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凌杰脑海灵光一闪,道:“这地主的手下不下一千,不可能个个都互相认识,我们现在潜到大门口诈死,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躲在房内,等他们放松了对大门口的警惕时,我们再跑。”
主意打定后,凌杰和风芒慢慢潜到了大门口,凌杰把斩龙刀丢在地上,而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随手拉过一家伙手上的枪,握在怀里仰面躺在斩龙刀上。
风芒一见,这九哥还真有点死人的味道,特别是他怀里,还握着把北京人用的枪,风芒笑了笑,忙效仿凌杰,抓了把枪就躺在了凌杰身边。
那些北京人见凌杰二人进了民房后就没有了动静,只当他二人是躲在里面,由于他们见识了凌杰和风芒的厉害,所以也不太敢贸然进攻,这些北京人的头头,先是出动了个百来人的前锋,端着枪小心的前进摸索。
凌杰和风芒二人,一身是血,仰面躺在地上的尸体中间,就算你仔细看了,也难发现他们还是活的,除非你会去试试他们的体温,可是,谁会想到凌杰和风芒二人竟然会装死?特别是那上百端枪的前锋,当他们走到凌杰和风芒身边的时候,谁会想到两个大活人就躺在自己脚下?那一百前锋,打着手电在房间里四处巡视,当他们实在是没有发现凌杰二人后,便叫了个人到门口发消息。
不幸,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由于风芒和凌杰怕被人发现,所以两人的眼睛都微微睁开着一条缝,免得被别人杀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眼下这风芒见这招真骗过了北京人,心中大爽,忍不住要赞扬凌杰一番,他先是眨了眨眼睛,可又担心凌杰看不见,便大胆的咧了咧嘴巴,就在他咧嘴巴的时候,那出来报信的,手电光心刚刚好照在了风芒的脸上。
其实,那人并没有发现风芒是活的,可风芒和凌杰二人做贼心虚,再说了,这生命也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风芒一翻身滚到那北京人脚下,刚想一刀把他了结了,却发现那人已经死了,是被凌杰杀死的。
关键时候,凌杰绝对不会拿弟兄的命来赌运气。
北京人被杀,屋里面的人倒是没有发现,不过巷子里面的人却发现了,好些枪口,马上又喷出了密集的子弹。
无奈,凌杰和风芒二人只好往屋里面冲,屋里的北京人,听见外面又响起了枪声,只当是凌杰二人不知道从哪又跑出去了,也一个个端着枪就往外面冲。
凌杰和风芒,和那些北京人碰了个正着,由于凌杰二人知道会碰面,心里有数,马上干净利索的挥动手上的刀,而那些北京人,万万没有想到,凌杰二人从这屋里跑出去后还会跑回来,在惊愕之间,被凌杰和风芒杀了人仰马翻,哭爹叫娘。
其实,这世界上哪有真不怕死的人?一开始拼杀的时候,这些北京人个个都不要命的猛,那不过是被当时肃杀的气氛所感染,后来他们见凌杰和风芒被压进了民房后,没有死个,个个暗自庆幸,所以胆也就自然小了许多,眼下见凌杰和风芒瞬间又杀了回来,他们都知道,要不跑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那巷子里满地的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屋子里的这些北京人,没有死的,反身就往里面跑,跑在墙壁边的时候,拼了命就用枪砸,三两下就把那土墙砸了个窟窿。
凌杰和风芒,见那些北京人一个个拼了命的逃,也不阻止,在他们都从那窟窿钻出去后,凌杰和风芒也随后钻了出去。
由于那些北京人在前,凌杰二人在后,所以,当凌杰二人钻出去后,子弹要射中他们俩的话,必须先把前面的北京人杀光。
凌杰打眼看了看巷子的两头,发现一头***通明,而另一头却不见什么灯光,灯光稀少的一头,就是凌杰担心的死路方向。
凌杰看了看风芒,转身就开始往死路那一头跑,要不跑的话,马上就要死了,要跑的话,最少还能晚死一点,所以凌杰跑。
凌杰跑,风芒也跑。
那些北京人见凌杰两人又在往前跑,果然又不太急着追,只是和凌杰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动不动还放两声冷枪。
凌杰领着风芒,一路狂奔了大约五分来钟后,无奈的停了下来,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望不到边的大河,看那河面静如平镜,显然是结了一层薄冰。
别说望不到边,就算望得到边,那又如何?在这初春的天,在冰河里游泳?就算不淹死,冻死几乎是一定的。
凌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难道是天要亡我?可这个时候,风芒却笑了,他开心的看着凌杰,道:“我当是什么死路,原来是条小河?”
“你有办法过去?”凌杰听了微微吃了一惊,这大冷天的,碰见河水挡了去路,这风芒竟然不在乎?
“当然,我会游泳!”风芒转眼看着凌杰,道:“在越冷的水里,我游的更快,因为我也怕冷,总恨不得马上就游到对岸。”
见三面的人开始密密集集的围了过来,风芒忙一纵身跳进了水中,道:“下来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杰当然相信风芒,他没有犹豫,纵身也跃进了冰冷刺骨的水中。
那些北京人见凌杰二人竟跳进了河里,大惊,匆忙围拢过来后,发现河面上只见一个窟窿,方圆百米,冰面完好如初。
虽然他们有点不太信这凌杰和风芒可以在水底逃生,可这事却万万不容许出一点闪失,上面安排一千人手来杀这二人,足够表明此二人的重要性,这河,大约有五里来宽,要在寒冷的春天游到对岸去绝对不可能,几个头头,马上吩咐手下,出动五十警犬,必须找到凌杰二人的踪迹。
大约半小时的时候,马上出现了二十几只警犬,顺着河岸来回巡视,随便凌杰二人在哪里上岸,那些警犬马上可以闻到凌杰二人的气息。
其实,风芒和凌杰并没有游远,风芒倒是无所谓,他从小就喜欢游泳,一年四季,包括冬天,可风芒怕要游到对岸去的话可能要好几个小时,担心凌杰受不了冰冷的河水,便在浅水游了两百来米后,悄悄的把头顶的冰块砸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两人就那样把鼻子放在水面呼吸,打算等北京人走了再游回去。
看这北京人的样子,似乎是不等到自己上岸就不会走了,风芒无奈的苦笑了下,要是九哥在这冰冷的河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会是如何?风芒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
凌杰虽然是宗师,但在那冰冷刺骨的水里呆着时,依然被冻的瑟瑟发抖,他知道,要就这么等下去的话,绝对不会有尽头,想了想,便轻声道:“游过河,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风芒点了点头,强忍内心的悲愤,身子一沉钻到了河底,带着凌杰奋力的在水中潜游,大约三四个小时光景,风芒终于把凌杰带到了河的对岸。
看了看凌杰紧闭的双眼,风芒感到心里一阵阵发虚,他知道,凌杰早已经被冻的失去了知觉,要现在不能想办法给凌杰取暖的话,恐怕凌杰是醒不来了,可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取暖工具?风芒一遍又一遍的用颤抖的双手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满眼是恐慌和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那斩龙刀仿佛有护主之心,虽然此时没有刮风,可它仍旧在一阵阵的嗡嗡做响,似乎在呼唤着凌杰的醒来。
要是凌杰在的话,或许,他会明白斩龙刀的用意,可惜风芒不是凌杰,凌杰此刻还昏迷不醒,风芒看了看那幽蓝色的屠狼,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甘,我也一样不甘,假如九哥出了什么意外,我想后果一定会很滑稽。”
风芒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见那斩龙刀无风自鸣,风芒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看着那通体开始发热的斩龙刀,心道:我开始只当这屠狼是一般玄铁所造,不想这刀竟然会有感情?这凌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气,竟捡了把宝刀。
当风芒感觉到有热流传来的时候,斩龙刀已经开始自燃,幽蓝的刀身,幽蓝的火焰,仿佛是一个跳舞的精灵。
在斩龙刀自燃发出的热量下,凌杰终于幽幽醒来,他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发现风芒正坐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和风芒呆的地方,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野郊,斩龙刀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凌杰也不知道是斩龙刀救了自己,便冲风芒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们是一起死了,还是一起活着?”