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来一声娇叱:“站住!”王霸眼一花,面前多了一个凤目圆睁、柳眉倒竖的漂亮姑娘,她正是钟爱。
今天小珍病了,钟爱独自上街闲逛。她练了几年内功后,耳力比一般人好得多,远远的就听见这几个人争吵的内容,又见老人被踢倒后,上去抱住了那恶少的腿。她生怕老人吃亏,赶紧使出轻功,飞一样地奔了过来。
等钟爱奔到老人身前时,惨剧已经发生了。钟爰怒气冲冲地瞪了王霸一眼,蹲下去察看老人伤势。只见老人趴在地上,脑浆和鲜血从后脑勺上流了一地,已经没了气息。可怜的老人,想卖了古砚为女儿治病,却被这恶少活活打死了。
钟爱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出手如电,一掌打在王霸头上。她义愤之下,这一掌使出了全力,再看那王霸被打倒在地上,脑袋被打得象个烂西瓜一样,脑浆和污血混在一起、四处流淌着,四肢象小鬼抽风一样,抽搐了几下,呜呼哀哉见阎王爷去了!
王霸身后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女子出手太快了,他们根夲就来不及阻拦。但这两人马上清醒过来,少爷被这女子打死了,回去怎么交差呢。这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决定将钟爱拿下,带回去交给王复端处置。
两个人立刻动手,左右夹攻,拳脚使得呼呼生风,奔钟爱身上打来。
钟爱那里肯束手就擒,使出浑身武艺奋力还击。这两人是王霸重金聘请的高手,武功都很高。以一对一,钟爱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两人联手了。只打了十几个回合,她就觉得难以招架。
钟爱见情势危急,使出大开大合的招式,只顾放手进攻左边的敌人,她觉得此人武功较低,就想以凌厉的攻势逼退敌人后,自己乘机脱身。
那知这两个家伙都是老江湖了,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看出了她的想法。左边的那人不与她硬拼,只是左躲右闪,却一直纠缠着她,不肯让路。
后边的那人却趁机而上,全力一掌击中她后背。钟爱中掌后,背上痛得厉害,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那两个人上去按住她,取出绳子就绑。她拼命挣扎着,但无济无事。
这两个人把钟爱捆好后,一个人把她扛起来:“老王,你在这儿看着少爷,我把这丫头带回去,交给王公公处置。再耽搁一会儿,衙门里的人来了,这丫头会被他们带走,咱们就无法向王公公交差了!”
那老王淫邪地笑了笑:“吴兄,悠着点儿,可别累坏了!”
那姓吴的推了老王一把,扛着钟爱向西走了。
钟爱听了他们俩人的谈话后,知道这姓吴的不怀好意,想到了无人之处后侮辱自己。她不再挣扎了,任那姓吴的扛着自己快步离开,留神察看四周,准备一有机会就脱身逃走。
那姓吴的轻功不错,扛着一百多斤重的钟爱,仍然是快步如飞。但他刚走了十来步,就被人拦住了:“站住,你想把这位姑娘带到那里?”
姓吴的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又有一个秀才打扮的人和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站在四周,把自己团团围住了。
姓吴的见这几个人不是秀才就是乞丐,那彪形大汉则身着粗布衣服,那里将他们放在眼里。他厉声喝道:“这丫头无故行凶,打死了我们少爷。我要把她送到顺天府衙门,让官府依法严惩!你们快些让开,别耽误我的时间!”
那秀才那里肯相信他的话:“你说得不对。你们少爷强抢老人的东西,还当街行凶、打死人命。这位姑娘是路见不平,失手伤人。再说,衙门在东边,你却往西走,分明是想在无人之处,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既然你说要把她送到衙门,那好,你把她放下来,我们和你带着她一起去。”
姓吴的一瞪眼:“你们想干什么,帮杀人凶手逃走吗?再不让路,别怪我不客气了!老王,快动手把他们赶走!”
那老王跑过来了,一把将秀才推倒在地上,他正要去推那大汉时,却被几个乞丐紧紧抱住、无法再动手了。
大汉伸出双手,抓住了姓吴的胳膊:“快把姑娘放下,我们一起去见官!”
他身材魁伟、力大过人,姓吴的用力挣扎了几下,竟沒有挣脱,他只得将钟爱放在地上,一伸手抽出腰刀:“你们快快躲开,不然休怪我们刀下无情了!”
大汉和秀才,还有那几个乞丐见他动刀了,不由得松手放开这两个人,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都露出犹豫的神情。
姓吴的得意了,从地上拉起钟爱,重新扛在肩上,老王也抽刀在手:“老王,你给我开路,如果再有人阻挡,就用刀砍死他们。有王公公做主,就是杀了这几个人,也没有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秀才,大汉和几个乞丐又冲上来了,他们八个人手拉着手,把两个家伙围在中间:“除非你把我们都杀了,否则休想带走她!”他们步步进逼,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了。那两个家伙举着刀,对着众人挥舞着。
钟爱担心这几个人吃亏,急忙叫道:“几位大叔,我见义勇为、失手伤人,跟他们去见官、不会有什么事的。求求你们让开路吧,别让他伤了你们!”
那两个家伙虽然挥舞着刀,威胁着要砍要杀的,但他们毕竟不象王霸那样横行无忌,那里敢在大街上行凶杀人。稍微一迟缓,就被众人挤在中间,再也无法动弹了。
那老王扔下刀,使出拳脚,将这几个人打倒在地上。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又冲上去死死地抱住那两个家伙,任凭他们如何踢打,再也不肯松手了。
钟爱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人挨打。夲来那两个人被这些人缠住了,她完全可以脱身逃走。但这样一来,自己闯祸后走了,却让挺身相救之人承担后果,她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知道那姓吴的和老王武功极高、出手狠毒,担心这几个好心人被他们打伤。他们都是穷苦百姓,每天辛苦奔波,才能养活自己,万一受了伤,还怎么挣钱养家啊!
再说,自己打死恶少,其家人必定不肯罢休,会去官府告状。官府抓不到伤人者,就会拿这些好心人问罪。如果他们出事,自己如何能心安理得!
“几位大叔,你们都有家小,请你们松手让路,我不能连累你们了。姓吴的姓王的,赶快住手,我跟你们走,任由你们处置就是,别再打他们了!”
“姑娘,我们都受过你们父女的帮助,今天你落难了,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救你脱险!除非这两个家伙先打死我们,否则休想把你带走!”
这时周围的其他人也都上来了,其中有几个人受过王霸的迫害,他们见钟爱打死王霸,为自己报了仇,心里都很高兴,见钟爱被那两人带走,虽然想出面救人,但见那两个人武艺高强,担心自己吃亏,正在犹豫不决呢!
秀才等人出面阻拦后,这几个人也壮起胆来,大声叫喊着:“这姑娘为民除害,不能让他们带走!”一边喊一边上去阻拦,其他人也对王霸打死老人的恶行不满,都围上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此事应该经过官府审理,不能任由他们俩把钟爱带走、滥用私刑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