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潘小卉醒来时已是八点多，怎么去了一趟丽江，生物钟就不准呢。
潘小卉顾不上细想，匆匆忙忙起床，早点都来不及吃，出门坐上车就往单位赶。
南城是个边疆小县城，城小，东西宽只有三公里，南北长也不过五公里。
五分钟后潘小卉到达单位。
时间刚刚好。
“小卉”
没等潘小卉回头，李淑芬的手已扣住她。
“听王菊说你去丽江，好不好玩。”
“玩是好玩，就是累，早上都睡过头，我刚刚赶到。”
“难得你睡过头，早点还没吃吧？”
“没吃，我简单冲杯麦片吃，没时间去吃米线啦。你吃了？”
“早吃啦，大早上的王菊就来约我跟她去买菜。”
“你们不约我。”
“你昨晚睡得晚就没叫你，午觉醒了下来帮忙，王菊让我说给你，算你一个的，可不许偷懒。”
“知道，王菊呢？”
“她去税务局拿张单子，然后再去银行，可能要耽搁好长时间，我一会得去开个会，拜拜。”
“好的拜拜！”
整个上午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等潘小卉把最后一个字打完，关好门出来，差不多十二点半。
潘小卉一个人也不想煮饭，就去吃碗凉米线，啃上几只卤鸡爪，回到家刚好一点。
她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躺在沙发上听歌，不一会就睡着了。
北城，顾永浩也是忙了一上午，下班后简单的吃碗卤面，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休息。
好几次他拿起手机打算给潘小卉发信息，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终究还是没发。
他迷迷糊糊打了个盹，醒来时一点半左右。
他坐起来，手里拿着手机，再三斟酌后，拨通潘小卉的电话。
一阵铃声响起，睡得正香的潘小卉抬手在沙发上摸手机，没摸到，铃声继续响着。
潘小卉迷离的眼神瞟眼包的位置，伸手抓过包，掏出手机。
“喂，”
“小卉还睡着？李姐我俩准备开工啦，快下来。”
电话是王菊打来的。
潘小卉一骨碌坐起，整个人一下就清醒过来，边和王菊通话，边把电视关了，来到门口换鞋子出门。
王菊家在另一个单元。
来到她家门口，
“开门”
说完，潘小卉才挂断电话。
那边，顾永浩连续打了几次潘小卉的电话，一直都是通话中，他看看时间，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去上班。
王菊家厨房里，潘小卉正炒着白糖，不一会糖就化开，起花的时候她把一大碗切成小坨的五花肉倒下去。
翻炒均匀后又倒入酱油，继续炒。
等汁液差不多干时倒入一大碗水，然后放盐、草果、八角、生姜。
水开后关火起锅，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砂锅里，预约好时间。
身后，王菊和李淑芬刚刚弄好其它菜。
四个要好的姐妹里李淑芬是大姐，已经五十二岁，三年后就可以退休。
她爱人在人大工作，已退居二线，儿子在统计局上班。
在单位里李淑芬小有名气，是个才女，她一头乌黑齐耳短发，颜值也不低，整个人干净利落。
王菊大潘小卉一岁，也是齐肩短发，举手投足间很有电影里三十年代上海滩里的女人味儿。
她爱人已是处级干部，家里家外是把好手，把王菊给宠上天。
他们也是有个儿子，学习很好，考上军校，今年大二，估计毕业后不会回云南就业啦。
这时，敲门声响起，李淑芬把门打开，人还未进门，笑声先传进屋里。
“不用笑了，我们能理解，你们年轻人每时每刻都分不开，做上点什么事都很正常。”
王菊笑着慢悠悠地说。
话刚落脚，引得潘小卉和李淑芬开怀大笑，都知道她言下之意。
刚进门的张梅花弄得个大红脸，娇羞的说：
“瞎说，哪有的事。”
“怎么瞎说，怎么没有，本来就说好来洗菜的，我们都做完你才来，这不明显是某些人拉着不让出门，难道是你偷懒不想洗菜，才故意到现在才来。”
李淑芬嘴上不饶人。
张梅花一时无言以对，坐到沙发上削苹果。
等一会，才慢腾腾说：
“你们年纪大多做点，我年纪小多吃点。做要有人做，吃也要有人吃的。”
“不做事，理由还怪多。多削点，算是惩罚你迟到。”
王菊从消毒柜里拿出个盘子放在茶几上，笑着对张梅花说。
“好说，削苹果我又最爱啦，你们每个人能吃几个。”
今年刚好满三十九岁的张梅花年轻又漂亮，肤色好，人时尚，长长的黑发绕成个丸子头，更显得高挑。
可惜的是她的婚姻和潘小卉样不尽人意。
她的前夫对她不好，她再多的温柔，再多的付出，换来的也只是拳打脚踢，侮辱谩骂。
闹得最厉害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竟割手腕。
后来，他们终于上了法庭，三岁的女儿判给她，可这么多年来，她前夫从未出过一分女儿的抚养费。
十年后，她经人介绍，认识现在的丈夫。
她丈夫也是个离异的，在城建局上班，带着个女孩，比张梅花的女儿大三个月，两个孩子同校不同班，今年已上初三。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张梅花的前夫后来找的女人，他是怕得要死，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而张梅花现任的丈夫，对她是好得不得了，把她捧在手心，每天好吃好喝变着花样的宠着。
四个女人一台戏，说笑了一阵后，出门上了张梅花的车，踩着点去上班。
刚打开办公室门，包里的电话响起，潘小卉急忙拿出手机，
“喂，你好！”
潘小卉用职业的语气说着，手机里传来一个急切、磁性的声音。
“小卉，终于打通你的电话啦！”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待潘小卉反应过来，是顾永浩的来电时，她冷冷的说了句，
“没什么好说的，就到此为止。”
之后潘小卉就把电话给挂了。
顾永浩再拨，再被拒接，又再拨已是不在服务区。
顾永浩的心里感到很憋屈，心情坏到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