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间,挣扎着的筱悠就被掩埋在了蛇群之中,就连求救的声音也渐渐的弱了下去。
……
打磨光滑的石壁上点着一排的火把,昏黄的火光摇晃着,散落在个与牢房无异的空间中。
“嗒、嗒、嗒……”奇怪的声音回荡,晃动的火光衬着这声音,让本就阴气沉沉,空空荡荡的牢房中更添了几分诡异。
闪烁着寒光的铁栅栏分隔开了几个牢房,每个牢房中堆放着些许潮湿的干草,时有老鼠逗留其上,转而离开。
牢房的尽头,堆砌了一间与众不同的隔间,与其他不同的是,这间用石头封了个严实,只留下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窗口,就连门也都是铁制的,门的下部分有个小小的开口。
另一边通道尽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回荡在空旷寂寥的牢房中,嗒嗒声戛然而止。
脚步声越来越近,通道尽头处也出现了三个身影。两个侍卫和筱悠,筱悠昏迷不醒,被个侍卫扛在肩上。
筱悠一身白色的里衣尽数被黑红色代替,发黑的脸上有几处蛇咬过的痕迹,饱满的嘴唇此刻也呈现出了黑紫色,一头黑发已是凌乱不堪,面容上也布满了灰尘。
筱悠眉头紧皱,嘴唇紧抿,额头上不断有汗滴滑落脸颊,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把她关哪儿?”扛着筱悠的侍卫看着众多的牢房,发问道。
“我听主人吩咐银珑大人说这个丫头的身份特殊,不能让人发现。银珑大人也叫我们塞严实点儿。”稍矮些的侍卫回答。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特殊的,再说了这地牢就这么点大,一眼就能看出来到底藏哪了,还藏严实点儿,这要怎么藏?”高侍卫不满的抱怨着。
“嘘!你不要命了,要是主人知道,你就别想活了!”矮侍卫嘘了声,又忙低声呵斥着。
忌讳的回头看了看,才回过头来拉着高侍卫快步朝牢房更深处走去。
“不管她什么身份,我们只管做好主人吩咐的事就成,只是可怜这么个女娃娃,栽在了主人手里。就这间吧。”
矮侍卫压着声音说着。随后看着到头的牢房,扫了眼那石砌的牢房,指着那牢房旁边的一间说着。
高侍卫得了令,扛着筱悠就进去,将她扔在了铺着稻草的地上,接着重重地呼了口气。
“你就不能轻点,她好歹也是个女娃,本来落在主人手里就已经够惨了,你还这么摔她!”矮侍卫听着摔下去的那一声,又看着筱悠浑身狼狈的模样,皱眉可怜了一番筱悠。
“我能把她从千毒洞扛到这儿来已经够可以了,我还管她舒不舒服!你还别说,这丫头看着没点肉,可真不是一般的沉。”高侍卫说着,两人退出牢房,顺带着锁上了门,并肩而去。
待二人走后,筱悠依旧毫无知觉的躺在稻草中,一动也不动。
“嗒、嗒、嗒、嗒……”寂静的牢房中,有节奏的嗒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咔”一声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随后牢房中又一片寂静。不过一瞬,那石牢中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簌簌”声,像衣摆擦地一般。
“咔咔~”石牢的石壁上传来一阵轻响,与筱悠相近的石墙下角一块石砖动了动。
“咔哒。”松动的石砖应声而落。
……
黎族
一棵枝繁叶茂、葱茏劲秀的古树,昂首云天,树冠相叠,枝柯交错。
古树三丈外立着几名挺拔如松,目不斜视的玄衣侍卫,古树前还站着一名墨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墨发以玉冠竖起,鬓角微白,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远放,尽是沉思之色,眉宇间藏着似有似无的忧虑。
男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古树。恰在这时,古树粗壮的树干隐隐有阵竖型波纹向周围散去。片刻,从波纹中走出了一名女子。
女子一头墨发披肩,发尖微卷,一身白色云纱长裙,在波纹影响下衣袂翩翩,衬得女子小家碧玉的面容飘渺如仙。
“父亲。”昭羽看到前来接自己的父亲,原本淡然的神色隐去,展颜一笑柔声唤道。
“嗯,这些年羽儿辛苦了。”昭羽的父亲黎丰见到女儿,面色也是同样柔和下来。
“能为族中出力是羽儿的荣幸,这点辛苦能算什么呢?”昭羽微微一笑,并不否认自己的辛苦。
“你这孩子,明明除了现下这件事费力了些,你什么时候辛苦过?随便说说,你还上脸了?”黎丰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我看你是在现世玩的辛苦。”
昭羽朝着黎丰俏皮的眨了眨眼道,“父亲怎能这么说女儿,女儿隐藏身份也很累的。”
然而其实所有空间执法者中,也就只有镇守现世的执法者相对来说要轻松一点。因为不用时时刻刻提防半夜被修者或妖闯了屋子来个暗杀,或者半路上被人围追堵截。
“罢了,这些日后再说吧,族长以及各长老还等着你去回话呢,虽说你之前传了讯息。但到底还是当面与各长老仔细说说,切莫漏了细节。”黎丰笑了笑,便庄重起来,嘱咐道。
“嗯,羽儿知道。”见黎丰认真,昭羽也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