助,在得知了泉城境况后为了答谢城主的帮忙而使用了秘法,助我们泉城寻得芜藤树枯萎的原由。”
“那庆都人说是那个孩子原因吗?”昭羽眉头紧皱。若真是欢堤氏之人的话,难不成那孩子真有这种本事?
“没有直接说,那高人只说了泉城水枯起于西南角,九月七日阴时,有灵生,净水竭。虽说这高人没明说,可这西南角和那时间就是那孩子的出生地和出生日,可不就是指的那孩子吗?”小侍一脸笃定。
“有灵生,净水竭?”昭羽轻喃。转而想起什么,问道,“你可知那高人现在何处?”
“这小的就不知了,那高人是十多年前来此,如今早已不知去向。”小侍摇摇头。
“那你可知他找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什么欢堤家族的三少爷。”
“三少爷?”昭羽想起很早的时候听父亲提起过,欢堤家族几十年前出了庄大事,三少爷被家族驱逐出家,可如今为何又要大费周章寻回一个当初驱赶的人?
“是的。”
“你们为什么不将这事通禀黎族,让他们来解决呢?”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能够与黎族通信的也只有城主,我们这些小人物又不知黎族在何处,怎么通报呢?”小侍无奈的说着。
“好吧,谢谢,这个给你卖茶水,你下去吧。”昭羽也不再为难小侍,递给了小侍几颗灵石。
“姑娘不用客气,该是小的谢谢姑娘才是。”小侍笑笑,“那小的就下去了,姑娘有事再唤小的。”说完就退了下去。
昭羽在脑海里翻转了一遍目前得到的信息,依旧不知头绪。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而今黎族也没收到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难不成是城主有意隐瞒?
看样子需要好好查查才是,只是恐怕用的时间也会更多了,目前还没找到那几个人,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她先暂时呆在这里查查,等黎族派其他人来了,她再去找人。
想好了之后,昭羽取出一张纸,以指尖为笔,灵力为墨将泉城之事写了下来,写完后,昭羽手腕铃铛一响,一抹蓝光注入了信纸。平整的信纸顷刻间化成了只蝴蝶,一闪而逝。
看着蝴蝶消失,昭羽才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凌霄峰
药房中,一张长木桌上摆放着新鲜杂乱的药草,木桌旁放着一个箩筐,南辰立在桌前,时不时的拿起一株草药左闻闻右看看,最终归类一旁。
药柜前,瑾之手中拿着一本书集,不时的拉开一个抽屉,抓出一把药材放在柜台上。
另一边的玉烟坐在小凳子上,手持蒲扇,注意着面前几个药罐的火候,白烟袅袅,玉烟白皙的额角浸出了几颗晶莹的汗滴。
三人各为其事,眼中是难得的认真。
念绾侧端着装满药材簸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认真的场面。
念绾目不斜视的将手中装着药材的簸箕放在了一边角落里的药架上,翻了翻簸箕中的药材,使其摆放均匀。
正待念绾转身,门外又来一人,一袭青衣的千鸟背着药篓走到了南辰的桌前,将药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