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辟。”刘海涛用手连连指着付楠,“精辟啊,分析的真够精辟,但是凌杰不得不杀。好了,我知道你想为他求情,我不想听,你下去吧。”
…
“咳,小哥,我自己会走,你别抓那么紧麻。”凌杰对旁边那个哥们堆出一脸笑脸,但那卫兵就似雕塑一样,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把凌杰塞进了一个黑忽忽的铁牢房里。
“哐啷”铁门反锁了,两个卫兵临走前还悄悄告诉狱兵,“这个人是变态罪犯,你们好好看着点。”
牢房很阴暗,凌杰所在房间是单人床,窗上的白色被子都已经发黄了,看起来十分恶心,敢情是上一个罪犯一个人该孤寂了,天天在这里打手枪,把被子都打黄了…
凌杰拿起被子嗅了嗅,“还真如我料想的一样,这哥们也太强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说着他把被子全部扯到地上,往席子上一滚,睡过去了…
“隔日处死,这样说我岂不是只有一天的时间活了,******,韩平那贼匹夫,分明就是不敢来和我对质,什么中子弹…他吗的,他拿枪对着自己的身体随便放一枪就是了。明天我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甘那,不甘在死前都没能把韩平这贼匹夫给拉下水…”凌杰望着天花板,怔怔的想着,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一拳锤在床上,轰隆一声,周围牢房里的罪犯纷纷转头看着他。
凌杰就这么一直躺着,一直到深夜,大家都睡过去了,凌杰还是躺在床上,仔细的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一点一滴…此刻想来,却都是那么的珍贵…
“如果再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我…”
“哐啷。”正这时候,牢房门的被打开,来人是付楠,凌杰刚要大喊,付楠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别出声,跟我来。”
凌杰没给他好脸色,走到牢房门口,“找我什么事,这里说就行了,我懒得和你出去。”
付楠凑到凌杰耳边,轻声道,“刘首长要见你。”
“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凌杰转身就走,反正都要死了,不装下老大,就再没有机会了,再说刘海涛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实在没有见他的必要。
付楠说,“首长说白天耳目多,不太方便说话。”
此话一听,凌杰大惊,“好,我跟你去,快走吧。”
看到凌杰急欲前往面见刘首长,付楠抿嘴笑道,“凌杰你不必这么心急,去了,也未必是好事啊。”
凌杰一愣,“付楠姐姐,你就别嘲笑我了,大不了不就一死么,有什么放不下的。”凌杰淡淡说了一句,然后跨出牢门,径直而去。付楠惊讶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仿佛感觉到一份淡淡的失落和忧伤,然,却有着一股让她说不出来的震撼。一个把死亡尚且都看得如此平淡的人,付楠实在想不出来,凌杰的心,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
出了牢房,付楠并没有带凌杰去刘海涛的家里,而是去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街——淡花街,街道两边很宽敞,此刻却没有多少人,路边上有几家摆帐篷的夜宵小吃摊位,付楠带着凌杰走进其中一个小房间。
走进房间的瞬间,凌杰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刘海涛必然在里面。
再一次见到刘海涛,凌杰心里面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生涩,也没有了当初的那分紧张,一切都显得很平淡,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首长,让你久等了。”
此刻刘海涛正坐在桌子一侧,手里奉着一杯白开水,轻轻喝了一小口,很是喜欢的样子,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赫然是梦瑶!
意外的,刘海涛在见到凌杰的瞬间,猛的站了起来,“凌杰,你来了,请坐。”他指着对面的座位,“小楠,你去点几个小菜吧。”
刘海涛的态度让凌杰有点惊讶,再者,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堂堂一国首长竟然会来这种地方,“首长你客气了。”
凌杰坐落后,刘海涛又冲旁边的座位一指,“梦瑶,你也坐下吧,没必要老是站着,我都不太习惯呢。”
梦瑶淡淡一笑,也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三个人围桌而坐,沉默了好一会儿,刘海涛开口说,“凌杰,白天里耳目众多,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有些事儿也实在不方便坐。你要谅解我。”
凌杰似乎是咬定了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态度也就特别的随便,“首长有话,请直说,如果能让我在死前再为国家效尽全力,我会很乐意。”
听了这话,刘海涛心里有点莫名的感触,是啊,凌杰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实在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凌杰,我在灵堂和你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凌杰一惊,“都是假的,那就是说,处死我的事情,也是假的?”
刘海涛微微点头,“是的,也是假的。”
凌杰大喜,整个人瞬间由萎靡转为荣光满面,精神焕发,“这么说,今晚首长找我来,是说真话的了?”
刘海涛点点头,梦瑶插话道,“凌杰,其实你的事情,首长一眼就看出来了,所有的事情皆非你所为,只不过迫于无奈,没能告诉你罢了。首长最疼爱的儿子不幸…虽然表面上依旧是精神焕发,但首长已经有失眠三天了,三天没吃过东西…你。”
凌杰瞬间肃然起敬,“首长,你有什么吩咐,请直说,只要我凌杰做得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说话的时候,凌杰用眼角仔细的观察这位首长,果然看到他鬓角旁边多了几屡白发,人也仿佛苍老了一些…
凌杰有过这种感觉,平日里事务超多,忙不过身来,所以把亲情看得特别重,如今连他的儿子也…想及这里,凌杰的鼻子不由得发酸。
“呵呵,瞧你把事情说的,好似天就要塌下来似的,我还有三个月就要下任了,很多交接工作已经开始了,所以…很多事情已经非我说了就算。韩平是一个祸害,可惜,我即将下任,对于他,已是无能为力了。”刘海涛轻轻说道,“本来,我希望你可以把他这根蛀牙拔了,所以挑起你和韩平之间的争斗,现在看来,韩平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做出了我认为他不敢做的事。”
凌杰听了心里大为惊骇,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却不知内地里,竟然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刘海涛似乎比较疲惫,梦瑶替他说道,“韩平贵为上将,却和国家很多暗杀特工组织有着秘密联系,大肆的培养自己的势力,残害忠良,意欲何为,现在还不得而知,但首长,这必定是一颗蛀牙,若不除去,迟早必成大害!”
顿了顿,刘海涛脸上依旧带着疲倦之色,梦瑶继续说道,“不说远的,就说一件和你有关的事情吧,其实首长看了你参加十三局考核的全程录象后,一眼便断定你并无贩卖毒品,更无走私军火,一切都只是被陷害,而陷害你的这个人,自不消多说,就是韩平了。你别怪首长当初为什么要允许国家颁发S通缉令,首长平时日理万机,那一次的证据又是坚硬如铁,主席自然就没有细察,直到看完你参加考核的过程,首长才发现自己错了。”
凌杰仔细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刘海涛开口道,“韩平是上将,是潜龙之主,眼下我儿不幸…他已成为境外暗杀组的首长,同时还和九局,十局,十一局的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可以说,国家的暗杀特工组织,已有五成以上在韩平的手里,此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但落在这种人手里,我始终不放心。当初稳位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一节,如今即将下任,发现这个大患,却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说完,刘海涛抬头看着凌杰,“凌杰,韩平是一大患,除去他一个人不难,但要想把他的根基连根拔起,却难诶。”
“首长的意思,是要我把韩平连根拔起么?”凌杰揣测着刘海涛的意思,大概和这偏不了多远。
刘海涛微微点头,“正是,如今我只是名誉上的首长,实际上的事情已不是我在操作了。韩平是一个惊世之才,要除他绝非易事,我一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把他连根拔起,知道看到你的出现,我才发现,这个人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