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等得快睡着了,仍不见刘晋交旨。他派刘公公去催。刘公公来到午门一看,回去对皇上说午门那儿僵住了,有乐王护着,那女子杀不了啦!
皇上一听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子又来这一手。听刘晋说他和婉娴成婚后,这几夜都在一起,婉娴论相貌论才华都比钟爱强,这小子怎么还离不开钟爱,难道这场孽缘真是命中注定无法拆散的。罢了,由这小子胡闹去吧!可君无戏言,自己在刘晋和宗桓的面前,被他逼成这样,怎么下这台阶呢?
皇上一着急、计上心头来,他走到屏风后,低声命小太监去乐王府,宣刘婉娴来解围。
自从朱钟二人被召进宫后,刘婉娴就忐忑不安,心里不停地打着鼓点,祈祷二人平安归来。谁想到等来了太监,把午门外的情形一说。婉娴急坏了,赶紧随太监进宫了。
进殿后,婉娴急忙跪下求情:“父皇,请看在臣妾与乐王爷新婚几天的份上,就饶恕乐王的任性吧,您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这件事不怪乐王。常言到家有贤妻,男儿不做横事。这都怪臣妾侍候不周,他心情不高兴才这样的,臣妾一定改过自新,好好侍候王爷。至于钟爱姐姐,她虽然出于义愤杀死作恶多端的豪奴,但私自伤人确实有罪。臣妾愿与乐王一道,严加责罚管束于她,保证让她改过自新。请皇上开恩吧!”
说完后她连连磕头不止。皇上传旨赫免钟爱:“婉娴,朕没想到你能如此贤惠,不仅不妒忌钟爱受宠,还苦苦为她求情!朕就看在你的面上饶了她,带回去严加管束吧!来人,速去午门传旨赫免钟爱。”
婉娴再磕头道:“父皇别让其他人去,这人情让臣妾做了吧!”皇上应允了。
婉娴来到午门外,见朱钟二人用腰带绑在一起,朱豪拿着刀横在脖子上,在给钟爱唱歌,钟爱开心地笑着,不时亲吻着朱豪的脸。婉娴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妒忌。她定了定神,宣读了皇上赫免钟爱的圣旨。
刘晋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女儿来得及时,说动皇上赫免了钟爱,不然今天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他传令放了钟爱。婉娴上前解开腰带,又亲自为钟爱松绑。
他们几个人回到殿上,皇上面无表情地说:“钟爱连杀苟府九个家丁,起缘于这九人将多名少女殴打至死亦犯有重罪。钟爱此举虽属见义勇为,亦难赫免其擅自杀人之罪。有乐王妃刘婉娴为其求情,赫免钟爱死罪,交乐王与王妃严加管束。”
朱豪钟爱谢恩后退出殿外,和婉娴一同回乐王府去了。第51章王府遇险
皇上传今退朝,文武百官都走了,只有宗桓和刘晋还留在金殿上。他们两人因为事情没办成,如何敢擅自离开,低着头站在那里。
皇上把一肚子气都撒在二人身上:“都是你二人办事不力。朕夲来想把此事大事化小,你二人非说钟爱迷惑乐王、终究是夲朝心腹大患,不如就此将她除去,还说什么乐王新婚燕尔、必定不再拼死保她。可这小子还是寻死觅活的,闹得朕下不了台!”
刘晋惶恐地说:“都是臣等无能,臣听婉娴说乐王爷这几天待她很好,臣以为乐王爷已忘了她,就想趁热打铁除去这个祸根,臣没想到乐王爷还对她念念不忘,这个女子真是太厉害了。”
宗桓也表示担忧:“乐王爷现在就被她迷惑成这样,久后必定被她控制。臣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只要除了她,乐王爷短时间内会痛苦不堪,皇上只要以父母深情打动他,乐王爷为人孝顺敦厚,过些时间他会想通的。”
“可是皇儿和她形影不离,要除掉她谈何容易啊!”
刘晋接上话头:“这倒不难,皇上可以派刺客深夜潜入乐王府,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钟爱消失。乐王爷这几天都在婉娴那儿安歇,他和钟爱俩人晚上不在一起过夜,正好对她下手。事成后留下一封信,信的内容就用她的口气写,让乐王认为她是思念父母自愿离开,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好,今晚就下手,来人,传锦衣卫张统领来见。”
宗桓和刘晋出来后相伴而行向宫门走去,宗桓叹气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下午皇上还说要借苟敛之事除掉钟爱,让我们上奏以擅自杀人之罪处死她。被乐王阻止后,皇上又责怪我们办事不力。他们父子俩呕气,我们被夹在中间,做臣子的真难啊。”
“好在皇上病体沉重、已经时日不多了,只要杀了那钟爱,乐王懒散贪玩,虽有皇后为他撑腰,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国舅爷沈昆虽然身为兵部尚书兼九门提督、位高权重,但他一心痴迷于医术,除了份内之事外,什么事都不过问。到那时他们孤儿寡母势单力薄,朝政大事还不是你我二人说了算。”
“是啊,只要我们一文一武联合起来,他们母子就得靠我俩扶持。”
朱钟刘三人回到乐王府内,刘婉娴埋怨道:“不是妹妹说你,姐姐今天太鲁莽了。你们看到苟敛杀人,就应该上殿面君,让皇上来为那卖艺兄妹做主。姐姐不该亲自动手杀了苟敛,并和家丁动手把乐王爷也牵扯进来。幸亏苟敛只带了少数家丁,你们能够对付得了。如果他带得人多,你们将会寡不敌众,乐王爷和姐姐出事怎么办?岂不让妹妹担心死了。”
“王妃您说得对,我这脾气急的毛病得改了,想想今天的事就有些后怕,如果他们人多又不知道乐王爷的身份,我们会吃大亏的。万一豪哥有个好歹,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姐姐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妹妹真羨慕啊!”
“王妃遇事沉着冷静,思虑周全,真教奴婢佩服。今后还请王妃多加指点。”三个人谈了一会,吃完晚饭就各自回房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