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眸光微动,这声音,她可认得。
果然,从废弃工厂外走近一众影子,而那声音的主人,一身矜贵闲散,那副金框眼镜虚架在男人的鼻梁上,一双黑眸定定地盯着这边,眸底掀起黑雾。
被欧阳岑泽威胁的那个中年人,原本的高高在上与蔑视不堪在此时化为乌有,太阳穴处被人抵上了枪口,也难怪不敢反抗。
这边的疯子看到这么一幅场景,当然心慌,手也拿不住刀了,原来较为内敛的男声破音,“靳总?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继续追问,天花板上就跳下两抹黑影,十分迅速的架住了这疯子。
有人过来帮忙解开了洛丁琦手上的麻绳,她抬眸,男孩好看的脸庞映入眼帘,眉宇间的温柔好似冰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潺潺泻下。
叶本忻轻柔的撕下封在她嘴上的胶布,小心翼翼,可还是教她喊了疼。男孩的眸底都是不忍。
刚刚不是太注意,这才发现女孩子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在看向桌案上的半瓶已被开封过的矿泉水,他心一沉,也跟他小舅同款眸色,冷冷地盯着策划人靳某。
“她没算计到你靳家头上,你还敢打她的主意,真以为她背后没人了是吗?”欧阳岑泽难得的卸下教授马甲,眸子冷睨着枪口下的靳盛烨,是真的生气。
这时洛丁去将散乱的湿发简单整理,步子冷寒,平视着靳盛烨,忽的轻声笑他,
“当年胆小如鼠,想揩点油水又不敢,事后又道貌岸然,恨不得我死在孤儿院。”她突然一膝锤在了中年男人的腹部,靳盛烨身子一弯,吃痛地跪在了水泥地上,枪口却还死死地指在他的太阳穴上,没有移动半分。
女孩嚣张的俯身,发丝轻垂,有些还在滴着水,眼角的“于”字渐渐模糊,露出细细的一条浅痕,她眸中带笑,“不好好死守着你那些龌龊事,怎么,如今有胆来我头上动土?”
靳盛烨额上的几条皱纹狞起,浑浊的眸子逐渐睁大,嘴角微动却又死死抿着,闭口不言。
洛丁琦直起身,看着一众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对着其中一个带着半边褐色鬼怪面具的人问:“爸妈接回去了没有?”
那是她要求的唯一条件。
面具人点头。已将所有事情料理干净,就连刚才的疯子也被打晕倒下桌案旁。
女孩利落转身,裙摆掀起风。
欧阳岑泽一个手刀打在了靳盛烨的后颈,男人沉沉倒在地上,晕了。
一行人像阵风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架早已候着的直升飞机倏然起飞,离开了此处。
走时一道清音飘在寒风中:
“便宜了。”
直升机飞了大概二十余分钟,洛丁琦低眸就看见一众绿林围着的一座超大停机坪,再往东,则是城市商业中心,灯火连珠,缀成一片繁华。
京城,到了。
两架直升机缓缓下落,掀起的风呼啸在耳边,从停机坪一侧走来一行人,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等着来人。
趁这工夫,女孩身上的水早已蒸发,下机时仍是有些狼狈。
现下已是五月底,好在今天连绵的云遮住了骄阳,冷风中飘摇着丝丝水汽,不觉得那么燥热。
洛丁琦长腿一迈,直直地走向那一众女佣人,众人尊声,
“恭迎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